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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女子輕佻

黃梅雨坐在地上,陸靈芝的每一句話,她是聽得真真切切,這時他又看到孔悠發(fā)愣的樣子,心中不由一急,“這書呆子該不會真的不叫孔姑娘出手吧。”想到這里,心中氣惱,暗罵這:“迂腐,迂腐至極。孔夫子說過,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對什么樣的人,就用什么樣打法子,怎么能拘泥不變。這五毒教哪有一個好人,對這樣的人,還講什么仁義道德?”可偏偏他這半日以來,出了喊出那一句“救命”之外,便再也沒有機會開口。再氣再急,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黃梅雨心中只盼著那個孔姑娘能夠出手。剛才那孔姑娘的動作,何等干脆利落,真是漂亮至極。若是她不等兄長的話,直接出手,定可以救出自己來。可那個孔姑娘,竟是呆呆的站在不遠處,神色冷漠。看她的樣子,似乎除了他兄長孔悠,別人的事情,她竟然是毫不在意。

便在這時,孔悠的聲音卻傳入他的耳中,“好,我答應你便是了,我妹妹絕不干預。”黃梅雨心中一沉,本來他對孔悠還有一些好感,心想這人雖然啰里啰嗦,為人心腸到也不錯。只是,這人只要一對他人生厭,可就是一丑遮百美。這時的孔悠在黃梅雨的心中,便只剩下缺點了,啰嗦、愚蠢、迂腐,簡直是爛透了,臭不可聞。

陸靈芝嘻嘻笑道:“你說話可算數(shù)?”

孔悠道:“若是違背,‘天厭之,天厭之’。”

陸靈芝見狀,心中覺得可笑,孔悠便是連發(fā)誓都要引經(jīng)據(jù)典。不過她見到對方已入彀中,心中欣喜,臉上微微一笑,道:“好。”

孔悠道:“既然這樣,咱們不妨定個君子之約,咱們比試,若是我贏了,你就放那個姑娘走,不許再為難。”

陸靈芝嘻嘻笑道:“贏了我再說。”話音才落,欺身而上,一掌拍了過去。

孔悠見狀,身子一讓,避開這一掌,叫道:“姑娘,咱們可要約定好。”

陸靈芝又是一招,口中卻笑著:“啊呀,有那么重要嗎?”

孔悠道:“子曰:人而無信,不知豈可。咱們得先定下約定,免得到時候反悔。”

陸靈芝道:“你這人忒也迂腐,你要是打敗我了,還有誰能阻攔你?你要救你,還不誰你自己。”

孔悠心想,倒是這個道理,當下腦子變通,道:“好。”說完,就又接了一招。

兩人就又不再說話,各自出手,不覺之間,又斗了七八十招,卻依舊是個旗鼓相當。兩人想斗,更是對方心生佩服,更是不敢分神。就在這時,雙方又一錯開,孔悠剛準備進招,卻看到陸靈芝手一擺,身子后退,跳開兩步,口中大叫:“等一下,等一下。”

孔悠一愣,連忙收招,看著陸靈芝,口中叫道:“姑娘又要做什么?”

陸靈芝笑道:“這不公平。你看我身上,掛著這么寫東西,又重又沉,簡直太吃虧了。”

孔悠搖了搖頭,“這是你自己的衣服,可怪不得我。”

陸靈芝笑道:“這是自然的,怎么能夠怪你呢?”說完,叫過兩個女子過來,道:“來,幫我將這首飾給卸下來。”

那兩個女子點頭說是,便一左一右的站在陸靈芝身側(cè),開始除掉它的那些首飾。不大一會兒功夫,她頭上身上的銀飾全部除去。陸靈芝這才站了起來,將手上的袖子朝上一捋,自胳膊往下,露出一段白皙細膩的肌膚來。口中叫了起來,道:“可熱死了。”說話間,就用手背揩其臉上的汗水來。

原來苗家服飾衣袖本就寬大,而且他們又居在濕熱之地,所以中衣也很少有袖子。也是他們本就不大遵從漢人習俗,行動之間,雖然動不動露出胳膊,卻也少有人在意。

可孔悠熟讀圣賢文章,對于這禮節(jié),打小兒便銘記在心。剛才打斗之時,偶爾看到陸靈芝半截手臂,以江湖規(guī)矩,沒那么多禁忌,所以也沒太介意。可這時候,他見到陸靈芝兩條白膩膩的胳膊,連忙別過頭去。一霎間,所有圣賢格言,禮法教條一起涌上心頭,一顆心通通直跳,默念個不停,“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陸靈芝見狀,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不敢看我?這可怪了,在我們苗疆,每當我們過節(jié)的時候,多少俊小伙兒圍在我身邊,想要和我對歌,只盼著我能夠看他們一眼。我可是知道的,他們這樣,不就是因為我好看嗎?你不敢看我,難道我長的丑了?”

在苗疆,夸人漂亮,本就是尋常之事。苗家女子聽得多了,早就習以為常。可這話,在深受孔孟禮法的地方,可就了不得了。男子這樣夸陌生女子,便是輕佻。女子若是對外人自夸,可就是不知羞恥了。

孔悠不敢轉(zhuǎn)頭,叫道:“姑娘請自重。”

陸靈芝咯咯笑道:“這可就怪了。以前啊,可有不少漢人男子到過我們苗寨,他們那個嘴可叫一個甜,見到姑娘,就夸漂亮,說什么羞花閉月,沉魚落雁之類的話,一句接一句的,簡直將我們苗家的姑娘夸得像是天上的星星。在他們口中,女兒家身上什么東西都是最美的。便是我們身上的汗水,洗腳水啊,他們都不忘夸贊一番,說是什么‘香津玉液’。這些哄人的功夫,可真是了不得呢,也不知道騙了多少姑娘的身子呢。”

孔悠聽著“沉魚落雁”、“香津玉液”之類的詞,當然知道,這時浮浪子弟的行為,專門騙那些懵懂無知的少女,不知道干出了多少敗壞禮法的事情。可他是道德君子,絕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只不過這些話被陸靈芝用這般輕佻語氣說來,孔悠更覺得她輕薄。

陸靈芝卻依舊不停嘴,笑道:“這可就怪了,你雖然不是中原漢人,也讀孔孟文章,唐詩宋詞。可為何這些漢人男子,他們見到我就一個個夸獎個不停,嘴上就像是涂了密一般,你卻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怎么一樣的書卻教出兩樣人來?。喂,你再這樣,咱么可怎么比試啊?”

孔悠搖頭道:“姑娘只要將衣袖放下來,我們就可以比試。”

陸靈芝叫道:“這可不成,這袖子卷起來,打架才利落。再說了,我沒了衣袖,就不會藏暗器,豈不是更好?”

孔悠依舊搖頭,“不成體統(tǒng),不成體統(tǒng)。姑娘不將手臂掩好,如何也不能動手。”

陸靈芝道:“好吧,既然這樣,咱們就不打了。我同令妹比試,你覺得如何?”

孔姑娘厭惡的瞪了陸靈芝一眼,看樣子,也是對于她這般輕佻甚是討厭,當即道:“好,我來。”

孔悠連忙搖頭,道:“不行,不行。妹妹,你打不過他的。這樣就中了她的詭計了。”看來他雖然有些慌亂,倒還清醒,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陸靈芝的對手。

陸靈芝見狀,細細笑道:“也是,我要是打敗了陸姑娘,可就是撿了便宜了,實在不好。可現(xiàn)在怎么辦?你又不同我比試,咱們就這樣干耗著,也是不成的啊。”說到這里,她突然尖叫了一聲,“哎呀,我知道了。原來這樣。”

孔悠聽了,心中吃了一驚,又是奇怪,她為何突然這樣說。

便在這時,陸靈芝繼續(xù)道:“我聽說過,有一種男人,只要看到姑娘家的手指,就能想到女兒家的胸脯。你看到我的胳膊,是不是馬上就想到了我的身子。哎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哼,我知道了,你們孔門子弟,果真是都是假仁假義。明明腦子里面想著,表面上卻義正言辭,裝出個道學先生的模樣。”

她這一番話,這般薄怒微嗔的說了出來,在孔悠聽來,更覺得她輕佻無比。孔悠心中真是又氣又羞,道:“姑娘輕賤自己,可別作踐他人。”

陸靈芝笑道:“其實,這在我們苗家看來,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夸我漂亮,我可開心的很呢。你要是喜歡我,那我就更歡喜了。哎啊,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去年吧,好像有一個漢家男子到了我們寨子,他便天天圍著我轉(zhuǎn),他嘴上就沒有空停過,撿各種好聽的話兒夸獎我。我對你講,當時我真叫一個開心啊,所以,他要討點我的香津玉液,我便將洗腳水送給他了。你知道后來怎么了嗎?他竟然將我的洗腳水都喝了。嘖嘖,一大盤洗腳水,他對我可真是喜歡的緊啊。啊,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說完,她竟朝著孔悠走了過去。

孔悠聽到腳步聲,身子后退,口中叫道:“姑娘,請留步。否則可別怪在下不客氣了。”心中暗道,這姑娘若是再不知道好歹,我可不在顧忌了,禮法固然重要,但是事急從權(quán),可顧不得這么多了。

誰料陸靈芝卻并不停步,繼續(xù)往前,口中卻叫道:“客氣什么啊。你這么喜歡我,我可開心的緊呢。當然,我也知道你們讀書人道貌岸人,說不定你也想想從我這兒討些香津玉液。你看,我這到真有一些,剛剛出了些汗,這就送給你了。”

孔悠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惱怒,厲聲叫道:“你太也不知羞恥了。”說完,身子一轉(zhuǎn),手掌平推,朝著陸靈芝身上拍了過去。

陸靈芝見他一掌拍來,顯然也是吃了一驚,道:“不要就不要,動手做什么?”說完,當即一掌拍出,同時另外一只手一揚,孔悠就見到幾滴水珠朝著他臉上飛來。孔悠見那水珠,泛出淡紅色。心中明白,這真是汗水,這幾滴香津玉液之所以是淡紅色,想必是摻了她臉上的胭脂的緣故。

孔悠心中大斥荒唐,可也不敢大意,這五毒教行事詭譎,說不定這汗水中有毒。他連忙折扇一展,汗珠便全部封住打在扇子上面。可就在這時,孔悠感覺到左手一疼,他連忙收手,這才看清手掌之上,正插著一根針,那針通體墨綠,顯然是喂了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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