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化虛擬體復雜程度暴增……
……產生巨量冗余數據……
……已超過運算上限……
……警告：數據溢出……
……程序強制中斷……
……數據恢復中……
“好家伙，這玩意兒比我想象的還要生猛。”在墨潭沼基地主控制室內，西門戎一臉有了新發現的狂喜，而闌珊幽幽地來了一句：“如果這不是數據化虛擬體，而是真人試驗的話，那么梨花姐豈不是會……”
“很顯然，她會整個人炸成碎片，然后被我們用科技手段復活。”
“那么這一次死而復生之后，梨花姐是否能擺脫這種詛咒？”
“大概率不能。”
“……我徹底不能理解這玩意兒的目的了。如果先天道體至少在低階是促進修行的話，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爆體而亡的殘酷之事，如果這個東西有什么幕后的操縱者和設計者，那么他、她或者它，絕對是個腦殘。”
“事情可能沒這么簡單，我的小姑娘，且不說蔣大眼的數據化虛擬體根本沒有出現類似的爆體現象，光是鐵梨花數據化虛擬體的情況，也不好用來貶低某個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的水平，畢竟強行提升修為的做法在九墟并不普遍，剛才發生的事情或許根本就不在那個‘幕后黑手’的考慮范圍內，而且還存在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就算爆體而亡的事件成真，那么依然在‘幕后黑手’的計劃之內。”
鐵梨花的數據化虛擬體已經重構，然后以較為“溫和”的方式提升著修為，與此同時，另一個小小的數據化虛擬體被“放置”在近前，那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嬰”。
“我有一個可怕的猜測，但愿不要是真的……”闌珊琥珀色的眸子緊盯著那兩個數據化虛擬體，“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話，那我有把‘幕后黑手’親手灰灰掉的沖動。”
“我們將共同目睹一個黑暗的秘密，然后順藤摸瓜找到這個秘密的主人。如果這個事情真的和拜夜教有莫大的關系的話，那么真是意外的收獲。”西門戎的情緒是淡定和狂喜的的奇怪混合體，而唯獨沒有的因素則是恐懼，“如果我們能發現它，我們就能戰勝它。”
鐵梨花的數據化虛擬體再次被提升到了筑基圓滿，然后是和上次細節上略有不同，但本質上完全一樣的崩解，在虛擬世界中，這個倒霉的數據化虛擬體當然不會復活，但和她毗鄰的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嬰”，在此后出現了一系列奇怪的變化。
“一個法術實體的雛形在那個女嬰體內生成……那個猜測果然是真的！”
“這只是在虛擬層面的模擬，但也足以說明一些事情。所謂的先天道體其實是一種寄生體，它表面上能加速人類心智的成熟和法力的提升，實際上卻是把人雕塑成‘幕后黑手’所需要的樣子，說的露骨一點就是‘人雕’，蔣大眼和鐵梨花之所以有所不同，那可能是因為‘幕后黑手’需要的不止一種‘人雕’，就算先天道體之人意外死亡了，殘存的法術實體依然可以在另一個人類體內重生，所以那個‘幕后黑手’從來不會真正損失什么，他/她/它至多多花費一些時間去收獲‘人雕’……”
“這個幕后的‘雕塑者’會是拜夜教教主夜天子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考慮到‘神強噬仙’的情況，‘雕塑者’也可能是所謂的星空真神，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區別。至于他的目的，最有可能的依然是為了飛仙。”
“荒州怕是有數以億計的拜夜教信徒，他們收集荒州之外的‘人雕’有多大意義呢？”
“我無法回答，但考慮到荒州在整個九墟都是特殊的區域，或許有些‘人雕’必須在荒州以外生成才有用，另一個有趣的現象是，鐵梨花和蔣大眼的先天道體中都看不出信力浸漬的痕跡，對于靠著信力起家的拜夜教來說，這是一種很好的掩飾。”
“但先天道體的歷史似乎比拜夜教更加古老，至少在拜夜教興起數千年甚至數萬年前，就有類似的紀錄。”
“這并不構成矛盾，我的小姑娘，因為拜夜教興起之前，也可能有某些修士在用類似的方式偷偷的坑人，甚至還有一種十分大膽的假設，那就是‘先天道體’并不是什么被魔修、邪修制造出來的惡毒之物，而是……一種自然產生的生物。”
“靈氣版本的寄生蟲？”
“好比喻。”
闌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連吃了兩個巧克力蛋筒讓自己心情平復，她有點委屈的意識到，九墟仙道（不管是正統的還是非正統的）的水居然有這么深，而她真心是喜歡一個更為簡單、透明，沒有那么多陰謀詭計和妖魔鬼怪的世界的說……當她開始吃第三只巧克力蛋筒的時候，西門戎也完成了對蔣大眼的數據化虛擬體的下一步試驗，雖然不那么容易“爆體”，但如果殺死數據化虛擬體的話，依然會有殘余的法術實體在附近的嬰孩體內生成。
“某種基于靈氣，基于法術實體結構的寄生體，它是永無休止的噩夢……那么我們是否有辦法協助蔣大眼和鐵梨花擺脫這一切？”
“如果愿意花工夫的話，辦法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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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句話用來形容“本來只是為了量產型金丹期修士的試驗，卻意外發現了可能存在的靈基寄生體”這件事兒似乎有些欠推敲，但西門戎本人確實是這個感覺，他甚至聲稱早點發現這種黑暗的秘密是好事，否則和拜夜教斗起來才發現自己的陣營里有對方下的暗手，那可就是危險萬分了。
至于量產型金丹期修士的試驗還做不做？當然繼續要做，只不過多了一個和它平行的項目，那就是“精神過濾”，本著當初闌珊擺脫紅蓮華大部分影響的經驗，西門戎還是有把握完成這一切的。
“你們的功體有很嚴重的問題，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很可能被拜夜教煉成法器。”這句話一放出來，蔣大眼和鐵梨花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拜夜教雖然是四大魔門中相對“老實”的一個，但魔門就是魔門，被魔門活活煉制成法器，想想就滲人。
至于“精神過濾”如何進行？那是一個百分之九十基于地球科技，百分之十基于九墟仙道的過程——西門戎確實無法確認哪一部分的心智，哪一部分的的法力是被侵染的，本著殺蟲滅菌的方式去消滅“靈基寄生體”只會留下大量的隱患，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上想這個問題也就釋然了，既然“舊東西洗不干凈”，那么為何不干脆“造個新東西”？
“你們會獲得新的肉身，和之前的基本一樣，只不過不是先天道體了，你們過去的身軀依然存在，只不過是作為先天道體的囚牢而存在。”這就是西門戎對蔣大眼、鐵梨花的講述，故意忽略了最關鍵的部分，也就是“精神過濾”是如何進行的。
“那是一個從本質上說慘無人道的過程，但諷刺的是，被精神過濾的人本身并不會感覺到痛苦。”這是西門戎對闌珊的表述，而后者則是迅速補充了一句——“痛苦是不會有的，但是會丟掉一些關鍵的記憶，是吧？”
“記憶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很曖昧的存在，丟失了關鍵的記憶，然后通過腦補硬生生補上了空缺，自身竟然不知道的事情，并不罕見。而我們本來就可以提取出鐵梨花、蔣大眼的絕大部分記憶，然后在虛擬世界中，讓他們再過一遍。”
“在我看來，精神過濾其實是把患者直接過濾成白癡了，然后再通過虛擬世界重走人生的方式，讓他們從白癡恢復成正常人，是吧？由于構筑虛擬世界重走人生的過程相當于把電腦程序抄到紙上，再通過紙上的描述來重新編程序，里面就算有寄生體也被這個過程給物理滅絕了，是吧？”
“恭喜你抓到了本質。”
“那我當初……是不是也經歷過一個類似的過程？”
“差不多吧。”
“白癡狀態的我是什么樣子的？到底在想什么？”
“想著吃。”
“……好吧。”
“精神過濾”是一個相當精密的過程(甚至比通過科技手段“復活”要復雜的多)，如果重走虛擬人生的過程中出現了大的偏差，那么很可能導致過濾后的人格和之前的有較大的不同，甚至自我認知崩潰，因此這個過程需要較長的時間。所以當“精神過濾”剛剛完成了百分之二十的時候，在其余二十七個志愿者中，第一批達到筑基圓滿的數據化虛擬體，開始了結丹的嘗試。
隨著西門戎下達指令，十三個筑基圓滿的數據化虛擬體，開始了“凝聚法術實體中樞”，也就是結丹的過程，其中四號、十五號、二十九號確實相對于其他人有那么一點點優勢，不過這種優勢是純粹的天資因素，并沒有太多的黑暗秘密。
“四號進展最為迅速……”
“十五號迎頭趕上……”
“二十九號凝聚金丹的效率似乎更高……”
“下面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兩枚金丹，同時生成！另外一枚……當場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