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莎莎
- 夜訪斯蒂安
- 奕如
- 2139字
- 2018-12-05 00:01:00
一抬頭,是那個伊爾加美什,他今天還是一樣的干凈整潔,簡單輕松的穿著,面容遮在鴨舌帽下,看不清神色。
“啊,好巧。”我跌跌撞撞后退,摸了摸額頭,那里估計會有個紅印。
他問:“你吃東西了嗎?”
“沒呢,我要上班。”
我想了想又道:“最近胃口不好?!?
“我帶你去吃東西?”
我連忙擺手:“啊,算了吧,我最近胃口不好?!?
他回頭眨了下眼睛:“你會喜歡的?!?
手被拉起,也許是幾天沒吃飯的緣故,頭重腳輕,暈乎乎的完全他在有力的掌心下無法掙脫。
口上不知怎么,也說不出半點拒絕的話。
“啊……那好吧。”
他帶著我來到一個棟建筑大門前,我還納悶著,聽見門口鎖‘滴’的一聲,自動開了。
“這是你家?”我指著內部的格局,三室一廳,哪里是餐館的模樣。
他沒說話,從冰箱中拿出一袋袋食材,透著袋子看不真切,我只好先乖乖的坐在沙發上。
鐘表過了五分鐘,他從廚房出來,端著一個盤子,上面盛著紅紅的、一塊塊的食物。
“你嘗嘗。”
他坐在我面前,
我:“這是什么?”
“這是血?!彼捳Z一頓:“豬血,用水煮后成糕狀。”
我用叉子挑開,和豆腐一樣。
他看了看我,用叉子拿起一個送入口中,唇瓣上沾到一點血跡,讓清秀的面容有了些妖異的味道。
我執起叉子嘗上一口,談不上好吃,一口氣卻吃了好幾個。
感覺胃部多天的饑餓被充滿,舔了舔嘴角。
一抬頭,看著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注意到我的視線,又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要嘗嘗血漿嗎?”
“啊?”
“沒用水煮過的豬血……或許會更加美味?!彼酒鹕?,朝廚房走起:“我拿給你。”
我覺得這件事真是太瘋狂了,他端著一杯血,血腥味撲面而來。
杯子里是濃稠的液體,紅紅的。
他放在我面前,我湊到杯沿小心抿了口:“味道不錯。豬血是這個味道嗎……感覺和小時候在農場殺豬時候氣息有些許不同。”
“或許是你記錯了?!?
“可能吧。”
我吞咽幾口,站起來,看向時鐘。
“我該去上班了?!?
他放下杯盞,坐在沙發里抬頭望著我。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連忙拿起外套,往門口走去:“很感謝你的款待,有空你來酒吧—我請你喝杯酒。”
他站起身,到門口送我,靠在門邊,低頭望著我。
我穿上鞋,又看了看他,斟酌道:“今晚你會來酒吧嗎?”
“今晚…有事情。”
“太可惜了?!蔽伊昧讼骂^發:“那以后,你來我一定請你?!?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
很快這個都市就又泡在烈酒之中,到處紙醉金迷,隔壁就是賭場,明天進進出出的人喜怒哀樂,我埋下頭,快速跑到酒吧后臺。
套上不合身的制服,我和領班打了聲招呼:“晚上好。”
“你來了?!鳖I班是一名三十多歲的gay,穿的花里胡哨的:“今天你負責在包廂里站崗,3號房。”
“好的。”
我點點頭,拖著不熟練的高跟鞋往目的地走起。
3號包廂是一間可容納五人的中號包廂,里面一應俱全。
靜悄悄打開門,里頭還空無一人,應該是預約的時候還沒到,我率先打開音響設備,擦好桌子,擺了下抱枕,在角落里侯著。
“莎莎,今天麥克堵在金沙口,我們的人過不去。”
“哼,那個小警察還有些本事了。讓利馬找機會過去,不行就改期?!?
“幾頓的貨,要想按期交到他們手里,來來去去,麥克太礙事了,不如我們就—”
他們推門而入,看見我,討論聲戛然而止。
我低頭站在角落:“您好,我是今天的包廂服務員,莫妮卡。”
他們面面相覷,確定門外隔音效果好,才放下心依次入座,有男女五人,還是有上次見到過的那個孕婦莎莎,男性朋友似乎換了一波。
我當然裝作什么都沒聽到:“今天需要點些小點心嗎?”
莎莎認出我:“按昨天的來吧。”
“好的?!?
我傳達給門口的侍應,又站回工作崗位。
一個男人向我招手:“調一些最近流行的歌。”
我犯了難,腦子里沒有關于歌曲太多的信息,要說最近流行的—
我點了一首Auld lang syne(友誼地久天長)。
歌曲前奏放出來,他們明顯一愣。
其中一個男人大笑著站起來:“我要的是最近流行的,不是十八世紀流傳至今的。算了算了,你走開我來點?!?
我乖乖的站回包廂角落,低著頭數著時間。
指針一分一秒流逝,僵硬的我開始無聊的四處亂瞟。
我打量著那個坐在最中間的孕婦莎莎,她是最眾星捧月的那個,這在二十一世紀女權地位的提高也并不多見。
她在巨大的背景音樂下,和身邊的一名男性朋友交談著。
或許是認定我在嘈雜的背景下以及遠距離的干擾無法聽見她們交流。
可一字一句都鉆進了我的腦袋里,說話的內容讓我一言難盡。
莎莎:“牢里那個家伙怎么樣了?”
朋友:“他—他可乖了,天天又搬礦石又趕工切割金屬的,就盼著減刑,等他出來了。估計得干一票大的。”
朋友1::“呵,他不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估計接著這個機會洗白呢,他這些年賺的錢都靠拍賣古董洗白,聽說還暗地投給他哥哥開了一家投資公司,生意正值當頭?!?
朋友三:“就想靠著黑錢混白道,他打得精明,毒品數量控制的剛好,被查出來剛好只判三年。”
拿著話筒唱歌的男人見他們嘀嘀咕咕的,把音樂暫停了。
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他們撇了我一眼,不在交談。
莎莎笑著開口:“算了,來這里消遣,不說那些生意場上的事情了,服務員?!?
我和活過來了一樣,從黑暗中走出來,拿起紙筆:“有什么事情嗎?”
“點六瓶酒,盡快上來。”
她擺了擺手,將菜譜扔在桌子上,拿起話筒:“誰會唱god is girl?一起來。”
我推開一點包廂門,走廊上沒有侯著的侍應員,或許是正值生意火爆人手不足的時段,我為了難,在回頭看包廂里,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心想著暫時也不需要我,便走出了房間,掩上門,往大廳調酒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