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聚焦的目光
- 新漢
- 康莊大掌柜
- 2220字
- 2014-03-25 21:58:26
張道一行人在晉陽城中,待了幾天就再次踏上了行程。比到達晉陽城之時,已經多了兩人。
楚伯鈞既然是長輩所遣,自然是與張道同行。
可是,在王召不經意間說起幽州風光之時,頗有心向往之的神情,卻是令得張道很有些古怪。天可憐見,如今的幽州還沒有經過宋元明清幾朝的建設。不說如今的涿郡薊縣一帶,遠沒有明朝永樂帝以天子守國門的氣魄之時,將京城從金陵遷到北京的興盛。更不用說清朝三百年將北京城變得富麗堂皇,格局盡顯。甚至比之連宋朝之時,金人定都的氣派都差了十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里。
一片荒涼之地,雖說薊縣所在的廣陽郡和涿郡兩郡人口已近百萬,可是卻仍是寥落不已。幽州自漢朝建國以來,人口不增反降,眼看被原本只有幽州人口一半不到,且更加荒涼的涼州趕上。說起來,涼州幽州并州三個邊州,卻仍是并州人口最少,不足百萬。涼州已從不足百萬,發展至今的近二百萬人丁。至于幽州,建國之始,尚有三百萬人口,如今卻只二百五十萬不到。
并州是首當其沖,匈奴南下最是便利之地。加之霍去病坐鎮并州之前的刺史,均是純粹的武將,民生上難有建樹。在他們手中,并州人口數次降至五十萬上下?;羧ゲ≡诖硕嗄?,卻是軍政民政并舉,頗有些軍民相諧的勢頭,人口也回升不少。
可是,幽州卻沒有這些限制。幽州北方邊境處于烏桓和匈奴交界之處,烏桓將更多地注意力放在更加偏北更加強大的鮮卑,還有西面的匈奴,少有進犯看起來也同樣強大的大漢王朝。而匈奴進犯之時,自不會在鮮卑和烏桓的眼皮子底下經過。故此,看似數國交界之地的幽州邊關,比之涼州和并州,卻是顯得平靜的很。除了三年前的那場戰事,在匈奴刻意回避并州涼州之后,出人意料的從幽州進兵,卻是一路順暢,令人不得不感慨,安逸使人退步。
就這么一個處所,張道是斷然不會認為那里有什么好風光的。不過,他卻也樂見王召有主動隨行的想法,心中還難免竊喜一番自己穿越而來的主角光環終于發揮了作用。若是他知道王召心中的想法,卻不知作何感想。
說到王召,雖然,那天在晉陽城門,他就已經對張道這個年輕的過分果決足智的過分的少年的身份有些猜測。畢竟,張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卻已經透漏了不少可以猜測的線索。不過,王召看向張道的眼光有些不一樣,卻還是從張道那天當著冉閔和他的面,將自己的身世和此行目的挑明之后的事情。王召和冉閔一樣,很是驚訝驚奇于張道的膽魄。不過,目光中的不同,卻是和張道本身無關。他只是對張道的家世有些想法。
張家,世間之人,單單只說張家兩字,而不加什么修飾之語的時候,就已經是特指。特指那個先祖是神仙中人的張家,特指那個代代出英雄的張家,特指那個鎮守涼州百余年的張家,特指那個在天下讀書人之中毀譽參半且兩極分化的張家。譽者認為張家數代族人,忠君報國,鎮守邊疆,一郡生靈藉此逃脫戰火,一國之人藉此平安喜樂,功在社稷,功德無量……毀者卻認為張家數代人,一心經營涼州,不軌之意昭然若揭,簡直處心積慮,無君無父,罪大惡極……
王召是個讀書人,所以他對張家的看法,自然逃不脫其他讀書人的窠臼。不過,他畢竟是王召,是被張道斷定為英才的王召。他雖也不免是毀譽張家而已,可卻沒有和旁人那樣,把道聽途說當做真知灼見,把主觀臆斷當做高明之處。此時,他對張家還沒有下定論,因為,他對張家還不了解,他對張家人還不了解。此時,既然得遇張家之人,他自是要多加了解的。
不過,讓他下定決心隨他們幽州走一遭的,卻是張道那天的一番話。找馬和自下而上,令所有人震驚。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他。震驚之余,卻更加起了一探究竟的念頭,這才有幽州風光之說。畢竟,不能讓小張道太過得意了??墒秋@然,張道并不在意他的任何借口,張道只很是得意王召的主動隨行。
只令王召遺憾的是,此次晉陽所識之人,豪爽的冉閔和外表溫婉內里精干的冉穎,卻是因故不能同行??粗介h同樣一臉的遺憾,王召卻隱約覺得冉閔此次并州之行很是不簡單。再聯想到晉陽城門的事故,還有張道所說冉穎早前在一處茶寮之中的險情,王召卻有些擔憂。
不過,擔憂也無濟于事,他現在只是孤身行走天下的讀書人而已。只是,偶爾聽張道說起冉閔的武藝十分驚人之時,冉閔只是笑而不語,想必不是張道妄語。如此安慰自己一番,王召終于平復了心境,攤開細帛,研了一方張道送來的石墨,斥退張道遣來服侍的一名護衛,提筆寫起了家信,準備明日到達代郡想法送回去。
“父親大人鈞鑒……兒超遙相問安……張家之人,英才輩出……涼州局勢,積重難返……”
路途之中,露宿實屬正常,今晚就是如此。前方代郡仍有數十里,天卻已經盡黑了。此地已經極度接近漢匈邊境,除了軍鎮之外,很難見得到村落人家。不過,帳篷之物,本是準備好了的。王召因是張道特別囑咐,自己占了一頂帳篷。而其余的人,即便是張道也和張遼程宗如張勇一起,四人共用一頂帳篷。
“霍爺爺身體……唉!”
一聲長嘆從張遼嘴里發出,卻也令張道想起了和霍去病告別之時,老人顯出的真正的老態和不舍。心中也輕嘆一聲,這才吩咐了來人下去。
“家書?信道不通,卻仍然寫,是不往回寄,還是別有途徑……”張道嘀咕一陣,眼光在飄忽之間,忽然聚焦在帳篷角落處的一個物體上,原以為是自己看錯,眼光再次飄走,可是瞬間之后,張道仿佛猛然驚醒般,從坐著的馬扎上跳了起來,卻是把張遼他們幾人嚇得不輕。
張道那里管得了這些,他兩步跨到帳篷角落,撿起一物,急切問道:“這是誰拿來的?哪里找到的?還有沒有?”
“支帳篷之時,在土中挖的,其他并未注意。”卻是張勇很是疑惑的接過話去。
張道聽完,朝帳篷環視一圈,彎腰鉆出帳篷,駭得幾人趕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