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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開始

  • 武俠世界的書生
  • 何流水
  • 1746字
  • 2019-11-01 20:25:35

深夜。皇宮。月色茫茫,寂寂一片。

白日里京城最喧鬧的皇宮,在迷人的月光中卻變成一具精致的棺材,里面只有死一般的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中,依舊有人。他們都是活的人,卻在靜靜地謀劃著將其他人變成死的人。深夜的皇宮也很熱鬧,但很安靜。黑暗中的人在竊竊嘈雜,人心在熱鬧,而他們的嘴卻很安靜,像秘密一樣安靜。

殘廢老人的閣樓是皇宮最靜的,無論是人的心,還是人的嘴。

無論過去多久,皇城中有兩個地方是最靜,皇城的北門和這個閣樓。他們都與廢太子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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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這里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月色依舊,小樓依舊,而小樓高處的殘廢老人依舊,小樓中的又聾又啞又瞎的壯漢也依舊。

可是小樓卻沒有依舊地秘密。

因?yàn)橛腥藖砹耍⒉恢灰粋€人。

黑衣人,和白衣人。

黑衣人自然是那個黑衣人,絕望而有力的黑衣人。

而白衣人卻一點(diǎn)也不絕望,因?yàn)樗贻p,因?yàn)樗⑿Α?

他是霍直,年輕的微笑的霍直。

“你知道為什么來嗎?”

“知道。”霍直在微笑。

“那你開始吧!”老人指了指桌子和桌子上的十二張紙。紙上寫得是由唐皇送來的隱秘。

月無言,人也無言。

黑衣人無言,他沒有必要說話。霍直無言,他在看、在想、在寫。殘廢老人無言,他在欣賞月色。

殘廢老人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月亮。白衣人則是看著月光下的隱秘。

他一頁一頁地翻看,一行一行地讀著,一字一字地想著。一邊看,一邊寫,看得很快,寫得卻很慢。這樣的考驗(yàn),霍直六歲的時(shí)候就開始了。但這一次最重要。霍直,也最認(rèn)真。

霍直將寫滿文字的十二張紙檢查了三遍之后,恭恭敬敬地交給老人,然后垂手站在一旁。

殘廢老人在看,他看得很快,但謹(jǐn)慎且毫無錯誤。

老人很欣慰。他在為自己的成功而欣慰。經(jīng)過二十年的努力,他已經(jīng)成功地把霍直造就成一個合格的領(lǐng)袖。現(xiàn)在,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變得和他一樣了。謹(jǐn)慎并且毫無錯誤。

殘廢老人現(xiàn)在是殘廢的、無名的,但十三年前他卻不殘廢,也很有名。那時(shí),他是天下第二的聰明人。天下第一的聰明人在十三年前就死在了皇城北門,他也經(jīng)歷過時(shí)間和痛苦的打磨。現(xiàn)在,這個殘廢老人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了。

可是,霍直很年輕,卻變成另一個殘廢的老人。為了這一點(diǎn),霍直所經(jīng)歷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都很聰明。”老人將手中的紙放在了桌子上,沒有說什么。

霍直低著頭,說著:“謝師也離開了京城。他選中的人,要么是綏靖,要么是揚(yáng)威。現(xiàn)在,唐國的水已經(jīng)很深了,只要扔一塊石頭,這水就會波瀾迭起。”

他抬起頭,盯著殘廢老人,“那么,我們是不是選中了唐皇?”

老人沒有說話。

可霍直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作平靜,說道:“十三年前,唐皇出賣了我們,讓我們多年的努力化為灰燼,而且他一定會輸。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在皇宮中自刎。”

說完他就閉嘴了,沒有再多說什么。

“十三年前的事,我們都忘了吧。”

“死了很多的人。”

“那并不重要。”

“那很重要!如果我們與唐皇合作,他們又為什么要死!他們死得毫無意義。”

“究竟有沒有意義,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是我們必要的代價(jià)。”老人慢慢地說道:“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宗主了。京城中文宗所有的弟子由你率領(lǐng)。”

“不過要記住——”

“永遠(yuǎn)不要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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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黑衣人和白衣的霍直離開了。小樓中,只剩下老人。

當(dāng)人們想到月光時(shí),為什么總會想到清冷,想到?jīng)霰。侩y道他們不知道陽光總是在清冷涼薄的月光之后嗎?

陽光是從月光中開始的,光亮也是從黑暗中開始的。

窗前的老人,望著窗外無邊無際的月光和無邊無際的黑暗,想著。

月光從窗外進(jìn)來,照在了老人的身上。他閉著眼,很享受的樣子。他在享受月光,享受黑暗。

許久之后。

老人坐到桌子前面,他要為唐皇寫那十二張紙。

不過,與霍直的十二張紙不同。

他寫著,想到了那個人,想到了十三年前。嘴角笑著,眼淚卻不自主地流了下來。

“真像啊。”老人說著。

霍直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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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白衣少年和黑衣人走在月光里,走得很快,像是在月光中航行的快舟。

“李安平會成為我們的人?”白衣的少年突然問道。

“老宗主覺得會。。”

“嗯。”霍直應(yīng)道,“我們?nèi)ケ遍T看一下。”

黑衣人前進(jìn)的步子稍微頓了頓,但很快地恢復(fù)正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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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京城中的貴人而言,京城依舊是往年的京城,只不過今年的雪大了些許。他們從未離開京城的聲色,自然不會看到數(shù)千里之外的雪下的尸體。他們裹著幾塊麻布,緊緊地?fù)Пг谝黄穑又诤渲兴廊ァ?

這樣的大雪,以前出現(xiàn)過,是在十幾年前。然后,前朝滅亡。如今,又是同樣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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