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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年

一場飛雪連綿,秦儉回來之后,小區中的那些老人都選擇不去打擾,但又怕他想不開。好在李星翰見過秦儉幾次,告訴大家孩子沒事,不用擔心,老人們這才放心。

四奶奶說讓秦儉上她家住,白鴻白九住的那間房子里還有空房間,但是秦儉婉拒了她的好意。

雖然家里空蕩蕩的,少了些人氣,但是再空蕩,也是家舒服。

秦儉在一些瑣事都處理完事之后,整日在小區中散步。他發現多年過去了,有些東西變了。

比如原來他經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已經關了門,換成了另一家店,他還記得第一次去那家店里吃東西差點慘遭那個暴脾氣老板的毒手,險些被暴打一頓,盡管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不過后來老板收手了,免了他的單。結果秦儉從那以后天天去那里討打,想著每天都有免費的早餐該有多好。然而他想的很美,現實卻是老板見他就沒有好的臉色,但是也沒有動手想要打他的意思。

漸漸的秦儉也發現那個老板雖然很兇,其實對他很不錯,偶爾會給他免單,有時候會和他坐在一起談談他的學習,問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那時的老板目光慈祥溫和,看著秦儉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如今看著那家店不見了,秦儉有些莫名地難過。

四奶奶家新開的早餐店生意火爆,因為其中有兩個年輕的身影,一個坐在吧臺百無聊賴,一個模樣英俊百般無奈,一個看著另一個立于群花間靦腆恨不得自己上去霸占那片花園,而另一個則是看著不斷暗送的秋波頭痛萬分。

秦儉見到年輕又有活力美女就會心情舒暢,常常跑到這家店里白吃飯,白看妹子,有時候不光是白吃飯,還能白吃豆腐……

這便引起了白鴻的強烈不滿,心想著:勞資模樣也不賴啊,怎么那群丫頭就只圍著他們兩個打轉呢?

早上在店里幫幫忙,天南海北地和白鴻白九一頓聊天,上午閑逛,中午睡覺,下午站在空無一人已經沒了生氣的廣場發呆,晚上吃完飯,眼睛眨也不眨盯著那把太極劍發呆。

這就是秦儉的生活了,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

張武林在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后重回東北,姚小羽早在放假之后就來到了這里,說是要看看雪……

這一天大地銀裝素裹,家家換新顏,瑞雪兆豐年。

金龍出云,新的一年悄然來臨。

姚小羽在這天悶悶不樂,因為段羽已經消失了接近兩個月,一開始她以為爺爺又給他什么任務,然而已經到了新年段羽卻還沒有回來,她問張武林,張武林也沒有回應。

月下寒風驟起,陽臺上的少女愁容漸深,長長的睫毛低垂,愈漸惹人憐。

“段羽他會沒事的,也許是在哪里見到了喜歡的姑娘,就不愿意回來了,想著下次回來給你帶個嫂子也說不定呢。”秦儉來到她身邊,安慰道。

姚小羽眼波流轉,看向身旁的男生,便覺得心安些。

但是她還是有些擔憂,眉間輕皺。

秦儉又道:“再說了,以段羽那聰明的腦袋瓜兒,什么事能難倒他啊。別忘了他當初在被一群魔教人追殺的時候都能想到嫁禍給別人呢,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坑人神技你還怕他有事?”

“噗~”姚小羽一想到秦儉這個倒霉蛋兒剛剛昏迷了幾天,走在街上就別素未謀面的師兄給坑了,直接在床上睡了近一個月的事就想笑。眉間舒展開來,眼眸彎彎。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秦儉道:“你不會是還怪我哥呢吧?他當初真的是無心的,更何況他……”

姚小羽霎時紅了臉,不再說下去。

秦儉還故作不解,壞笑著問她:“更何況什么?”

姚小羽低著頭,沒有看到秦儉的笑容,心里卻犯著嘀咕:姚小羽你怎么回事啊?平日里那大大咧咧的勁兒哪里去了,怎么就說不出那句話了?

“要你管!”始終說不出來的姚小羽輕跺腳,羞惱道,隨后離開了陽臺。

秦儉呆立在原地,腦中回想著她那紅著臉的模樣,嘴角上揚。

在一年一度的春晚之中,零點鐘聲敲響,華夏大地新一年來臨。

這個年對于秦儉而言必然會是不同的一個年,沒了爸爸和爺爺,沒了他們在耳畔斗嘴。但是這個年的人數卻是前所未有的多了起來,在四奶奶的強烈邀請下,秦儉到她的家里去過年,隨同的還有張武林和姚小羽,已經在四奶奶家工作了兩個月的白鴻白九也在其中。

四奶奶的兒子帶著一家四口回來了——四奶奶的兒媳和她的孫子、孫媳,他們絲毫不介意家里多了些外人,聚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樣那般和諧,其樂融融。

姚小羽從未度過這樣的新年,感動之下眼眶濕潤,秦儉貼心地用紙巾為她擦淚,她就勢倒在秦儉的懷里,低聲嗚咽。

就在秦儉竊喜時,房間里突兀響起了一個哭聲:“嗚哇~我想我老爹了,嗚嗚嗚~”

白鴻號啕大哭,明明是一副哭的模樣,卻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欠揍。

秦儉白他一眼,卻發現白鴻的手伸到他的身前,眼角留有淚珠,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秦儉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問道:“你想干嘛?”

誰知白鴻委屈地抽噎一下,有故作靦腆地看著秦儉輕聲細語道:“人家也想要紙巾擦眼淚,人家也想要個胸口依靠……”

秦儉額頭青筋暴跳,若不是知道白鴻實力不俗早就暴起打人了,就在秦儉無可奈何時,白鴻嘴角隱隱得意翹起時,白鴻的手里忽然多了一張紙巾,還有一個溫醇又冰冷的聲音:“紙巾,我有,眼淚,你自己擦,還有,胸口……這個不能給你。”

白鴻僵硬的轉頭,發現白九正認真地看著他,頓時欲哭無淚,嘴唇更加顫抖,感動的淚水瞬間潤濕眼眶,無力地說:“白九,我謝謝你啊……”

白九想了想,回道:“不用謝!”

白鴻生無可戀,倒在地上。

本來被白鴻的一番話弄得臉色更紅的姚小羽只覺得臉上燙的嚇人,簡直不敢見人。好在看到白鴻這般才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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