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舞女
書名: 夜訪斯蒂安作者名: 奕如本章字數: 2122字更新時間: 2018-12-07 00:01:00
舞女靠在門邊,無視我的話,反而笑著對我低聲耳語:“你要是沒有錢,可以讓他替你付,二百,最低了,二百。”
我冷笑一聲,目光已經很不友好:“我沒有錢,他也沒有錢,你別在纏著我了,我的確不認識你。”
她:“你還裝不認識我呢?”
伊爾加美什走到我身邊,我悄悄的對他眨了下眼睛。
“你還好嗎?”他望著我的神色中毫無感情。
快不上前拉住他的臂彎,感覺到他有點排斥,心下急了:“親愛的,一個瘋女人非纏著我,不讓我回家。還向我要錢,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伊爾加美什站在我身邊,目光淡然的落在舞女身上,似有似無的探究。
“你可別在我面前郎情妾意,沒有男人會忍受自己女人在酒吧工作,我可見多了小白臉。三百美金都拿不出來……誰信啊?”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的脾氣也上來:“你神經吧,我又不欠你錢憑什么給你三百,是跳脫衣舞跳多了看誰都是錢罐子嗎?還有你說的什么什么卡,他死了也和我沒關系,更別說我還向你要情報。”
說完,我便扯過伊爾加美什往回家的方向走,還惡狠狠的回頭朝她最后罵了句:“bitch。”
她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情報怎么忽然就一文不值,原本高昂的姿態憋的滿臉通紅,也不敢來阻攔我們:“你…你……”
……
剛到一個轉角巷子便把抓住他的手臂迅速松開,我有些局促的站在一邊,想到剛才的對話,怕他不相信,又重復解釋一遍:“我真沒欠她錢,你可別相信她的胡言亂語。”
看他沒有表示,我又開口:“要不是你剛好出現我真沒勇氣和她撕破臉,不然我怕那個女人和我打起來。”
他抱著手,凌晨四點,看上去精神還很好,蒼白的肌膚泛著淡光,面帶笑意望著我,沒有說話。
我:“啊……要不我請你去吃宵夜?”
我指著不遠處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雖然一點也不餓,但這個人情還是要還的。
他搖頭。
“這怎么行,實在太感謝你了。”我不好意思撓撓臉,接著說:“我們也太有緣分了,每次都遇見你。”
他:“我是來找你的。”
“啊?”
他:“該是時候回去了。”
我輕微皺眉,怎么感覺雞同鴨講:“你在說什么?”
那邊安靜下來,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呲—”
旁邊的馬路忽然駛來一輛小轎車,徑直撞過來,車燈亮堂堂打在身上,刺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司機不斷按著喇叭,開著窗戶大喊著,我沒反應過來,感覺腰間摟進一個懷抱。
四周天翻地覆,等到腳落地已經是另外一邊,原本我們站的地方,旁邊是一個玻璃櫥窗的店鋪,一輛轎車直直的撞了上去,玻璃都碎了一地。
司機半個身子軟軟的趴在窗戶上,往下滴著血液,已經神智不清。
我嚇的尖叫:“啊—”
……
不知道誰報了警,等神智歸回身體,我已經坐在了警察局的沙發上,貼心的值班警察還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事情經過就是一輛車撞過來—然后,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就已經在面前了。”
伊爾加美什坐在我的右側,他看上去有些困倦,在清晨的陽光灑下大地的時候,拉著我坐在了室內的另一邊。
我驚魂未定的望著他,或許是眼神太過驚恐,他安撫的揉了揉我的頭發,低聲道:“沒事。”
“要不是你及時拉了下我,我已經被撞成肉餅了。”
他笑了笑。
值班警察寫完記錄,接了一通電話,把大致情況說明一下:“女士,是這樣的,由于路面結冰,輪胎打滑釀成的悲劇,司機也存在超速的情況。”
“怎么會這樣呢。”
警察同樣惋惜的神色,多嘴了一句:“這是吸毒致幻導致的超速。”
“這—”
“害人害己。”
出警察局已經上午七天,天剛蒙蒙亮,我很少這個時候還在外頭,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是黑天閉眼黑天起。
城市的冬天,街道上覆蓋一層厚厚的大雪,還在不斷飄著雪花,雪絨絨的,被風一吹落滿身都是。
我站在雪地里踢著雪花,一回頭,伊爾加美什又戴上那頂鴨舌帽,不知從哪里借了一把小黑傘,慢悠悠的打開。
他的肩頭發絲都掛著雪霜,看上去像個冰雪美人。
我渾渾噩噩的與他告別。
像個普通人一樣,不是說我從小見慣生死,就會對在眼前發生的一切事故沒有反應,那半截在外面紅血流淌的尸體,纏繞了我好幾個晚上。
班還是要上的,這是我從教堂出來唯一記得的地方,或許是事態變遷,原本記得在道路右側有個歌劇院,現在也已經拆掉蓋成了辦公大樓。
又似乎地貌環境都不一樣。
我也不是喜歡探究的人。
領班看見我在酒吧門口站著盯招工信息迫切的眼神,肯給我一個工作崗位,我一直感激在心。
所以今天上班,我原本只負責迪廳的服務,他讓我給十號包廂送洋酒,我也二話不說的去幫忙。
聽調酒師VAVA說,十號包廂在玩‘大的’,我沒聽明白,稀里糊涂端著洋酒就推門進去了。
或許是沒敲門,進門時里頭男男女女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送酒的服務員,你們的人頭馬要幫開嗎?”
不動聲色的掩飾掉尷尬,我迅速看了里頭坐著的人群一圈。
這是我第三次看見那個孕婦莎莎,她像是每天都來玩,挺著個大肚子,看上去要比普通孕婦還要大。
她今天坐在角落里,身體埋進沙發墊,興致缺缺的模樣,手機屏幕的光反射在她的臉上,幽幽的,看不穿情緒。
我端著酒走到包廂中間,裝作熟練的拔開了洋酒塞子,按照人頭倒滿酒杯,依次擺在桌子上。
有人在唱歌,包廂的燈只有一個大屏幕在亮著,一只手伸過來,顯然說視力不好碰倒了酒杯,杯子砸到地上,發出‘砰’的破碎聲、與此同時,里頭的洋酒也濺了我一身。
端著酒瓶的手一頓,我順著那只手的主人看去。
他的左耳帶著黑色耳釘,剃的寸頭,是上次問廁所的男士,他快速說了一句:“sorry。”
“威廉,你是看見美女手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