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失蹤
- 夜訪斯蒂安
- 奕如
- 2258字
- 2018-12-02 00:01:00
警察聞言打著鍵盤的手‘踏踏’一陣,鼠標點擊頁面,似乎出了些問題,他又抬頭問了一遍:“什么名?”
“畢拉德·卡·肖梅倫斯。”
滑動著鼠標,他確認完告知我:“抱歉,沒有這個犯人。”
“好的,謝謝。”
猜測之內,了明的走出市政府監獄,我給伊爾加美什撥去電話。
“喂?”
他的嗓音懶散隨意。
“是我。”我攔下一輛的士,坐進去,報完地名,繼續和他交流:“卡不在監獄里。”
電話里伊爾加美什似乎在翻動東西,他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安靜的環境里,半響,他回應:“是嗎……”
“那就先這樣,我去卡的公寓看看。”
“嗯。”
我按下了掛斷鍵,一邊按下按鈕將車窗放下來,視線外面,卡居住的公寓聳立在街道旁。
“司機,停車。”
……
我在卡的公寓里,門被打上封條,里面空無一人,家具基本被燒毀,地上還殘留著人體的毛發,粘黏在地上的皮膚。
我看的雞皮疙瘩起來,確認卡以前的屋子已經很久沒住過人,一翻窗戶便離開了貼著封條的屋子。
車輛駛向燈紅酒綠的一條街。
推開喧鬧的酒吧門,里頭依然是煙云繚繞,人群沸騰,音樂炸裂著人的神經。
我長驅直入,到處尋找著卡的身影。酒吧臺換了一名奶油小生,他在低頭擦著木質吧臺,干的兢兢業業。
我點了一杯酒,順便問他:“卡今天來上班了嗎?”
奶油小生笑了一笑:“我是新來的。”
我只得放棄,目光四處巡視著。
“脫!脫!脫!—”
人群歡騰的中心忽然呼喊起來,男性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幾聲口哨,輕佻散漫。
他們像是在玩什么游戲,引起了我的注意。
推攮著每個人炙熱的軀體,我終于擠進了人頭攢動的中心。
原來包圍圈里有個窄小的舞臺,上面性感裝扮的女郎夾著一根鋼管翩翩起舞,底下時不時有人起哄。
“嘿!把酒潑上去!”
底下不知誰吼了一嗓子,起了共鳴,看戲的人端起酒桌上的酒往臺上潑去,冰涼的干啤酒浸濕了舞臺上女郎的內衫,白襯衫馬上貼到身上,倒映出黑色內衣的影子。
底下興奮的尖叫愈演愈烈,四處潑灑的酒液,帶動了點酒的銷量。
女郎頭發都是酒液,紅的白的,貼著她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保安抱著手站在兩旁,只讓人群不要撲上臺動手動腳,其他一概無視,直到女郎跳累了,衣服濕透了,臺上的鋼管也滑得站不住腳的時候,才換下一個秀上場。
氣氛被炒到高潮,我的目光追隨著渾身濕透撿起衣服走向后臺的女人,跟著她離開。
到了安靜的化妝間,她正要脫下衣服,回頭看見我,嚇了一跳:“XXXX。”
我:“是我,上次見過,卡的朋友。”
“我還以為是哪個狂熱的粉絲。”她高傲的抬了抬下顎,去將隔音的門關上,外頭的音樂戛然而止,然后她開始脫衣服:“卡?他還回來上班么?”
“我是來找他的。”
她脫內衣的手一頓,轉頭看著我:“他已經很久沒來上班了,領班都說見到他就要把他給炒了—工資也沒得領。”
她說完,光潔白皙的后背袒露眼前,背對著我套上一件白T,接著又把頭發全部握住,捏在手里一擠,地上便多了濕答答的一攤酒液。
我看著她的舉動,皺眉問:“卡什么時候不來上班的?”
“一個星期前吧—”她拿起卸妝棉把一圈黑色的眼線抹掉,輕聲說著:“嘿,別告訴我他失蹤了,我還以為他是玩嗨了不想上班呢……”
我:“他惹上了一些人,或許是被抓走了也說不定—”
擦著眼妝的手一頓,她扔掉卸妝棉,抽出濕紙巾開始擦全臉,一言不發。
“你知道些什么嗎?”
“噢,這我可不敢說。”她笑的燦爛,用手比劃了下脖子:“這是要掉腦袋的……除非你給我一百歐—”
“那你就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和我說明了吧。”
—
漫步在飄滿毛毛細雨的街頭,背后的紅燈區逐漸遠離,天氣似乎冷了,有雨點落在我肩頭,買了一把傘,我和伊爾加美什說著電話。
他:“你獲得了什么情報嗎?”
“我至少證實了,卡的確在這個城市里消失了。”
伊爾加美什‘嗯’一聲,看上去心不在焉。
我與他分享:“卡上班地方有一位舞女,她告訴我經常前一陣子有人開包廂聚眾吸毒,卡作為侍應去送酒,原本平淡無奇的退出來,誰知道第二天那一群人就被抓了。”
“其中就有一些黑幫的大哥,后來有人來酒吧挑事,罵卡是警察的走狗,讓所有人都認為是他出賣的,不出所料,第二天,幾個區域的黑幫就發表聲明,不允許他進入自己管轄的區域,威脅說只要進了這條街,第二天就會被分尸裝袋扔到警察局旁邊的垃圾場里。”
我:“是不是很倒霉?雖然人類不足為懼,但人言可畏,哈哈。”
伊爾加美什:“絲芙妮,這件事情我認為沒必要調查下去,畢竟幫助他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我:“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吧,但我覺得,如果他被抓了,向我們求助,我們可以幫他,要是卡自己躲起來的話,我們至少要去看望下他—”
伊爾加美什沒有反駁:“你有決策了嗎?”
“我知道有一個叫做‘喬治’的商人,他現在就在牢里,吸毒罪,我明天就去看望他,或許能從他口中得到什么信息。”
他:“既然如此,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
第二天,拘留所,探監室內,我報了喬治的名字,警察長很快的把447號犯人壓上了探視窗。
那是一個面目橫眉怒目的中年男人,監獄里疲倦的生活使他的皮膚凹陷下去,看上去異常的老。
他看著我:“你哪位?”
旁邊有監督警察守著,聽我們的對話,防止出現情報傳遞。
我斟酌道:“喬治先生,我相信你應該記得有一個叫做‘卡’的男人,他在你被捕的酒吧當服務人員。”
喬治手上固定著鐵銬,鼻梁夾著一副近視眼鏡,或許是有警探在身邊,需要注意言行舉止,他的語氣也放的尊重,不像是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人。
“這位小姐,我不記得有這個名,但你說當天送酒的那位,我倒是有印象,不知道您想問些什么?”
“他被—”我剛要說出口,面前的男人猜到我要說些什么,他朝著我眨眼睛,示意我住嘴。
并快速接過話茬:“小姐,我只是個商人,您是想問些什么呢?”
他加重了‘商人’二字,目光灼灼,我弄明白了—或許當時入獄并沒有查出他與涉黑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