“大人，此事需得早些稟告陛下啊，若江北王一系與南疆人之間……便更難對付了。別看我老曲是個粗人，但是我也知道現在朝堂陛下還未完全掌控。那些彎彎繞繞老曲不懂，但是南疆人可不好對付啊。陛下可得早做準備。”曲杰臉色焦急，神色凝重。

齊昭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陛下早有安排。這些時日，全力配合江北王。其余的事情，暗部會處理好。告訴手下，別對上那個女子。”

“是。末將先行告退。大人珍重。”

“嗯。路上小心謹慎些。”

“是。末將曉得。”

一抹身影又靜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上將軍府。

曲杰回府后匆匆換了衣服，便趕往了洛奕黎的院子。在路上與洛奕黎派出去查那些人的指使人的王府侍衛碰上。

“主子，是完顏長烈的人。”

“王爺，您看，接下來怎么辦？要是您一聲令下，末將帶人馬上打過去。”曲杰哈哈一笑，揮了揮手臂。“末將在這邊疆駐守，是巴不得有西域人來挑事，只要他們敢來，我們便有理由出兵，打他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洛奕黎已經板著一張臉，神情冰冷。“火，將完顏長見的信交給曲將軍。”

“是。”他身后的一個容貌清秀的侍衛從衣袖拿出一個紙條，上前遞給曲杰。“將軍請看，這是完顏二王子昨日的飛鴿傳書。”

曲杰接過，上面只一行小字，“完顏王大限將至。殺了完顏長烈。”

“這，王爺，那咱們到底是打？”

洛奕黎淡淡開口，“現在還不是出兵的時候，本王會派人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將軍準備好，若完顏長見反悔，立馬出兵。”

“是。末將遵命。”曲杰抱拳一鞠。

“勞煩將軍。將軍可先行回去休整一番。”洛奕黎將手中茶盞擱于桌面，淡然送客。

“王爺好好休息，末將告退。”

待曲杰退下后，他吩咐道，“隱，你去，不必小心。做掉完顏長烈便回來。其他的事情自會有人收尾。”

“是。主子。”那個稟告消息的侍衛應聲退下。

完顏長見不會要求他殺了完顏長烈，看來，是有人想要他背上挑起戰事的由頭，既然如此，他便如那人所愿。反正……

“都下去吧。”

“是。”

他站起身往內室走去，駐足于屏風前。“阿荼，你還記得幼時第一次見面嗎？”他心里思忖。看著屏風后浴桶那道倩影，思緒逐漸飄遠。

他第一次見到阿荼，是十歲那年，在外祖父府上。他由內侍引著去拜見外祖，卻在花園看到一個五六歲的紅衣小女孩坐在假山最頂端，眸色干凈，純潔。腳輕輕晃動，發出陣陣清脆的鈴鐺聲。

后來他和祖父提起，祖父當即便變了臉色，所以他再并未去多問。只是心里想，恐怕是個身份有些特殊的小姑娘罷了。

那天他并未回宮，而是留在了祖父家。那時祖父還未退出仕途，是當朝左相，而右相蘇氏，是他的得意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