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死者的女兒，叫衛小滿。目睹父親死裝詭異的尸體，孩子受了不小的驚嚇，你們多照顧照顧。”黃隊也是為人父的人，很容易帶入自己，心疼的不行。

“衛小滿？她父親不是姓蕭么？”唐驍不解。

祁陽也是一臉的疑惑。

“哦哦，我忘記跟你們說了，這孩子不是蕭玉山的親生女兒，是他前不久收養的孩子，還沒來得及改名字。”黃隊一拍腦袋，趕緊解釋。

衛小滿縮瑟在女警員的身后，警惕又恐懼的看著眼前的幾個男人，

作為一名16歲的花季少女，衛小滿未免太過瘦弱單薄，眼里面上全然沒有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有的朝氣和光彩。

也不難理解，畢竟是被收養的，過去的日子必定不好過。誰想到剛以為有了個家，養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小小年紀就經歷這么多悲傷痛苦和驚悚，心理陰影面積恐怕已經無法計算了。

祁陽和唐驍雖然是兩個大男人，但是在這方面卻還是十分細膩的。

兩人看著衛小滿，只是沖她溫和的笑了笑，依舊保持著足夠的安全距離，并不急著把人交接過來，給足了衛小滿適應的時間。

半個小時后，從門外跑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面色白里透著紅，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到祁陽后，趕緊跑到他身邊，立正行禮：“祁處，我來啦。”

女孩子語氣里是藏不住的興奮，帶有青春期少女特有的靈動，整個一大寫的活潑開朗。與差不多年紀的衛小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黃隊看著這個奔跑進來的女孩，一臉懵圈地看著祁陽和唐驍，“這是？”

“這是我們處的隊員，姚文。”祁陽給兩人做著介紹，“這是黃隊。”

“黃隊好。”姚文又給黃隊敬了個禮。上揚的尾調聽得人跟著心情愉悅起來，沖淡了不少現場壓抑詭異的氛圍。

“不是，你過來。”黃隊一把摟過祁陽的肩把他帶離了人堆，小聲問：“這是你隊員？這孩子成年了沒？你們用童工啊？”

黃隊在警隊工作二十余年，雖然認識祁陽和唐驍，但是對于他們保衛處的隊員卻是一概不知。原以為唐驍信誓旦旦的打電話回去叫人，怎么也得叫一個成熟穩重的女警員過來，這來了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隊里就這么一個女性。”祁陽倒是毫不避諱，一臉坦然的給了個讓人無法辯駁的解釋。

“這......成年了沒？”黃隊十分有法律意識。作為公職人員，可不能知法犯法。

“還有兩個月就滿十六歲了吧。”祁陽翻了翻眼睛，在心里盤算了下回答道。

“那......祁處，你這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黃隊聲音壓得更低了。

“我們情況比較特殊，你知道的。”祁陽笑的一臉人畜無害。

這倒是個事實。

黃隊沉默了一會，最終也沒說什么，轉身吩咐女警員把衛小滿交給了同是孩子的姚文。

“你好，我叫姚文，你叫什么？”姚文十分自來熟，完全沒有把衛小滿當成是嫌疑人或是受害人，就像是交了個新朋友一樣。

“衛小滿。”衛小滿雖然乖乖的報上了大名，但眼里依舊是滿滿的警惕，不過緊張感倒是比之前消除了不少。

“你多大呀？”姚文一把拉過衛小滿的胳膊，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樂意被她扯。

“十六。”衛小滿小幅度的掙扎了一下，見姚文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也就順從的任由她拉著自己了。

“呀，那我們一樣大誒！”姚文驚呼一聲，更加興奮的湊近衛小滿道：“滿十六了么？”

衛小滿點點頭。

“那你可比我大，我還差兩個月呢。”姚文對于同齡人似乎有著特別的親近感。

“衛小滿是本案重要的目擊證人和嫌疑人，你帶她先回去，好好照顧。”祁陽打斷了姚文單方面的熱情搭訕，吩咐她把人帶走。

“是，祁處。”姚文夸張的立正敬禮，然后拉著衛小滿，不由分說就朝外走去。

“你，這就讓一個孩子帶她走了？兩個孩子一起走？要不要我派人送她們？”黃隊指著蹦蹦跳跳出門的姚文，頗為不放心的撞了撞祁陽的肩。

“放心吧。”祁陽依舊是一臉的淡然，“這里交給我們，你忙你的事去吧。”

“那行，我先收隊，尸體我派人給你送過去，那個保姆錄完口供我也讓人給你送過去。”黃隊說完，拍了拍祁陽的肩便走了。

除了看守現場的幾名警察，其余人果真都被黃隊帶了回去。

空蕩蕩的偌大別墅里，只留下祁陽和唐驍兩人。

“怎么看？”唐驍主動問道。

“我剛剛初步檢查了一下尸體，右肩背后總共三個圓形窟窿，脖子上有一個窟窿，如果是被什么東西吸干了血的話，應該就是從脖子上下的嘴。”祁陽照著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唐驍嗯了一聲，“我看他死狀驚恐，或許是生前看到了什么，嚇得想往外跑，結果跑到門口的時候被對方抓住給殺害了。”

唐驍根據現場的情況作了分析，又提出疑問，“可是為什么只殺了死者，卻不動死者的養女呢？”

“你剛才也看到衛小滿了，她有什么情況么？”祁陽問。

唐驍搖搖頭，“是人。”

六界眾生，在萬年以前的大戰后雖然已經偃旗息鼓，走向和平年代，不再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但發生小規模碰擦的可能性還是有的。第三保衛處的存在意義，就是保衛人界，防患于未然。

六界實力也是有差的，比如第一梯隊的神魔兩界，第二梯隊的仙妖兩界，還有實力最弱的人鬼兩界。為了保衛人界，除了第三保衛處，民間還有一個自發的保衛組織——玄門。不過玄門內的各大家族也是不吝于將自家的人送到保衛處去的，畢竟那是官方組織，實力非凡，即便不在保衛處，要真得了保衛處的要求，大家也還是會積極響應的。

或許是因為人鬼兩界太弱，大家也不屑于騷擾。而人鬼兩界又是輪回中關系最為密切的兩界，有著輪回作為紐帶，兩界相處的還是比較融洽。而除此之外的其他幾界，基本已經沒有什么聯系了。所以，保衛處在很多年前，就開始處于無所事事的狀態，閑到每年的清明中元去參觀萬鬼同哭、集體回家探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