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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緣起

蕭安的山洞卻是在另一處的路口,他跟著蕭羽,一路走去,許飛很想和他說話,可是蕭羽臉上始終像是千年不化的雪,根本提不起任何的話題,他只好作罷。

到了洞口,幾次傳報,始終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從里側出來一人,與二人說道:“頭領說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議事,還請二當家好生招待許公子,待明日再做打算?!?

蕭羽有些疑惑,心想義父為人寬厚,待人更是有禮有節,可是現在為何避而不見。不過現在也無法深究,他對于蕭安,一直都是十分的尊重,從沒有悖逆的時候??墒窃S飛就不一樣了,他心里還藏著事,不敢拖延。他正要說話,卻被蕭羽拉住,一路跌跌撞撞地被帶回了住處??磥斫裉焱砩鲜遣恍辛?,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再回牢里了。那就先好好的休息,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吧。

許飛剛進門,就看中了蕭羽的床,既然大家都是大老爺們,擠一擠應該不介意的,他正要坐下,卻被蕭羽一腳踢到了屁股上,痛得他一下子就滾到了地上,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聽到蕭羽淡淡的說道:“這不是你睡覺的地方,想睡到那邊。”許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卻是角落里一塊平整的大石,勉強可以躺住一人,只是沒有被褥。

“你義父讓你好生招待我,你竟然打我,我今天就睡定了,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張床上”許飛一臉憤怒,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即視感。說完,起身拍了拍屁股,又要往床邊走去。

可剛走出兩步,眼前忽然一陣寒光,只感覺脖頸的位置有一絲絲的涼,他定了定神就看到劍鋒已經貼在了脖頸之上,頓時就被嚇住了?!坝性捄谜f,別著急。”許飛顫顫巍巍。不得不說,許飛確實很皮,可是再皮他也想不到,蕭羽會有如此大的脾氣,再聯想到早上的副將,他便認慫了,然后又說:“我只想再多要一床被子,天挺冷的?!痹囂叫缘赝崎_劍鋒,回身走到角落里,雙手抱著雙膝,整個人蜷曲著坐在石頭上,一臉的委屈。

蕭羽收了劍,他一向不喜歡與人糾纏,遇到問題一般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解決的。他也也不多看,只說:“等著吧,一會自會有人給你送過來的。”

剛說完,洞外有人求見。蕭羽應了,見門外來了一人,粗壯身材,手里還端了兩碗熱粥,騰騰的冒著熱氣。“將軍讓我給兩位送些吃的來,還特意叮囑了,一定要看著吃完,我才能走。”此人是蕭安的親信——良叔。蕭安從軍時就一直跟著他,只有他才稱蕭安為將軍。對于他的話,蕭羽一般也不會違背,只是斜眼看了一眼許飛說道:“良叔,我還差一床被子,麻煩您給送一下。”

“好,少將軍與許公子先喝了粥,我這就去拿?!闭f著招呼許飛到桌上。許飛也不客氣,忙活了一天,現在才想起還真是有些餓了。狼吞虎咽的把粥給掃光了,在看蕭羽,雖說吃的比較矜持,但沒多久也吃完了,良叔收了碗,便出去了。

許飛最終還是沒有等到那床被子,就這樣沿著桌腳昏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艱難的挺起身子,看向四周,不僅空無一人,而且連地方他也不認識。強撐著腦袋里傳出的陣痛。一步步的向前方走去。不一會,就看到蕭羽坐在了一處凸出的山丘上。

“怎么回事”許飛問道。

“不知道,咱們被人藥暈了。”

“藥暈了?難道是……?看來你義父對你也不怎么樣嘛”許飛還沒說完,蕭羽就站起身揪住了他的領口,惡狠狠的盯著他?!八欢ㄊ怯惺裁纯嘀浴?

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許飛對于這種級別的威脅已經毫不在意了?!昂昧耍瑒e激動,有話好說?!贝藭r二人臉靠的很近,四目相對,許飛調皮的努了一下嘴,隔空親了一下。蕭羽滿臉通紅,一把就推開了他。

不過轉念一想,蕭安有苦衷,蕭寧也有苦衷,這二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個苦衷,現在蕭安把他二人扔在這里,最大的可能就只是要保全他二人,而蕭安本人,則自知沒有后路了。既如此,那蕭寧又如何?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他二人到底會怎么去處理?

許飛不敢想了,他不知道蕭羽對于這件事了解多少,從他的神情中看不出有多少的擔憂和驚慌,主要是他也沒有表情,除了剛才那還沒有消退的紅暈。許飛問:“你對于你義父的往事知道多少?”

蕭寧沒有回答,只是從懷里掏出了蕭安的書信,遞給了許飛。許飛看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來蕭安和蕭寧三年前同在北軍共事,二人志同道合,戰功頗多,只是出身低微,奮斗多年也只是一個雜牌將軍。只不過后來因為一些原因,蕭安被迫離開北軍,到此地落草,蕭寧不知情,前來征討。信的最后蕭安還特意寫到:“當年之事,我與蕭寧皆為魚肉,今日在劫難逃,此為宿命,你二人各自回去,切勿深究?!?

這么多日,蕭安一直不愿與蕭寧聯系,原來是看通了事情的原委,只是蕭寧一直沒有看透,所以才三番五次的與他聯系,想要尋求解決的辦法??删烤故鞘裁礃拥氖?,能讓他連反抗的心意都沒有?許飛再問向蕭羽,可是蕭羽除了不知道,還是不知道。

許飛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打算怎么辦?”

蕭羽忽然轉過頭,切切的說:“我要報仇?!?

“你義父都說了,不要深究,不要深究,況且現在我們連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哪來的報仇?”

“這封信是良叔送過來的,蕭寧和義父都死了,我要報仇,只問你愿不愿幫我?”

“死了?良叔呢?我不信?!痹S飛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

“良叔送完信也跟著去了,我把他埋在了那邊的谷地里?!笨磥碓S飛醒的確實有點晚,竟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好吧,我想幫你,可是要怎么幫,你要知道,就連你義父和我師父都心甘情愿的送死,可知敵人是多么強大,你我報仇,無異于以卵擊石?!痹S飛想讓蕭羽清醒一些。

“我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義父所說宿命難逃,可是命由天定,運在人為。他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笔捰鸷軋远?,許飛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如此多的話,感覺到的是不容質疑的堅定。

“那要怎么幫你?”許飛定下了決心。

“入仕”

“入仕?”

“對,入仕。敵人肯定是朝中重臣,我們想要知道真相,只能入仕為官,這樣才會有一絲絲的機會”

看來蕭羽還很清醒,沒有盲打莽撞。許飛雖然家世不算顯赫,可是憑著他父親積累起來的一些人脈,安排他入仕應該還是可以的。只不過,此路漫漫長,那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看得到頭。說不定他們一輩子都混不出頭,也有可能等到混出頭的時候,敵人也早都不在了。只不過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哪怕只有點點的希望,也值得去試一試。

在此之前,許飛一再告誡蕭羽,此路艱險,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露出身份,一定要先把所有的仇恨隱藏起來,靜靜地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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