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撞死在墓碑上的女人
書名: 善與惡的交界作者名: 左耳本章字數: 2399字更新時間: 2019-03-21 15:18:07
準確說是一個黑影,一個披頭散發的黑影,就站在窗口一動也不動,就像是一截木樁。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祁宏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正盯著他看,那種感覺讓人全身發涼。
想想看睡到大半夜起來發現窗戶前面站著一個黑影那是什么感覺?祁宏一時間愣住了。
“?。 ?
二嬸的尖叫從隔壁的房間里傳來,黑影唰的轉身就跑。
“站?。 ?
祁宏反應過來起身拉開房門就追。
“有強盜,抓強盜啊!”二嬸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強盜在哪里?”二叔咆哮著沖了出去。
祁宏追到門外就發現那黑影已經跑到了公路上,除了賊誰會大半夜站在別人窗前?
“別跑!”
祁東拿著手電追了上去,祁宏和二叔緊隨其后。
“抓強盜,抓強盜??!”二嬸站在門口大聲呼喊起來,這下周邊的村民都被驚動了。
一大票正在狗子家守夜的人也沖了出來加入了抓強盜的隊伍之中,一時間漫山遍野到處都是人,吆五喝六,手電光閃爍不斷。
黑影避開大路居然直接奔向了后山的公墓。
怎么,想躲到山里嗎?
祁宏幾個人加快了速度。
黑影穿過公墓居然躥到了小道上,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
祁宏一愣,這家伙似乎朝著妹妹的墳墓跑去了。
二叔放慢腳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小東,快跟上去,一定不能讓他跑了,前幾天你茍大伯家就進賊了,肯定就是他?!倍逭f道。
祁東應了一聲和祁宏繼續往前追。
李一琪和一眾村民也追了上來。
沒多久祁宏和祁東就追到了祁娜的墳墓前,那黑影居然就站在祁娜的墓碑前。
祁東抬起手電一照,正準備說話卻看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就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人正站在祁娜的墓前,她的頭發完全遮住了臉,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她的左手露出了白森森的指骨,皮肉翻卷就這么耷拉著,鮮血正順著皮肉吧嗒吧嗒往下流。
“媽呀,鬼啊……”
祁東嚇的大叫一聲將手電都丟了,祁宏一把拉住祁東順勢把手電接了過來。
雖然祁宏也被嚇到了,但他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什么鬼,而是狗子的母親!
“表嬸,你在這里做什么?”祁宏問。
狗子母親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這么看著祁宏,那場面只一眼就讓人全身發抖。
“你這個瘋婆子,想死???”二叔咆哮著沖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狗子母親突然轉過身噗通跪在了祁娜的墓碑前,一個勁兒的猛磕頭,一邊磕頭還一邊喊。
“娜娜我求你別來找我了,是我兒子對不起你,我……我明天就把骨灰還給你,你別找我了,這都是他大伯做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什么?
祁宏愣住了。
這時候李一琪和茍利國等人都趕到了。
“把她抓起來?!逼埨麌舐曊f道。
幾個大漢上前就要抓人。
狗子母親突然就像是發瘋一樣的指著茍利國大聲咆哮起來。
“你們不得好死,是你們害死了我兒子,不是我,不是我,她每天晚上都來找我,是你們害我的……”
說完狗子母親轉身就猛的一頭撞在了祁娜的墓碑上,鮮血飛濺,狗子母親軟軟的倒了下去,撲騰了幾下慢慢的沒了動靜。
全場皆驚。
“表嬸?!?
祁宏喊了一聲連忙和李一琪上前查看情況,狗子母親雙眼翻白,頭骨凹陷,顱腦碎裂已經沒氣了。
狗子母親居然撞死在了祁娜的墓碑上。
“??!”
幾個女人大聲尖叫起來,轉身就跑。
這一幕實在是太慘烈了,也太突然了。
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幾個原本準備上前的青壯年也紛紛縮了回來。
鮮血順著地面緩緩流淌,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原本只是抓賊卻演變成了慘案。
“都別動,我是警察!”
一聲怒喝從人群里響起,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這人不少人都認識,朱大成,火花鄉派出所的所長,祁宏的高中同學,半山村就在他的轄區內。
白天一直都在忙活的朱大成只有到了晚上才有時間過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李一琪蹲下身探了一下狗子母親的脈搏,搖了搖頭,道:“應該是顱骨碎裂,死了。”
不過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狗子母親的后背上,她的背上居然有一條長達十公分的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淋漓。
“不對,這不是簡單的自殺,她之前和人搏斗過,后背被什么利器劃傷了?!崩钜荤鞯?。
祁宏一愣,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茍利國的身上,茍利國此刻正背對著祁宏在招呼其他人往后退,這個身材矮胖的男人靠養清水魚成了村里的首富,走到哪里永遠都是一身西裝,難道他就是兇手。
朱大成拿起手機開始撥打同事的電話,同時召喚眾人往后退,李一琪立刻進行初步的尸檢。
原本一起只是追逐強盜,沒想到最后演變成了一場慘案。
祁宏看著地上逐漸冰冷的尸體心情有些沉重,狗子母親臨死前說的那些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原本他以為那個幽靈電話不過是誰的惡作劇,現在看來多半是真的,妹妹的骨灰真的被盜挖了,只是當下還沒法證實罷了。
“茍大伯,這什么情況?”朱大成問。
“這……這個原本我們把她關在屋里的,沒想到她跑出來了?!逼埨麌哪樕行╇y看。
“哦,是嗎?只是簡單的關著嗎?她的腳上手上有明顯的勒痕,應該是你們長期綁著她的緣故,而她手上的傷就是掙脫繩索的時候造成的,另外她的臉上手上有多處麻花狀淤青,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是應該是被電線繩子之類的東西抽打造成的,還有她的右臂已經脫臼了,從紅腫的狀態來看應該是在三天內造成的,死前她肯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崩钜荤骱敛华q豫的戳穿了茍利國的謊言。
這個性格直爽的美女有話就說,從來不遮遮掩掩,絲毫不顧其他人的臉色。
茍利國干笑兩聲,道:“她就是個瘋子,這些傷指不定就是她自己造成的,我承認,我們的確綁過她,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時候朱大成發話了。
“行了,其他人都散了,把這周邊圍起來,誰都不許亂走?!敝齑蟪煽觳阶叩搅死钜荤鞯倪吷?,看了一眼李一琪,問:“你會驗尸?”
“這是當然?!崩钜荤髯孕诺男α诵?。
“那麻煩你了?!?
鄉鎮派出所根本就沒有法醫,半山村天高皇帝遠,想等到法醫還得去市里調,來回沒有一天根本到不了,這會兒有現成的總比沒有要好得多。
李一琪的尸檢很專業,每個地方都檢查的很仔細,還拍了照片做了記錄,最后她也確定了自己的判斷,狗子母親生前遭受長時間的虐待毆打,身上大面積軟組織挫傷,另外臨死前她還被人砍了一刀。
“奇怪,她為什么非得死在這個地方?”朱大成有些困惑的問。
祁宏抬起頭看著二叔,冷冷道:“這個問題問我二叔和茍大伯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