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見橙光大師
- 王爺放馬過來
- ooya
- 3962字
- 2018-12-19 22:55:03
寺里的梵鐘再次敲響,新的一天又到來了,僧人們又忙碌的打掃著寺院,去大堂做早課去了。趙嬤嬤也帶著四個丫頭進來,伺候我梳洗,進了早膳。今早的早膳進了我最愛吃的八寶粥,還有奶饃饃。趙嬤嬤的八寶粥做的軟糯適中,醇香的黑米讓人口吃留香。奶饃饃也是格外香甜,奶香味還彌留在屋子里。我比昨日又多進了半碗黑米粥,一個奶饃饃,喜得四個丫頭又開始嘰嘰喳喳了。
這時,門外便響起了扣門聲。佩兒急忙去開門,看到是門外是清遠大師身邊的小沙彌,佩兒道:“小師傅有禮,有何要事?”小沙彌微低著頭,不敢與葉兒直視,微紅的臉蛋道:“阿彌陀佛,王妃可起身?可用過早膳。”“回小師傅,王妃已經起身,也進過早膳啦。”“那就好,我師父請王妃現在就移步到藏經閣。”說完,小沙彌就迅速掉頭逃也似的走掉了。留下佩兒望著小沙彌的背影發呆。趙嬤嬤打開門喊了失神的佩兒道:“葉兒傻站著干什么?王妃還等著你回話。“嬤嬤來了。”說完葉兒就跑了進來,一個勁的搓著手,剁了剁腳。
“你個傻妮子出去也不說披件衣服就那么沖出了?”趙嬤嬤一邊幫葉兒搓著手,一邊還不忘數落著她。葉兒沖著趙嬤嬤吐了吐舌頭,然后沖著我道:“王妃,剛才那個小和尚來稟報說他師傅讓你馬上去趟藏經閣。”“好,青兒佩兒馬上替我更衣。”我忙站起,吩咐道。“又皮癢了是不是,這么重要的事也沒有趕快進來稟報。”趙嬤嬤佯裝生氣的對著葉兒道。我知道這是說給我聽的,我知道趙嬤嬤是怕我怪罪葉兒,罰葉兒。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后笑了笑道:“葉兒,剛才在院子里愣著干啥?”“就是葉兒莫不是思春了,可是對著個小和尚你也能……”葉兒沖過去搔著香兒的癢,香兒一邊跑一邊躲,笑道。剛才的尷尬氣氛一下子被香兒與葉兒的追逐打鬧沖打煙消云散啦!我心里對這幾個丫頭再次有了新的認識,對香兒更是想著這個丫頭是個可塑之才。佩兒和青兒幫我很快換了一套淡雅的白色汝裳,雖然以往也是白色衣服居多,但是每一件上都有艷麗的花朵做裝飾,我現在穿的這件是一套用乳白色線的合歡花,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合歡花。香兒看見我換完汝裳,便扶我坐到桌子前為我從新梳頭發,香兒的手最是靈巧,她梳出的發髻又靈動又很時尚。“王妃,梳什么發髻?”“簡單大方即可。”我淡淡地道。“奴婢遵命。”佩兒在香兒邊上幫忙,幫香兒遞東西。
青兒依然好奇剛才葉兒到底因為什么愣神,她悄悄地走到葉兒身邊,用胳膊碰了碰葉兒道:“別鬧啦,你剛才為啥愣神那?”青兒的問話使葉兒想起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讓她很是莫名其妙地問青兒:“我長的很嚇人嗎?還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青兒仔細端詳著葉兒道:“沒有啊,還和以前一如既往地漂亮啊!”“那為什么那個小和尚和我說話不敢看我一直低著頭,而且就像有什么東西攆他一樣,和我說完話就跑掉啦!”“啊?”單純的青兒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了。葉兒的話讓我和趙嬤嬤還有香兒和佩兒放聲大笑,青兒看著我們都在笑也跟著呵呵的傻樂。我們的笑聲讓葉兒很茫然,她用胳膊碰了碰青兒道:“你知道她們在笑什么你也跟著樂?”青兒搖了搖頭呆萌地笑道:“不知道啊,看著她們笑我也跟著樂啊!”
聽了青兒的話,大家更是比之前還笑得厲害,好在香兒已經把我的發髻挽完了,釵也帶好了,不然還不知道得編成什么樣子。就連最近有些變化的趙嬤嬤也是放聲大笑,要是以往不茍言笑的她肯定會制止大家玩鬧的。
趙嬤嬤把披風給我圍上道:“主子,披上吧!外面起風了,小心著涼。”我感激地沖著她笑了笑。便回頭對佩兒和香兒吩咐道:“香兒佩兒留下看家,青兒把帶來的香片煮茶,大家都喝點潤肺養顏。葉兒和趙嬤嬤和我去藏經閣。”“要不讓葉兒留下煮茶,奴婢陪王妃去?”青兒焦急道,“不必啦,就這么定了,無需多言各司其責吧!”“是奴婢們遵命。”大家對我行禮道。
葉兒在門邊幫我把門打開,我緊了緊披風,風是挺大的。滿樹的合歡花都在掉落,這是最后一茬合歡花啦,在漫天飛舞著。我路過合歡花樹下,抬頭仰望著從上飄落的合歡花,不經意地挺住腳步,伸手接了一朵花。不知怎么感覺心里有些堵堵的,我好像看見一個命不久矣的姑娘在風里跳舞,她轉呀轉呀,想在最后的罐頭逝去她最后的芳華。我不經想起了一首詞,喃喃地念道:
花謝花飛飛滿天
紅消香斷有誰憐
游絲軟系飄春榭
落絮輕沾撲繡簾
一年三百六十日
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
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
階前愁煞葬花人
獨倚花鋤偷灑淚
灑上空枝見血痕
愿奴脅下生雙翼
隨花飛到天盡頭
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艷骨
一抔凈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
強于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
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
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
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
花落人亡兩不知
葉兒聽我念著詞,如癡如醉的,末了涕淚道:“王妃真的好難過啊!心里堵著難受。”葉兒聽了我的詞聯想到了她的身世,黯然失色。趙嬤嬤走了過來,把帕子遞給了葉兒,憐惜地看著她,眼里滿是疼惜。然后對我道:“王妃,我們得快點走了,清遠大師許是等的著急了。”我這才想起了我要敢去付清遠大師的約,我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水,連忙道:“我們快走吧,別讓大師等急了。”我便帶著趙嬤嬤與葉兒連忙往藏經閣走去。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我們主仆三人終于走到了藏經閣。在藏經閣樓前,我看到了臉色有凍得發紅的清遠大師,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我不好意思的走過去對大師道:“讓大師久等了。”“阿彌陀佛,無妨。”清遠大師慈愛地望著我,這個老人總是能給我溫暖。小沙彌輕輕地推開厚重的樓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正要進去。卻看見清遠大師攔住了趙嬤嬤道:“阿彌陀佛,藏經閣只允許王妃一人進入,施主們與老衲在此等候便可。”我詫異地回頭道:“大師不與我同行嗎?”清遠大師雙手合十,低頭道:“阿彌陀佛,此處哪必寺最高等地方,輕易不準踏入。除非是住持批準。但是這次不是老衲要見王妃,是老衲的師叔橙光大師要見您。”聽到橙光大師的名諱讓我很是詫異,橙光大師是清遠大師的師叔,是上一任的住持,后來因為橙光大師經常出去云游,便退位于師侄清遠。橙光大師可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于奇門遁甲、疑難雜癥都頗有研究。對推演命里命格觀看星宿無一不通。但是這個倔老頭也有一個怪癖,那就是只看緣分,只見有緣人。就連皇家除了皇上也只看緣分。也就是說上到一品大員,下到黎明百姓,不管你是多么有權,多么有錢都通通不好使。所以清遠大師說橙光大師要見我,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趙嬤嬤聽到是清遠大師要見我,又是為我高興,但是同時又不放心我自己進去,怕我萬一有個閃失。眼里全是焦慮,我看在眼里心里的又是一股熱乎乎的暖流劃過。我沖著趙嬤嬤點了點頭,告訴她我可以。我們主仆的對視,讓我趙嬤嬤忐忑的心有了底。還處在傷感的葉兒依然低著頭想著心事。帶我要進去時才反應過來,急忙喊道:“王妃我陪你一起。”忽然藏經閣樓內傳來一個嚴厲地聲音道:“藏經閣附近不許大聲喧嘩。”嚇得葉兒趕忙吐了吐舌頭。我對著葉兒使了個眼色,葉兒忙悄悄退到邊上去。
我把披肩取下交由趙嬤嬤手里道:“嬤嬤再此等候即可。”趙嬤嬤捏了捏我的手,使我更加有了勇氣自己獨自進入藏經閣內。我對著大門道:“大師,剛才我們多有得罪,現在我進來了。”里面傳來一個重重的鼻音聲“嗯。”
我右腿跨進藏經閣的大門,因為我時刻記著祖母曾經講過,只要你跨入了這道門檻,便將塵世的凡俗拋在了身后,你就會以一顆純凈向善的心來感受這佛祖腳下的莊嚴和神圣。寺廟的門檻是不能踩的,因為佛祖是很忌諱腳的,認為那是骯臟之物。踩寺院里的門檻是為不敬,要下地獄,為了人們或因為不小心踩到門檻,所以寺院里的門檻都是很高的。佛教中有一種說法說是寺廟的門檻是佛祖的雙肩,踩了門檻便是對佛祖的不敬。
我剛把另一條腿邁進門檻時,身后沉重的大門便立即關上了。突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但是很快我將被整個藏經閣一樓所正經了,四個角落里的夜明珠足有成年男子拳頭那么大,照的整個大廳如白晝,絲毫不被沒有窗戶而攪擾,感覺沒有任何為何感。最讓我吃驚的是,整個大廳除了過道就是整架子的書籍,我初略計算了一下,大概有上百個架子,上面整齊地擺放著泛黃的書籍。可以肯定這些書籍有些年代了,應該還有很多孤本。
我興奮極了,忘乎所以地奔了過去。想去看看這些架子上有什么書籍,正當我一本本看過去時,忽然低頭看見一雙僧侶鞋站在我面前,本能的想尖叫,但是多年的女德教育,讓我不得不下意識的用帕子捂住了嘴。我抬眼望去,看見一位穿著泥色衣服披著褐色袈裟的老者站在我的面前,如果老人有頭發,說成鶴發童顏足不為過。老人的眉毛和胡子均已花白,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得那樣盯著我,慈祥地笑著。老者身后還跟了一個一丈之余的傻大個,這位僧人皮膚較黑,但是一笑口雪白的牙齒還閃著光,兩只明亮的眼睛沖著我直樂。
我被這一老一少僧侶驚呆了,我驚呆地看著這兩位僧人,老者右手放在胸前望著我道:“王妃讓老衲久等了。”老者的一句話,頓時讓我臉紅到耳根,我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手里扯著絲帕,低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老者哈哈哈的笑著,后面高個子僧侶也撓頭傻笑著,被這兩位大師弄的我更像是煮熟了的蝦米,手足無措了。
老者看出了我的窘迫道:“王妃隨老衲上樓來吧,橙光師侄正在樓上候著王妃那!”語畢他就帶著那個傻大個前面帶路,我在后面跟著二位。“管橙光大師叫師侄,那他得多大歲數啊,不是活成老妖怪了吧!”對于這位老者我很是不喜歡,一見面就笑話人家,讓我很是不高興。我小聲嘟囔著,隨之前面的老者呵呵的笑著,后面的傻大個回頭望著我道:“我師父今年已經80高齡啦,他就是神光大師。我是橙光的師弟,橙靜。”說完又嘿嘿地笑了起來,然后又習慣性地撓著他的光頭。
我懊惱著低著頭,真是錯覺啊!我說話的聲音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他們是怎么聽到的那?難道說這位老者功力高不可測,我立刻收起了不敬之心,乖乖地跟隨老者走去。
上了二樓就看到橙光大師站于窗邊,陽光照射下,在這個昏暗的屋子里閃著金光。我頓時驚呆了,這就是智者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