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公之死可謂生不當位也,倘昭公生為臣而諫者,當稱直言好惡之輩,晁錯汲黯之流。至若為人君者,需習機謀權運甄利之術,具大觀將來銜忍之心,胡為乎一時之意也?
昭公敗北戎,僖公將妻之,昭公固辭,祭仲曰:“必取之。君多內寵,子無大援,將不立。三公子皆君也。”弗從。其后果如是言,公子突仗宋之舉以立,昭公奔衛。所以見昭公不為將來計,矧以胤嗣之當,而假淑臣之態乎?《易》曰:“夬履,貞厲。”正應比耳。
后昭公死于高渠彌之手,君子謂昭公知所惡矣,余以為昭公無過乃自尋奄忽,君子又何足道哉?昔文王以地易炮烙,屈信囹圄,非不所惡于紂,然猶潛面忍志以伺,而高渠彌比之商紂何如?故不足道也。倘昭公攜君王之見,拋直臣之態,茍順其意而后誅之,安有矢隕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