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幾家歡樂幾家愁
- 重生之不再做包子
- 三千貍
- 2434字
- 2018-12-16 08:20:00
年夜飯姚兆年父女倆齊力做了滿滿的一桌菜,吃完蘇楠就倒在沙發上剝橘子吃,砂糖桔真是太美味了。姚恒芝叫她:“你吃完飯也動一動,這么吃橘子要上火的。“
姚兆年說”哎呀,大過年的不要說孩子。“
蘇楠抱著白玉糕把臉埋在它軟軟的毛里笑,好幸福啊。
除夕的晚上自然是大餐+春晚本山,爺孫三人津津有味的一邊看一邊評論。蘇楠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到了12點被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吵醒。姚兆年已經端了餃子出來,蘇楠精神一振:“外公做的餃子最好吃了。“
不僅僅是外公包的餃子薄皮大餡,用料十足;還有姚恒芝做的辣椒蘸料實在太美味了,炒好的辣椒芝麻淋上熱油香得不得了。蘇楠夾了一只香菇豬肉餡兒的餃子沾了沾調料、送進嘴里,好吃得瞇了眼睛,她一口氣吃下了二十多只餃子才滿足的放下筷子。
說是新年要許心愿,蘇楠小聲嘀咕著:“老天爺我很知足了,就請這樣繼續讓我和我重要的親人順順利利,健健康康。額,對了老天爺請讓城建來得快一點吧,讓和市的房子升值個十倍,我沒別的要求了。額,對了,還有個小小的要求,還讓我中一次獎吧拜托了。”
說完也自覺得厚顏無恥,搓著手嘿嘿笑了兩聲。實際上她嘗試著還買過許多次彩票,有幾次她明明就是照著記憶里轟動一時的大獎號碼去買的,分毫不差,但卻和中獎都再無緣分。
蘇楠想大概這世界上不能把好運氣都集中給一個人吧,那么會產生失衡的。所以自己已經得到了本來屬于爸爸的那一份好運氣,就不能再多占別人的,如果再次中獎背后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自己既無法預料、可能也無法承擔。
江城軍區大院。雖然大院里也到處掛著紅春聯、紅燈籠,但時家卻沒有多少喜悅氣氛,明容吊兒郎當的坐在客廳沙發上,裹著一件皺巴巴的黑色羽絨服,很沒儀態的伸著兩條腿,還不停的打著哈欠。
他左邊坐著一個皮相俊美的男人,一身精湛裁剪的深色西裝襯得人更是唇紅齒白,風度翩翩,這是他舅舅時慧深。而右邊站在窗邊則人影筆直,輪廓鋼鐵般強硬,正是他幾年都見不到一個影子的父親明衛東。
明容昨晚和沈則羽在網吧包夜,早上被他舅舅找回來的,一身的煙味,人也沒精打采的,然而此刻沒一個大人說他。時慧深身上的煙味不比明容身上少,他頭痛得厲害,他姐姐給他找了個好差事,可是自己親姐姐自己不維護還能怎樣。
“姐夫,是好是壞你總得說個結果是吧,這一言不發是什么意思呢。你和我姐早就沒感情了不是吧,這對你也是一種解脫啊。”
“呃,小容你勸勸你爸爸,一家人好聚好散,以后也是朋友,有個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搭把手是吧。”
時慧深說什么明衛東都不接話,他沉默如一塊石頭,他是側身而立,又逆光,時慧深看不清他的表情。明容則往沙發后一倒,眼皮都半耷拉下來了:“舅舅,我說了不算啊,這是我爸和我媽倆人的事。不過就像你說的一樣是好是壞不過一句話的事,我媽人都不出面是個什么意思呢。”
時慧深為之語塞,又有種養了頭白眼狼的感覺,明容這活脫脫就是替他爸質問的啊。可是他姐能露面嗎。
時慧琳懷孕六個月了。
時慧深覺得平時自己老爹總是罵自己不爭氣、沒腦子,有時候火氣上來還要揍他一揍,可姐姐比自己混蛋多了也沒見老頭子動她一個手指頭。他們家是重女輕男,也算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了。
他姐有相好的時慧深一直知道,但也不以為然,那明衛東遠在天邊,他姐還為他守活寡不成,不過他沒想到姐姐會玩出火花來。說來羅生雖然年紀大了點,有五十了,但人家那才叫資本家,關鍵是對他姐那叫一個跪舔,他姐那臭脾氣世界上有幾個男人受得了。
羅生是香港富商,慧眼獨具搶占內地商機橋頭堡,很早就來往于內地了,經人介紹認識了時慧深這一群紈绔。時慧琳于明衛東是任性蠻橫的潑婦,于他卻是有回春之功的嗆口小辣椒,天可憐見,從包下整座旋轉餐廳用燭光晚餐到私人游艇出海,從鉆石到翡翠,從股票到基金,總算獲得佳人芳心。
明衛東終于動彈了,他轉身看看沙發上攤成一團的兒子,開口:“你去洗個澡睡一覺,該做什么做什么。等到要問你的意見時自然會叫你。”
他的聲音低沉,威嚴,身上氣勢也如此。
明衛東所領導的連隊在邊境哨卡立下大功,而且是在他本人巡查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集體二等功,他個人榮立一等功,和平年代此等殊榮轟動全軍。明衛東再想低調都不行,固辭幾次后仍往上擢升兩級,然而他正式調入西北軍區,和江城系徹底分道揚鑣。
如今不再是時家想怎樣就怎樣。
“我是請假回來的,我的時間不多,如果時慧琳想盡快解決,請她自己露面親自解決”明衛東緩緩說著“我并不會為難她,我和她很早就各不相干,但是她這樣辦事的態度我不欣賞。”
明衛東說完轉身就走,他住軍區招待所。時慧深解領帶的動作停住,良久深深嘆氣,今時今日以明衛東的地位他想知道什么當然不難,何況他姐就不是個會低調的人。
明容差點在淋浴時睡著,頭發還濕著他也往床上一倒,轉眼就睡著了。雖然醒來會頭痛,痛痛也好,要不然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變行尸了,喪失了感覺。
他知道他媽的那點破事。他媽這幾年幾乎長住香港,用老話說就是已經徹底被資本主義腐蝕了,他狐朋狗友中有親戚在香港的,說在哪里哪里見到他媽,一身珠光寶氣闊太太一樣;說他媽身邊有男人,說他媽肚子鼓起來了,說他要有弟弟了。
明容前面聽著聽著無感,后來聽到說他媽被老頭子搞大了肚子才和人打了一架,對方也非善類,他現在左邊額發留長了些、為了遮住一道淺淺的傷疤、就是對方弄出來的,但他在沈則羽的幫兇下硬生生把對方打斷一根肋骨。
外公外婆跟他說一個女人的不容易,語言蒼白,神色倉皇,但他沒興趣,他甚至都沒開口問家里人一句“我媽怎么了?”或者“我媽的事是真的嗎”,更別提流眼淚這種舉動。他不過是逃學的時間多了起來,整夜整夜的不歸家,但他不再進出酒吧之類,只不過在網吧里通宵玩游戲而已。
但是他無論怎么作大人們也不會給他投射更多的目光,明容一次次的累到筋疲力盡的回來倒頭就睡的時候偶爾在夢里能夢見小葉村,笑吟吟的小姑娘帶著一只大黃狗在叫他“明容,明容。”
醒過來的明容惆悵了把頭埋在枕頭里沁掉眼角的淚珠,所有人都是這樣不聲不響的走。媽媽不開心就跑出去玩,爸爸一聲不吭的去邊防,蘇楠也是說走就走了。就沒有一個人能好好跟他道別以后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