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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多夢

我已經記不得我昏迷了多久,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依舊在黑夜中的劇場里面。鼻腔里充斥著血腥味,讓我不僅頭痛欲裂,甚至胃里翻江倒海。

那舞臺上的血液還不斷滴落,還有未離開的男人女人在發出如同動物一樣的求偶交合聲音。這一切是顯的那么的惡心。

“您終于醒了。”老人的聲音自我左側傳來:“看來,您的身體并不是很健康。”

我皺著眉,忍著頭痛,看向他,說道:“我的身體健不健康,你不了解嗎?”

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本應該是知道的。因為資料上寫的是,您的身體除了,跟大多數中國學生一樣的頸椎之類的筋骨病以外,其他方面還是挺好的。”

說真的,我現在已然耐心全無。不單單是因為充斥著整個劇院的血腥味和還在不停傳入耳朵的淫亂之聲擾得我心煩意亂,而是我的寶貴時間一直在被浪費!

從我自大學圖書館莫名其妙空間跳躍待到南極大陸上開始,就不斷如同泉眼噴出泉水般,涌出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事件,直至現在!而這中間被使用,和主動使用的時間,卻都沒有得到一個好的反饋!

我雖然現在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的臉色,但我相信,陰沉如黑炭,這個形容方法,一定是最好的比喻手段。

我拿出那把生了很多鐵銹的鑰匙,向老人斥聲厲問道:“這把鑰匙,是干什么用的。別告訴我只是簡單的,我住處的門房鑰匙。如果真是這般說辭,那可就太蠢了!”

老人的表情如雨化疾一樣,只有一抹微笑,不過不同的是,老人的這抹微笑,卻不像雨化疾那樣,平和似溪水。而是如同暗礁淺談處的海水一樣,藏著一股子殺機。

“這把鑰匙……的確是您以后住處的門房鑰匙。”老人的聲音雖然平緩,但一直讓我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如果,面對這種答案,您認為是‘蠢’字的話,我也沒有絲毫解決辦法。”

我終究是忍受不了了,站起身,向劇場外走去。

血腥味,不斷變淡,直至我通過走廊走出了劇院門口,那從剛才就沒有聽過的求愛聲響,也被夜風,掛進了星河之中。

老人似乎在我起身離開的第一刻,就跟在我的身后。

“天啊……”我看著星云間的明月,于心里深處祈求道:“如果,基督教眾信封的耶穌真的存在的話,就請讓他用這世間中最鋒利的矛貫穿我的頭顱,賜我一個痛痛快快吧。”

可似乎,耶穌并沒有聽見我發自肺腑的祈求,也似乎是跟沒有耶穌這么一名神明一樣。我依舊好好地,活著?看到老人走到我的身前,躬下腰,用極為恭敬的語氣說道:“我卑賤的名字為:懷特·華盛頓……”

我看著他那有些開始稀疏的頭頂,不由得覺得可樂,于是冷笑一聲,說道:“你就是懷特·華盛頓?”

老人的腰又往下彎了彎,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因此變得小了些:“真是莫大的榮幸,您竟然早已知道我的名字!?我感覺我未來的墳墓都會在這一天的午夜,散發出耀眼的光輝!”

我根本沒有理會他,可以用‘殷勤’二字,就能簡單概括的話語,直接沒有好氣的問道:“精神病院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直截了當的回答我,把我的新身份更改成了個什么,用意是什么。”

老人雖然沒有繼續下彎腰,但也沒有完全挺直脊梁,還是保持著微欠的樣子,說道:“您的新身份其實和以前一樣,只不過是從,中國一座不起眼的學校的大學生,變成了,美國所有學校的學生。”

“身份我知道了。”我說道:“那,所為何事,該說說了吧。”

懷特終于直起了身子,從他的大衣內袋中,拿出了一張卡片。借著劇院門口,兩名侍者手持火把所發出的的火光,能看到卡片上的圖畫:一個不知道,是烏賊還是魷魚的物體,坐在一個石墩上,整體樣子,完全就是法國雕塑家奧古斯特·羅丹創作的雕塑,《思想者》。

“我需要您的幫助,從美國這些大學圖書館的最下層,拿出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閃過一道紅光,像極了多日沒進食,看到一頭水牛的狼。那最后說到‘初稿’二字的時咬牙切齒的樣子,完全是點睛之筆。

不過,我并不在乎他的表情與語氣如何,就算他把牙齒咬碎,也跟我絲毫沒有關系。我只關心,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是什么,而又為什么需要我的幫助。

于是我問道:“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那是什么?”

然就看到懷特就猶如電影,戲劇里的那樣,動作十分夸張。

他走到空場的中央,‘噗’的一聲跪倒在地,在揚起的灰塵中,他仰頭望向少云的夜空,對著那漫天的繁星和光芒稍許暗淡了些的月亮,高聲嚎呼道:“那是那位大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手資料,那里面也有著無數張那位大人的真跡!只要得到了那些初稿,就能得到真正的智慧!”

“真正的智慧……”我沉思道:“又是所謂的真正的智慧,這真正的智慧到底所為何意……”

我突然發現這個問題和真‘我’到底是個怎么樣子的存在,是相互已存的。因為這兩個謎底中,只要有一個被揭開了,距離另一個謎題的答案便不遠了。

所以,我向著懷特的方向走了幾步,高聲道:“你可是耶魯大學歷史學的教授,難道連自如進出圖書館的權力都沒有嗎?”

懷特猛地扭回頭,看向我。他的臉上,竟然又兩道淚痕,那神色別提多難看了。

他的語氣充滿了悲痛欲絕,說道:“我已經不是了!操!我是多么想我不會變老,我多么想當年那場大火我不是第一個趕到現場!”

我自然是聽得出來,他這話里的情報還真不少。而且,看得出,現在的他不是很理智,于是套話道:“你丟了職位,是因為一場大火?”

懷特站起身,淚眼滂沱,對著我哀嚎道:“您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么的緊急!我當時要是不趕忙去救火,那場火就要燒爛門,蔓延到地下室去了!那里可是有初稿的啊!!”

可就當我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他就好像川劇變臉戲法一般,臉上那般糾結痛苦的表情,頓然煙消云散,仿佛,從沒有過一般。

他欠了欠身子,道:“讓您看笑話了……”

這讓我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不是我不敢再問,而是我知道,再繼續問,一定只能是沒有結果。冷靜下來的懷特不會再如剛才一般回答我的問題,他會將話語變得如同銅墻鐵壁的堡壘一樣,不會讓我鉆出任何漏洞,從而獲得些許線索。

所以,再繼續問,只能是浪費口舌。甚至,說不定我會被監管。而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于是長吁了一口氣后,說道:“戲劇結束了,請問,還有什么事情,是我現在必須解決的嗎?”

懷特臉上帶著笑,躬了躬身子,說道:“我這就讓司機將您送去住處。”

我皺起眉,道:“那你呢?”

“我還想在回味回味戲劇。”

“……”

無語。是我的唯一回答。只是心說,幸虧他沒有請我在看一遍,我可真是一點都不像再踏足這個地方了。

懷特走向劇院門口,然就看到那左側的招待人員,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了個老式的轉盤式電話捧在手里,鞠個身子,直到懷特通完電話,他才直起身。

不一會,車便就到了,正好停到了我的身邊。我認得出來,是之前那輛接送我到這座劇院的老式寶馬車,即便,它好似剛從車廠被拼造出來一樣。

我上了車,司機就驅使車輛很快的離開了劇場。我側過身,看向不斷變小的劇場,心里,竟生出說不出來的暢快。但就當我轉回身子,卻由覺得有些擔憂。

因為我實在不覺得,在這種人安排下的住處,會好到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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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林交替到農村景象,又從農村景色最后交接給城市景色的后幾秒,車就停了。

我鉆出車,在汽車逐漸遠去的聲音中,看著眼前的木制屋,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拿鑰匙開了門,走了進去。

我摸著黑,打開了燈。發現屋內的環境竟然出奇的好:老式的壁爐,擺滿書的書架,看起來就耗費了手藝人不少心血的家具。甚至,我在呼吸的時候,還能隱約聞到木的香氣。

不過,我實在是太過于疲乏了,再加上這場難忘的戲劇,讓我的大腦在身子坐進柔軟沙發里的那一刻,就放棄了對四肢和思考的指揮。

我沉沉地睡去,做了個夢,夢見我從一個涂滿白油漆的木屋里醒來,聽見了潮浪的聲音,我推開門,在日月同天之下,看著未起波瀾的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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