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哪?”,韓仲傷在心里暗自發(fā)問,可是幾經(jīng)思量也沒能參出個所以然,于是轉(zhuǎn)念一想“呆在這里也不是辦法,還是得找找出路,先離開這里再說。”
于是站起身來向深處走去,也不知怎的,里面的空氣似乎很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先前的難受已經(jīng)好了很多,這讓韓仲傷倒是輕松了不少。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山洞逐漸變小,而開始布滿墻體的藍光,現(xiàn)在變得越發(fā)的蔚藍起來,不過這到讓韓仲傷有些緊張起來,暗自猜想“這里面該不會有什么鬼怪吧,”
雖然這個世上并沒有什么鬼怪,但古往今來的傳說和孩子的心里還是讓韓仲傷繃緊了神經(jīng)。不過再厲害的妖魔也抵擋不了腹中的饑餓,咕咕作響的肚子不停的驅(qū)使著他繼續(xù)前進。
在這期間,韓仲傷不由的想起了婆婆來。
“也不知道婆婆有沒有出來找我,這次恐怕又要讓她擔(dān)心了。”韓仲傷嘆了口氣,繼續(xù)向前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走過一處拐角后居然沒了去路,仔細看了看,盡頭要比外面稍大一些,洞壁上的蔚藍之光也可以說是韓仲傷所見過最強的地方。
在其頭頂是一個至少超過兩百米深的天坑,巖壁濕滑,想要爬出去是萬萬不可能的。雖然看的到天,但韓仲傷卻只能站在那里看著,就像是那永遠也爬不出去的井底之蛙一般。
環(huán)顧了四周,除了石頭就還是石頭,唯一具有特點的也就是這坑底中間一塊通體烏黑的黑石。
但石頭又不能拿來充饑,此時的韓仲傷因為肌餓加上絕望,便飛起一腳將面前的一顆石子踢飛了出去,打在那塊黑石之上停了下來,隨后便靠著墻壁癱倒在了地上,抬頭望將上去,天空依舊是清清白白的。
“難道這都是命里注定嗎?娘,你告訴孩兒,我到底該怎么辦?”
現(xiàn)在的韓仲傷似乎有些傷心,不過從洞頂灑下的陽光罩在他的臉上,倒是讓他覺得暖陽陽的,或許是因為累了,韓仲傷居然睡著了。
當(dāng)他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洞口望去時,一輪殘月倒掛當(dāng)中,正好看的見。
醒來的韓仲傷,雖然不再頭疼,但由于太久沒有進食,有些使不上力,看看周圍,還是和白天看到的一樣,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醒來的韓仲傷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他十分驚奇的現(xiàn)象,周圍墻上的藍光竟然并沒有隨著太陽的消失而消失。
起初韓仲傷以為這藍光是太陽反射造成的,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卻沒那么簡單。雖然有月光的介入,但也不可能是這般景象,韓仲傷摸著下巴思索著,正當(dāng)他納悶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喂,那邊的小子,你白天在哭什么呢?”
韓仲傷一驚,正四處尋,卻發(fā)現(xiàn)一位老者已然站在他身前。觀其外貌,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居然超過了一般女人,一身裝扮顯的很是華貴,應(yīng)該是某個名家里的人,老者面容慈善,很是具有長者風(fēng)范,只不過他的形態(tài)似乎有些奇怪。
老者的身體看起來有些虛無,并不像是實體,雖然上身沒什么,但下半身看起來卻像是一團云霧,而云霧的根部就連在那塊烏黑的石頭之上。眼前的景象著實讓韓仲傷嚇了一跳,急忙后退幾步,同時驚叫一聲,伸手指著老者問道。
“你···你是人是鬼?。
對面的老者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也沒有怪罪韓仲傷的無理,而是坐到那塊黑石上,不急不慢的說道,“我自然不會是人了,至于鬼嘛,我也不知道。”
韓仲傷聽了這話更是心底一寒接著問道:“那··那你是什么,為什么會在這里?”韓仲傷裝模作樣的擺開了防范的陣勢。
不過老者似乎看出其是在虛張聲勢,不以為然的說道:“難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想知道別人的來歷,應(yīng)該先自報家門嗎?”
韓仲傷轉(zhuǎn)念一想覺得老者說的有道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剛剛的膽怯,給面前的人恭恭敬敬的行起禮來,只見韓仲傷身子一恭,雙拳一碰,開口到:“晚輩韓仲傷,只因跌入天池谷底才誤入此地,還請老先生莫要怪罪。”
老者似乎并不買賬,接著又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韓仲傷似有思索的回想了一下,想起最開始的那一句莫名問題,然后開口道:“晚輩只不過是因為想到了一些傷心事,有些難過罷了。”
韓仲傷回答完后,臉上一絲哀怨一閃而過。
“很久都沒有看到過生人了,都過了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外面現(xiàn)在是什么樣了。”
老者自言自語的說著,停頓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對著韓仲傷問到:“喂,小子,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世道,是妖族猖還是正道盛?”
韓仲傷想了一下,開口回答道:“據(jù)我所知,自從百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過后,正邪雙方均元氣大傷,這百年之內(nèi)都相安無事,也算不得誰猖誰盛。”
老者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長嘆了一聲,便自言自語了一句:“那就好,那就好。”然后便不再說話,似乎在回想著什么。
韓仲傷見老者沉默不語,便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晚輩斗膽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
老者從沉思中被驚醒了過來,抬起頭向其看來:“我是誰?哈哈哈,想不到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沒人認得出我了,哎!這也怪不得你,畢竟都過了這么久了,世道早就變了,不過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聽好了,老夫便是武陵宗第三十二代宗主----旬天。”說話期間,老者站起身,將雙手背在背后,身上王者之氣不言而喻。
聽了這話的韓仲傷一時半刻居然沒反應(yīng)過來,片刻過后才吞吞吐吐的憋出一句話來。
“你··你就是當(dāng)年和鬼族韓伈大戰(zhàn)于這天池之上的武陵宗宗主旬天,你···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老者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死,我倒是想死來著,可我這半死不活的都活了快一百年了,也沒死成。不過沒想到,你這小娃娃居然還知道老夫的名號,看來老夫還沒有完全被世人所遺忘。”
說話期間,將臉湊近韓仲傷,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韓仲傷收起了開始的驚訝,慢慢說道:“但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氣勢輝宏,威震天下,雖然已經(jīng)過去百年,但這又豈能被世人遺忘,就算是現(xiàn)在,市井中那些說書唱戲的都還會樂此不疲的唱個不停。”
聽這這話的老者似乎略帶喜色,:“你這娃娃到是有趣,剛聽聞你說你從天池落下,本名又姓韓,想必你也是那鬼族中人吧。既然知道我是正道人士,盡沒有惡言相向,更沒有要為你家先祖報仇的意思。呵呵,有趣,有趣。”
韓仲傷聽到這話鎮(zhèn)定的說道:“當(dāng)年之事,其中的原由定然不是我這種小輩所能理解的,對于鬼族,我雖是鬼族中人沒錯,但族中給我的只有冰冷和寂寞,除了婆婆和弟弟以外,在無他人值得我牽掛,至于前輩口中的正道邪道,正道又怎么樣,邪道又怎么要,我現(xiàn)在只知道我們都被困在這里,如果我不想辦法出去,便會餓死在這里,和前輩爭論這些又有什么用。”
老者聽了這話卻笑了起來:“哈哈哈,好一句正道怎樣,邪道又怎樣。你這娃娃果然有趣,若是讓你餓死在我面前,那我這顏面倒是有些掛不住了。”
說完便身飄到韓仲傷身前,抬手一掌向仲傷打來,隨之一股真氣自老者右手噴體而出,射向韓仲傷,韓仲傷并不知道老者這是要干什么,處于心理作用,想要起身躲開。
但由于身體肌餓無力,突然一嚇就直接跌掉在地上,眼看著真氣就要集中自己,便只能抬手掩面。
‘哄’的一聲,真氣打中了韓仲傷,但似乎并不像韓仲傷想的那樣,真氣沒有爆炸而是直接融入到了他體內(nèi),當(dāng)真氣完全消失后。
韓仲傷沒有絲毫不適,反而覺得舒服了很多,身體的乏力也漸漸消失,人也隨之精神了起來。
“前輩,這是怎么回事”。
韓仲傷站起身向老者發(fā)問道,期間還不時的跳動兩下,試試自己恢復(fù)了多少。
而老者則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剛才將體內(nèi)真氣分給了你,雖不能幫助你離開這里,但至少這幾天你是餓不死了。”
韓仲傷聽了這話,連忙行禮:“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但過了很久也沒有見前輩回應(yīng),覺得有些奇怪,便抬頭看去,可此時卻發(fā)現(xiàn),原本的老者早已不見了蹤影。
韓仲傷試著呼喊了幾聲,但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便也放棄了。猜想前輩可能是去休息了。抬頭觀望了一下天空,夜早已深了,而此時的月亮也被烏云遮住了,讓天空看起來格外陰暗。
不過還好,周圍的藍光依舊照亮著整個洞穴,不會太黑。也許是覺得沒事做,韓仲傷便靠著一處角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