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釋風終究沒能說服何靜,他身后的老者也不敢在幽月居內與梵清賀開戰,雙方不歡而散。
不過從梵清賀的話中,李釋風還是得到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紫蘿劍派可能真的還是大圣師存在,這一點絕殺盟的絕一也曾提過。
李釋風將自己在幽月居內與何靜的談話傳信告訴了絕一,絕一傳信說此事待解決紫蘿劍派后再行商議。李釋風離開幽月居后又去了天家,天夢晴與楚炎走得極近,絕一提醒李釋風不要對天家動粗,要以禮相待。
此刻的天家與珠璣新城的其他勢力一樣,閉門不出。但天家沒有將家族的年輕弟子遣送出去,因為天夢晴傳信回來說萬事有她,她的身后有天帝皇城五子之一的楚炎。有天夢晴這句話,天家自然比其他勢力要來得安心,他們相信不論紫蘿劍派最終會否被神殿所滅,天家只會越來越好,越來越興盛。而沈族則會因為沈風得罪了神殿而沉淪下去,一撅不振。
天琰是在天家的大廳中與李釋風見面的,當看門的家丁急急走進來說有一位李公子求見時,天琰還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登門拜訪的這位李公子是何方神圣,直到李釋風在一位老者的陪同下走進大廳時天琰才想起了這位極道武場的少主。
雙方就座后天琰看著李釋風,他覺得眼前這位故人之子很陌生,特別是李釋風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質,與天琰印象中那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李釋風完全不同。他心想難道李家這位公子哥兒也得了奇緣,所以才會不但修為提升了就連整個人的氣質也完全改變了……就像天夢晴那樣。
李釋風看著天琰,又抬頭看了看天家大廳富貴豪華的精致雕花,微笑說道:“天族長,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晚輩在這里給族長請安了。”
說是請安,但卻安坐不動。
天琰也是微笑著,輕聲說道:“不知道世侄是何時返回南域的?回南域又是所為何事?”
“鐵五砸了神殿戰船這件事天族長應該親眼看到了吧?”李釋風盯著天琰,輕笑一聲后說。
“看到了!世侄登門拜訪只是想與天某談論這件事。”天琰知道李釋風不會無緣無故登門拜訪的,所以挑開了話題,直奔主題。天琰現在可不會懼怕南域中的任何一方勢力。
“自然不是,但卻與此有關。”李釋風說。“紫蘿劍派不久后將永遠從神州大地上除名,晚輩拜訪天族長是想知道族長對此有何看法?”
“紫蘿劍派永遠除名?”天琰聽到李釋風之言后暗暗吃了一驚,雖然天夢晴傳信回來時曾提醒過天家要盡量遠離紫蘿劍派,最好能劃清界線。但此刻天琰從李釋風口中聽到時還是吃了一驚。天夢晴因為楚炎的關系可能會知道更多的消息,甚至知道一些南域各大勢力無法知道的隱秘,李釋風又是從何處得知紫蘿劍派將會面臨一個生死危機呢?
李釋風看著天琰,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塵埃,輕聲說道:“晚輩登門拜訪是想送天族長四個字……明哲保身。”
李釋風開口晚輩,閉口晚輩,但他說話時的語氣還有諸多作卻是顯出他沒有將天琰放在眼內,更不要說視對方為長輩了。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直稱天琰為天族長而不是世叔。
天琰聽出李釋風話中的警告之意,他臉色一沉,盯著李釋風寒聲問道:“這算是警告?”
“不是,晚輩這話是看在楚炎的份上才對天族長說的。我不怕告訴天族長……我身后之人只比楚炎強大、可怕。天家可以在珠璣新城內繼續占據一席之地,但絕不會一家獨大,號令南域。我的話天族長好好思量思量吧!”
在李釋風還是冥龍時他就猜到絕殺盟與神殿之間的關系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請絕殺盟協助幽冥宗滅獸宗滿門了,長尾鷹對于神殿的價值冥龍豈會不知?
李釋風對天琰說完后就直接離開了,天琰看著李釋風的背影還有那個自己一直看不出深淺的老者,想起李釋風因為勾結幽冥宗而被紫蘿劍派通緝一事。
“幽冥宗敢無視楚炎?”天琰心中想著,他又想李釋風剛才所說的身后之人到底是誰。“他身后之人真的比皇城五子之一的楚炎還要強大與可怕?”
李釋風離開天家后向著極道武場走去。雖然絕一讓他控制珠璣新城的大小勢力,但李釋風卻覺得珠璣新城的其他勢力根本不需要理會。絕殺盟與幽冥宗這一次派出的修行者最差也是歸真境,珠璣新城的其他勢力就只有幽月居有歸真境存在,其他的勢力根本不可能有歸真境的修行者。
李釋風走進了極道武場,站在那個寬敞的練武場中,抬頭看著龍飛鳳舞的極道武場四個大字。
李千秋早已知道從下人的傳信中知道自己的兒子回來了,他站在場邊看著李釋風,只是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來站在場中的那個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兒子。
李釋風沒有理會李千秋,他看完極道武場那四個大字后就轉身離開,走出了極道武場,走向武場邊的李家,他要回家看看。
李千秋本想跟出去問一問李釋風是不是李釋風的,但他剛想舉腳前行時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這一下的變化讓李千秋驚駭地看著那個一直跟在李釋風身后的老者。老者沒有跟隨李釋風離開,他在盯著李千秋。李千秋雖然動彈不得,心中卻是知道了李釋風不是自己的兒子李釋風,只是他動彈不得,甚至連高聲大喊也不行。
“你兒子李釋風會得償所愿號令南域的,你大可放心。”老者臉無表情的對李千秋說。李千秋同樣臉無表情,讓老者不知道他聽到自己這話后是何種心情。
李千秋動彈不得時,沈族內人影綽綽。
沈少游與沈玉堂站在沈族的高層中,瞪大眼珠子盯著大廳中間的那個布衣秀才。背對沈族眾人的布衣秀才自稱姓秦,乃沈風好友。秀才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沈族內的,他站在這個大廳中,抬頭看著掛在廳中的那副山水畫,據說那副山水畫是沈天衣畫的。
“這不是沈前輩畫的,我知道他從來不畫畫,他甚至很討厭畫畫。”秀才看著那副山水畫柔聲說道。
“前輩……認識天衣老祖?”沈族的族長沈威細聲地問,他自然知道布衣秀才的修為高不可測了,要不然兩位太上長老怎么汗流浹背,惶恐不安呢?
沈道之與沈忠艦經過數年的努力終于半步歸真了,也終于有了一絲揚眉吐氣的感覺,但就在他們意氣風發時他們看到了秦秀才。他們看著秦秀才時如同看到了當天的鐵五,這就是他倆汗流浹背的原因。沈族的其他人感覺不到秦秀才的強大,自然不會覺得惶恐不安。
秦秀才轉過身來對沈道之與沈忠艦微笑說道:“兩位前輩放心,我并無惡意。我年少時曾得天衣前輩指點,我有今天的修為天衣前輩功不可沒。我前些日子還與沈風見過數面,我知道他受傷了便來沈族坐坐,待沈風傷愈我便會離開。”
秦秀才的話讓沈道之與沈忠艦稍稍安心,畢竟以秦秀才的修為,要滅沈族只在覆掌之間。
秦秀才的平易近人感染了沈族的其他人,那些沈族之人特別是年紀較輕的都看不出秦秀才的強大,所以他們能放開懷抱與秦秀才說話。沈道之與沈忠艦見秦秀才似乎很喜歡這樣,也就沒有說出秦秀才的修為,任由沈族的年輕弟子與秦秀才說笑。
秦秀才來到沈族后沒有多久又再有人來到了沈族,這一次來的是涂仙兒,她最先去的是紫蘿山,但因為紫蘿山的護山大陣還沒有散去,她進不了紫蘿山就只能來沈族打聽沈風的傷勢了。
“傅掌教曾傳信說過沈風沒有傷到根本,他傷愈后修為定會再度提升。”沈威看著美若天仙的涂仙兒,心中驚嘆沈風是如何結識這位仙子般的少女的。
涂仙兒聽到沈威的話后沒有說話,倒是跟在她身后的綠尾輕輕的笑了出來,大聲地說:“我就說嘛!哪家伙怎么可能就這樣死了呢?”
涂仙兒回身瞪了綠尾一眼,綠尾見師姐動怒,馬上用手捂住嘴,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吱唔說道:“我是想說沈風大難不死,必有后褔。”
涂仙兒被綠尾給逗得笑了出來,那一笑讓沈族的年輕弟子驚為天人,呆在原地。
在看到涂仙兒與綠尾的舉動后,沈道之與沈忠艦暗中驚嘆這兩個歸真境的女孩果然還很年輕,并不是那些修行了千年的老怪物。
“太上長老,我想留在沈族等沈風傷愈。”涂仙兒與綠尾相視一笑后對身后的空地輕聲說道。她這番舉動讓沈族眾人一驚,紛紛望著涂仙兒身后的那處地方。
“不用了,沈族已經有人照看了,我們就不必再留在這里了,你父親可是叮囑過的,我們看完后就回去。”一道模糊身影浮現在涂仙兒身后,淡淡地說。
涂仙兒聽到模糊身影的話后驚醒過來,轉身看著坐在大廳正中間那張普通木椅上的秦秀才。
秦秀才微笑著對涂仙兒三人點點頭,沒有說話。
“秦秀才,你果然來了!谷主沒有猜錯。”模糊身影對秦秀才說。
秦秀才微笑說道:“只是還天衣前輩的恩情罷了。”
在秦秀才與仙鏡谷的太上長老說話時,神子鳳斌蔚已經帶著絕殺盟的人馬出發了。他們在翔龍渡口乘船南下,而幽冥宗歸真境之上的弟子則是從南荒之森內啟程,向著南域飛去。
這一次,神子兵分兩路,浩浩蕩蕩地殺向紫蘿劍派。
這一次,神子出動了三名大圣師,這三名大圣師一人負責破陣,兩人應付紫蘿劍派可能存在的大圣師,神子稱這一次的行動為滅紫。
這一次,他一定要滅了紫蘿劍派,殺死沈風與傅凝霜,為自己的弟弟報仇,神子已經沒有了神子的高貴與飄然,有的只是一腔復仇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