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你的評價都好高啊”待到萬侯埃離開，周圍都安靜下來，應無慮開始找話了，“只聽說我是你的搭檔，就會覺得我很厲害。”

“建立在你是個純新人的基礎上，而且看起來年紀不大。”

又安靜了二十秒。

“不走嗎？”應無慮提問。

“你……”固永安看向應無慮，語氣表情完全契合，不是第一次見面那樣強推著自己使用人類語言，臉上情緒萬千，口語流利卻毫無起伏。她現在說話沒勁，同時一本正經的頂著死魚眼發呆。

固永安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她如果傷心一點，或者直接生氣，

感受類似于某個人被三壯漢圍毆，剛一打完，十幾個兄弟殺到，輕輕松松就可以打回來。此時，被打的某人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自己回家了。兄弟們望著已經走出二十米的壯漢，沒有沖鋒號角，追上去，不追上去，都很尷尬。

不過眼前的情況不是如此，固永安不但不能幫應無慮出氣，還要勸她淡定：“冷靜點，你是打不贏萬老城主的。”

應無慮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我……，你，我都沒動手，你就確定我打不過？”

“水里另說，陸地上真的夠嗆，荒漠是他的主場，你就算沒受傷也百分之一萬打不過。”

“那我為什么非要在這里跟他打呢？”

“呃……”

“而且，你清楚我的戰斗力嗎？你跟我打過嗎？憑什么判斷我一定贏不了呢？”

生氣的是這個？

“不是，你……”固永安摸摸眉心，“你不生氣嗎？”

“我有點生氣了我跟你說。”應無慮說著說著有些要笑出來，看起來確實沒什么問題。

“沒”固永安明白自己誤會了，“還以為你會生氣，永夏主城根本沒把秦鎮海傷害戴瓊當一回事。”

應無慮呼了口氣：“不會，我們那邊也沒有不準傷害人類的規定。”

堂正挑了個寡言少語的漢子，臉型與自己相似，應該是未婚，有把子力氣，始終低著頭搬東西布置場地。

動手參與之后堂正發現，這幫人是真的要在遺跡外面擺大宴，裝飾的分量與菜品等同

真過節？距黎明前夜還有四天，到時候那些東西都壞了吧。

“餓了嗎？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堂正盯著食物的應為被一旁的老人注意到，老婆婆非常和藹的走過來，塞給他一籃子水果，指指有幾個人聚在一起的休息區。

聽過這漢子的聲音，但不能保證模仿得像，堂正沒有說話，裝出幾分靦腆，搖了搖頭。

“沒關系，不用計較貴不貴，本來就是今天要用的東西。”

是啊！

堂正忽然發現備用食材中有大量生鮮，水果蔬菜或許是用特殊方式種的，海鮮一定是從幾千公里外運來的。

高碑應該沒有人均這么過節的經濟實力吧。

他沒本事一眼辨清食材價格，單看海鮮，凈是些住海邊的人都覺得貴的東西。

堂正保持靦腆，略微低頭，走到休息區，站在圍觀聽眾的位置。

“你說，美人魚長得漂亮嗎？誰見過？”

堂正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聽到重點。

“小牧師肯定見過。”

“小牧師還守著海叔呢吧，也不知道海叔怎么樣了。”

“事兒沒耽擱，應該傷得不重。”

“真的有美人魚嗎？”有人新加入話題，問句，沒有多少質疑意味，更像是感嘆。

“哎——，找了十幾……，三十幾年了。”

“拿出心臟就能在這造個湖？”

堂正喉頭梗了一下。

這本不算稀奇，不同種族之間，建交的是大陸同胞，沒建交的都是稀有材料。但堂正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他想起一天之內被淹了個徹底的滄浸，不是怪罪高碑人，是隱隱覺得這場災難，可能是上海人魚的報應。

“會的吧，大海叔雖然總是搞些有的沒的，喜歡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但從沒跟我們說過假話呀。”

原來如此，堅信使用人魚心臟完成的某種儀式可帶來水源，而且……

堂正觀察了能聽到這邊聲音范圍內，每一個人的表情。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