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妖
- 凌霜辭
- 伊萬真可愛啊
- 2242字
- 2018-11-06 23:53:18
四周的微風倏的涼了下來,甚至有些刺骨。
怪不得靳迭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怪異,他根本就是上古時期的修士。
看臺上下鴉雀無聲,有人想要離開,卻不敢獨自走掉。
可直到眾人心驚膽戰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那怪人也沒有再度出現。
一連串的怪事讓人應對無暇,無心停留,只是匆匆收拾了東西帶著新收的弟子離開。
木家家主長嘆一聲,也只能是認了這個結局。
至少百年之內,有什么事情都不會再輪到木家了。
屋內,水洐在安排明日的行程。
最先被收做徒弟的是參加煉丹考核的榕裀,然后是煉器的陌辰和馭獸的希千雨,最后是月佲和厲水鉉。
原本若是葉箐也在的話,鈺珩宗一共是七名弟子,可如今葉箐離開了,只剩下六名。
月佲和厲水鉉都可以御劍飛行,陌辰有些勉勉強強,雖修為不太夠但尚能堅持。
水洐于是做下決定,她帶著梔梁,厲水鉉帶著榕裀,蘇檁帶著希仟雨御劍回宗門。
陌辰就不指望了,自己能努力飛回去就不錯了。
第二日一早,眾人無心留戀這個災難不斷的地方,紛紛啟程,還有不少連夜趕路的早就走了。
梔梁自然是記恨木家的,三步一回頭的跟著水洐上了飛劍。
宗門一開始是沒什么特別嚴苛的規矩的,厲水鉉按照桻洹給她的功法按部就班的修煉,水洐教導榕裀陌辰和希仟雨三人,而桻洹則是傳授月佲有關陣法的種種,當然修煉也不能落下。
其他的個人各司其職,一般都是自己修煉,也有像蘇檁這樣的整日東奔西跑。
五個新弟子第一天就發現了那做被層層陣法護起來的雪山,孑然立于宗門之中,一側的懸崖之下還有不小的一片湖水,很是好看。
然而幾個前輩心照不宣,無人提及,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他們幾個弟子私下里悄悄探討的話題。
月佲是桻洹的弟子,每當想要去雪山之上一探究竟的時候就會被自己的理智制止,他可沒那個膽子去挑戰師父設下的陣法。
見他這副模樣,幾人也只能作罷。
更何況,誰知道那雪山之上是什么,他們可不敢作妖。
在宗門中修煉的日子不能說完全無趣卻也有些枯燥,整日里做那些功課,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又哪里肯安安靜靜地認真修煉。
這日他們打鬧著玩耍,榕裀一溜煙地跑了,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時才發現自己離雪山已經不遠了。
小孩子的心怎么可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榕裀的心中充斥著對未知的恐懼和無盡的好奇。
這里有一處被別的山峰擋住,是陰影。
她站在這塊陰影前,漸漸的好奇心戰勝了恐懼,用有些顫抖的手從胸口掏出了一塊奇形怪狀的黃玉,上面雕刻的動物明明是一個魚頭,卻長著蛇的身子。
這是她娘親臨死之前交給她的,說是可以穿過任何實力低于空境修者設下的陣法。
她偶爾聽別人說起,宗主是葑境的實力,那她偷偷進去應該沒關系吧?再說了,她一個靈境中階的實力,也干不了什么壞事。
這么一想,也就把所有的告誡全部拋諸腦后。
榕裀在那玉上滴上了自己的血,那玉一閃不見,化作一道黃光罩在她身上。
她有些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把心一橫,抬腿邁過了陣法。
地上的風雪仿佛數千年無人經過,潔白的讓榕裀都不敢踩下去。
仰起頭看看山巔,一咬牙慢慢的走了上去,留下了一串的腳印。
漸漸的,山峰之上露出了一個黑色的小角。
難道是房子嗎,她暗自想著,繼續走著。
身后卻是突然刮起了一陣風,讓她的背后毛毛的。
她膽戰心驚的一點點轉過身。
沒有鬼,沒有尸體,沒有怪物。
是一只足有一人半高的大狐貍,全身上下的毛如這地上雪一般純粹。
她一時間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狐貍。
狐貍也這么看著她,搖了搖身后毛茸茸的四條大尾巴。
如雪般素白,如神般高貴。
榕裀鬼使神差般的想要伸手去觸摸,突然被一陣刺骨涼意貫穿全身。
她猛的回過神來,一扭頭便發現宗主一行人正站在山腳下。
她一個哆嗦不知道該怎么辦,左右環顧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
“不想被罰做十年雜役的話就給我馬上下來。”
水洐面色鐵青的隔空傳音,榕裀雖不理解,但只得是一步一步的走下山來。
站在桻洹身旁的月佲已是面無血色,朝榕裀搖了搖頭。
希仟雨緊緊的抓住厲水鉉的衣衫,厲水鉉向來沒什么感情的眸中此刻充斥著憐憫。
厲水鉉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從記事開始就在家族修煉場進行修煉,暗無天日。
陌辰躲在蘇檁身后不敢看,梔梁嘆了口氣搖搖頭。
那法寶是可以讓她穿過桻洹的陣法沒錯,畢竟桻洹現在是葑境的修為。
可他曾經是玄溟境高階,怎么可能察覺不到自己設下的陣法中進了人。
待榕裀瑟瑟發抖的走了出來,桻洹手一揮便是風雪漫天,眨眼間便連同榕裀留下的氣息一同抹去,整座雪山與一開始無異,沒有任何人的痕跡和氣息,干凈的如同嬰孩的靈魂。
陣法封閉,榕裀害怕的低著頭跪在地上。
月佲嘴唇動了動,卻是不敢說什么求情的話。
與榕裀關系挺好的希仟雨偷偷看向水洐,可師父這次似乎沒有要幫她說話的意思。
“為何不守宗門的規矩。”
桻洹淡淡開口,語氣如同凍結千年的寒冰。
榕裀被桻洹身上的威壓嚇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與平日里伶牙俐齒的模樣截然相反。
“在這里跪三日,好好反省,其余的懲罰等三日之后再說。”
榕裀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又因為資質不錯向來受水洐的關照,覺得宗主也沒那么可怕,有些不服氣的頂撞道:“宗主,這里的事情為何我們不能知道,我們不是鈺珩宗的弟子嗎,我們——”
“住口,”水洐顧不得什么資質好壞:“規矩被定下是有原因的,你又為何要去打破它?”
榕裀一臉的不情不愿,水洐準備再勸,卻見桻洹轉身走遠。
“你若不愿待在這里,離開便是。”
榕裀被這句話鎮住,她一個孤女能去哪里。
水洐嘆一口氣慢慢勸道:“你無需如此,只是你知不知道那狐貍是什么?”
榕裀搖頭,蘇檁接過話茬:“靈狐本身就會迷惑比自己修為差的人,你這一次是莫名其妙想要伸手摸她,那下一次呢?那狐貍的修為比宗主還強,若它要吃你,便無人能護你!”
幾個弟子聞言色變,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貿然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