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是數據化虛擬體的爆丹，如果是‘人肉’試驗的話，那酸爽……”

“嘔……”

“放輕松，我的小姑娘，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血肉模糊的場景，事實上，由于這次爆丹瞬間釋放的能量遠遠高于汽化古傲天肉身所需要的能量，所以‘人肉’試驗根本不會殘余多少血肉，瞬間的高能釋放足以在分子層面上毀掉這具肉身，換句話說是相當徹底的‘火葬’?！?

“這爆丹的威力，好像……大了點吧？”

“大了兩到三個數量級，因此我鄭重地將古道友命名為‘爆丹狂魔古傲天’。”

“這是夸他，還是罵他？”

“當然是夸他。這種比普通版本的爆丹威力強大數十倍的強力爆丹，可能引出一種新的靈氣-法力-熱能轉化模型，另外考慮到古傲天之前修行的是百戰門的功法，那么百戰門修士的戰略權重級會明顯升高?！?

闌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點頭是因為西門戎能從各種古怪的試驗結果中發掘法術神通，這顯然是好事，至于搖頭則是因為……她有一種被百戰門修士將集體淪為小白鼠的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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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鳳驚天提供了一批武備之后，西門戎得到了一些百戰門功法典籍，考慮到神機營目前對百戰門的控制力甚至已經超過霜炎宗，這些功法典籍在真實性上不會有太多問題。

“建立一百個靈覺期凡人的數據化虛擬體，讓他們修行百戰門的功法，至于古傲天的數據化虛擬體，當這些虛擬人的‘大師兄’也不錯。”西門戎并沒有使用“直接植入法基，跳過練氣期”的模式，一方面是因為他對百戰門功法還不夠熟悉，另一方面則是要模擬“正統仙道”的修習過程。

“虛擬世界中的時間速度加快為八十六萬四千倍，一個小時可以模擬出一百年的修行效果……我們看看這一百個‘百戰門弟子’有多少能重現出‘爆丹狂魔古傲天’的雄風？”

“這種殺敵八百，自傷一千的‘雄風’……就算可以量產，那又應該怎么用呢？西門先生不會真的想弄出一大堆爆丹狂魔吧？”

“爆丹狂魔？沒有的事情，且不說人道不人道，光一個性價比就直接宣布了這種用法的死刑。不過就如同地球古代是先發明了核武器然后才有核電站一樣，從能量的不可控利用到可控利用，是一個很有意義的過程……”

當西門戎一臉雄心壯志之時，那些虛擬化的“百戰門弟子”也在逐步提升著修為，其中大部分是體修或者武修，打熬身體勾連的是太初生澤之道，至于劍修，多多少少有那么一點點太初空無之道的成分，但考慮到連葉良辰本人都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空間波動攻擊，所以沒必要太高估百戰門在太初空無之道上那點可憐的造詣。

“如果把百戰門修士作為‘低階體修、武修、劍修的標準模型’，那么就牽扯到太初生澤之道的本質問題。和太初乾光之道、太初雷金之道、太初流形之道這些明確和光輻射、電磁力、流體相關的太初大道不同，太初生澤之道的相關的是‘生命力’，然而生命力本來就是一個‘不存在的概念’，畢竟你從精密機械的角度重現生命活動，也沒有什么問題。因此太初生澤之道真正關聯的是什么，就很值得懷疑了?！?

“太初生澤之道算是比較‘正能量’的太初大道了吧，就算修不出什么強大的神通，至少強身健體是足夠的，不過……”闌珊把當初自己和歐陽輕風斗戰時收集到的“九轉金身大法”數據發給了西門戎，“同樣是太初生澤之道為基礎，其他太初大道為輔助，那么靜心齋功法和百戰門功法的區別到底在哪里？”

西門戎收下了數據，然后把那些正在拼命練功的數據化虛擬體復制了一倍：“下面我們要做一個試驗，那就是甲組的弟子突然得到了九轉金身大法的傳承，而乙組的弟子卻沒有，他們最終的修煉結果會如何呢？”

闌珊感覺到自己的好奇心正在上漲，這不僅僅是單純的試驗，更是令人心驚肉跳的解密和探險，九墟的功法交錯縱橫，彼此影響，形成一個牽一發動全身的體系，而這些體系背后包含的巨大信息，很可能成為決定九墟人類命運的重要因素。

在此后的半個多小時內，又有四個志愿者的數據化虛擬體完成了結丹，其中爆了一個，而這個爆丹的威力就比爆丹狂魔古傲天差的遠了，如果真是“人肉”試驗的話，爆丹者別說灰飛煙滅了，能不能炸死自己都兩說。

“九轉金身大法是靜心齋的核心功法，我們目前持有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個片段，不過有趣的是，你當初和歐陽輕風斗戰時，成功套出一些九轉金身大法和妖類化形術互相拮抗的黑歷史，至于其中原因……似乎我能猜到一些了?！?

西門戎把“兼修九轉金身大法片段”和“沒有兼修九轉金身大法片段”的甲組、乙組數據共享給闌珊，后者很快發現了其中的不同——“雖然在修煉速度上，乙組甚至比甲組還快一點點，但是在功體穩定性上，卻是甲組明顯優于乙組。我在這里做出一個不成熟的推斷，九轉金身大法的真實精髓在于‘調和’?！?

“說的很不錯，我的小姑娘，而我在你的推斷上再進一步，那就是九轉金身大法和妖類化形術拮抗的真正原因在于——理念之爭?！?

“哪方面的理念？斗戰、心持還是宗門組織結構？”

“都是，又都不是，九轉金身大法和妖類化形法的真正分歧其實可能是某種形而上的存在，如果用比較簡單的方法來表述，那就是前者追求的是‘能在一切環境下表現為適應，而且做出反擊的功體’，而后者則是追求‘能夠快速調整自身形態，快速適應新的環境并且做出反擊的功體’。要塞大炮的靜態防御VS高機動性的快速反應部隊，基本上就是這樣?！?

“這兩者……究竟哪個更強一些？”

“強度不好說，至少靜心齋作為九大仙門之一，我們真不好說他們就比（不考慮深淵意志這個隱藏boss）妖廷要弱，但是如果考慮到文化因素，那么妖類化形法確實更危險一些。”

“西門先生說的是妖類化形法很容易助長‘我不當人了’的思維？”

“差不多。修士和凡人之間的互相認同已經被實力的鴻溝沖的很淡了，如果可以隨便變化形態和種屬，那么確實可能導致人類認同的總崩潰。從這個意義上說，靜心齋內訌中，注重穩定性的九轉金身大法一脈獲得勝利并不是壞事?！?

“但是九轉金身大法的‘穩定性’，似乎對域外天魔的寄生、吞噬并沒有多少抵御效果?。俊?

“境界壓制就是這樣，更何況歐陽輕風大概率是被‘自己人’陰了的，這種‘笑瞇瞇的背刺’，恰恰最難防御。而我現在有一個把握比較大的推論，那就是……”

“兼修了九轉金身大法的‘百戰門弟子’被強制提升境界，人工輔助結丹不會爆是么？”

“不，我倒是認為，那些兼修了九轉金身大法的‘百戰門弟子’，爆丹的動靜更大一些?！?

“……這樣好沒道理的說。”

“先問是不是，然后再問有沒有道理?！?

此刻，在虛擬世界中，已經有一些“百戰門弟子”進入了筑基期，西門戎取了兼修九轉金身大法的甲組成員五個，沒有兼修九轉金身大法的乙組成員五個，都進行虛擬層面的“強行提升修為，然后結丹”，二十分鐘之后，兩者的試驗結果熱乎乎地出來了，西門戎的推論是對的，而且對的太徹底了一些。

“乙組成員強行結丹的結果：爆了三個，其中威力最大的和古傲天爆丹相仿。甲組成員強行結丹的結果，爆了五個，其中威力最大的……這是人形聚變彈么？”

闌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虛擬影像中模擬的場景——甲組成員爆丹后，一個個肉身灰飛煙滅的非常徹底，愣是找不到顆粒超過一毫米的殘骸，而他們若是在地上爆丹，那根本就是標準的大坑+蘑菇云二合一，看那坑的深度和直徑，說是小一號的環形山也沒有什么問題。

“西門先生，不是說我們不要制造爆丹狂魔么？但是現在……怎么反倒越來越接近這種喪心病狂的存在了？”

“放輕松，我的小姑娘，這種爆炸固然駭人，但威力太分散，平均能量密度其實不足以重創元嬰期、化形期的存在，至于那些金丹期、天擇期及以下的對手，直接槍炮伺候就是了，又用不上這種代價高昂的攻擊?！?

“那么……我們下一步如何試驗？還是等鐵梨花、蔣大眼完成‘精神過濾’再做下一步？”

“我的字典里沒有浪費時間的等待，下一步的試驗，當然是更加喪心病狂的存在登場！”

“我……我能退出這項研究么？”

“很抱歉，不行。另外下面的喪心病狂和你想象的有些不同……”

當西門戎的計劃出現在闌珊面前的時候，圓圓的小臉蛋上露出的分明是“這是在逗我么？”+“還有這種操作？！”的二合一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