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一世紀
- 夜訪斯蒂安
- 奕如
- 2288字
- 2018-11-08 00:01:00
二十一世紀,肆意揮霍,紅燈綠酒,在星辰包裹的夜空下放肆飆速度,感受著風撞擊玻璃,胸腔充斥冷意,仿佛這樣心與心才沒有隔閡—
他在懸崖邊飆車,在樓頂邊緣休憩,欣賞日出升起,又感受著光耀刺痛,離開族群后他過得肆意放縱。
這是我在別人口中聽到的,在現在二十一世紀,他去了中國。在戰爭后再一次聽見他的消息,這很難不讓我產生遐想。
走進大廳,塵封的舊建筑味充斥鼻腔,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都來參加會議,站在他的位置。
圓形的水晶桌旁擺放了十二個爵位,其中零零碎碎坐著幾名的吸血鬼,坐在各自位置上品抿高腳杯,目不斜視的擺放著冷傲的姿態。
他們其中基本上是歐美面孔,有些是混血兒……還有阿拉伯那兒的幾人,但脾氣不會多好就是了。
這些都是克勞蒂亞家族成員,隱藏在羅馬尼亞貴族圈。
每個人的爵位都是按家族地位排列,我們有一套體系可以讓這規矩傳承下去。
……
“絲芙妮,你還在想剛才的決議嗎?”
我回過神,抓緊刀叉的手一頓。旁邊坐的是男爵俄里斯,他金色的長發冠成發鬢,臉頰兩邊垂下兩束卷發,面容蒼白如同少年—
他的腰間別著騎士劍,胸前系著餐巾,聽說以前是舊世紀貴族,難得在百千年時間后依舊彬彬有禮。
“不管怎么說,布拉索夫那塊地盤都是屬于你的,絲芙妮,這你不用太擔心。”
俄里斯談的是剛才會議上關于城市劃分的議題,這一場是關與我與卡地亞爭地盤的事。
而卡地亞伯爵的妻子就坐在我的右側—阿達娜,她是俄羅斯人,壽終后被初擁成為吸血鬼。
俄里斯明顯是偏袒我這邊,阿達娜裝作充耳不聞,垂下眼臉吃著血絲牛排。
在俄里斯喋喋不休中,我解開圍布,離了席。
出了用餐廳,門口是一片花園,一片黑色的小花,枝椏上是荊棘的刺。
“絲芙妮。”
遠處一個高挑的身影蹲在花叢中,烏黑的外袍和花融為一體,我漫不經心的掃一眼…倒真沒看出來奧爾克莫尼在那。
“你在這里做什么?”
奧爾克莫尼用小鏟子翻動泥土,在用小水壺濕潤土地:“澆花。”
“你真無聊,在這里當花匠嗎?”我打趣他。
“每一朵長在外部的花都是個體,掀開土地卻是一條條緊密相連的根莖,連接著每一支、每一朵。”
奧爾克莫尼惡趣味的將折斷的花插回泥地:“把它摘掉就能脫離枝干,多容易,但是,您猜這朵花能活多久呢?”
他面部帶有試探諷刺的意味,早知道他怎么可能主動叫住我—奧爾克莫尼一直是我的死對頭,如果說我們有交好過,那一定是舊世紀—汽車電話沒有發明出來的時候。
“奧爾克莫尼,你是在諷刺我嗎?”
“我只在適當的時候提醒,你是克勞蒂亞家族的一員,就不該有爭奪布拉索夫的打算,卡地亞比你更適合管理那塊區域。“
奧爾克莫尼拍去手上的浮灰,重新戴上白色手套。
他什么時候站在了卡地亞那一方?
我冷哼著,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徑直邁出古堡大門,一路走出吸血鬼領地,站在街道上,等著紅綠燈。
心里開始打起算盤。
如何讓奧爾克莫尼站在我這邊,沿路走著,穿過落滿雪的大街,我看見一對情侶依偎著喂給對方吃冰淇淋。
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辛格。
她是戰爭中國家難民流落成血奴,又在五年前被奧爾克莫尼收為繼承人。
因為辛格的年紀身體還在發育,奧爾克莫尼并沒有馬上初擁她為吸血鬼,反倒耐心十足的將她養在殿外的別墅里。
奧爾克莫尼這幾天被派遣去布拉索夫暫管事物,大好機會,這就不怪我對她動手了。
修是我的‘血仆’,就像奧爾克莫尼選擇了原先的人類血仆辛格作為繼承人,我沒有繼承者,所以修也是候選隊伍中的一員。
修是我在1978年收的一名XLY戰爭孤兒,找了一名家族吸血鬼轉化,他主要打掃房間服侍等基本事宜,平常時候會去小鎮上替我傳遞信息。
他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悄無聲息的將住在外頭的辛格掠住。
她毫無知覺,癱軟著被修扛在肩上,我知道俄里斯養了一群血奴,特意去拜訪了他。
“好久不見,俄里斯。”我看著從樓下走下來的金發少年。
他碧色的瞳目里閃爍著疑惑:“稀客,絲芙妮,你怎么會來我這小地方。”
我:“俄里斯,有一件事得要你幫忙。”
修扛著辛格在風中浮現出來,俄里斯睜大雙眼:“這不是奧爾克莫尼珍藏的美人嗎?”
“她叫辛格。”
辛格昏迷著,絲毫不知道周遭發生的一切。看著她沉睡的容顏,如同一個芭比玩偶。
我笑著指向辛格:“這是今天帶給你的玩具,把她送到你那血奴堆里去。”
“絲芙妮,你這是害我呀。”俄里斯自然不傻,他明白辛格對奧爾克莫尼還是有一定影響力。
“我要讓你帶一群血奴,去參加后天克勞蒂亞家族舉辦的宴會。”
“你的意思是?”
“俄里斯。”我知道在這場我與卡地亞的博弈中,俄里斯是站在我這方:“到時候,你只需要把辛格推到卡地亞身邊,最好是最后送給他。”
我:“然后,剩下的我來辦。”
—
穿過深夜的大街,來到布加勒酒吧。
不像十八世紀的酒吧,現代有專門設置的鋼管舞臺、有DJ打碟、有花樣調酒。
“嘿,那只夾著尾巴的吸血鬼。”
將酒一飲而盡,離開吧臺要走的時候,聽見到‘吸血鬼’關鍵字眼,我轉頭去看吧臺邊坐著的男人。
他一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點了杯威士忌,笑面盈盈的看著這邊。
似乎是在同伙伴打招呼,我收回神,暗笑自己的敏感,用力去推酒吧的門,夜晚的涼風刮進來,夾雜著雪花,已經入冬了。
還沒走幾步,肩膀上搭了一個手臂。
“你著急什么,我有事找你,守了好多天呢,我叫李民。”
他笑臉無限放大,一副亞洲人的面孔,個子在華人中算高,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隔著布料傳來熱意。
“你也別和我裝,我父親是吸血鬼,母親是華人,你身上的血腥味我隔老遠就能聞到。”
“找我有事?”
“我剛從中國過來,想認識下羅馬尼亞的吸血鬼,順便帶個信兒。”李民說英語的口音很奇異,我認真聽才知道他說的是要找人。
“找哪位?”
“奧爾克莫尼,是這個名兒吧?”
想起上次被他戲弄,我冷笑著:“很不巧,他現在不在這個城市,我可以代為傳達。”
“噢?那太好了。”他掏出手機,開始一字一頓的念。
那是一封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