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鳶被他這幅神神叨叨的模樣逗笑,忍不住笑出聲來的時候,沈景涼的臉色驟然變得刷白,舉著手機不可置信的對著寧鳶說道:“鳶鳶……”
寧鳶察覺到他表情不對,緊張的問道:“怎么了?阿荏她先走了?真生氣了?”
“阿荏她出事了!”沈景涼臉色全白,白到發青。寧鳶下意識的看向他手中握著的手機,不由自主的等到眼睛被驚嚇到后退。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被噩夢嚇醒。醒來的時候寧鳶有片刻的放松,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季素荏昨晚沒回來,寧鳶也習以為常了的。只是如今她整個人躺著覺得有深重的疲憊感。
兩個片段。兩個夢境。不一樣的蘇恪。一個是急進的,一個是溫柔繾綣的。
看一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多。再拿起手機一看,哪里是鬧鈴,分明是付南意打。過。來的電話。
昨天他被她氣得直接走人,今天卻還是打了電話過來。寧鳶躺著懶洋洋的,一動不動。
蘇恪昨日短信過來說去民政局的時間是九點,現在十點多,他大概以為她后悔,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就去法院爭取小橙子的撫養權。
她發覺自己心里好矛盾。
想愛又不敢愛,她厭棄自己,可同時又希望連自己都討厭的自己,還能夠被他愛。明明是她自己推開的蘇恪,可她又在心痛難過后悔。
她越來越發覺自己有“作”的本事。作天作地的,什么都給她占了理似的。
她慢騰騰的收拾自己,素著一張臉,慢慢的挑選衣服。
長長的裙子蓋掉了她身上很多的肉。看起來要比以前瘦很多。她開車前往民政局。
果不其然,民政局前已經沒有人了的。她卻還是不緊不慢的停車,下車,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然后默默的站在民政局門口等待。
等待那個未必會出現的人。
寧鳶等在民政局門口的時候付南意也著了急。
他的母親甄珍被送進了醫院。而他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嚇了一大跳。他的父親付仁成暴怒地看著他,眼神里滿是暴虐。他想打電話給寧鳶,電話怎么都打不通,他要繼續打第二遍,憤怒的付仁成卻一把奪過他的手機狠狠的砸向墻壁摔碎。
“付南意我告訴你,你媽現在還在搶救,你要是敢把那叫什么寧鳶的叫過來想氣死你媽的話,你就永遠都不要回這個家!我和你媽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付南意站在急診室的門口,猩紅著一雙眼睛,只恨不得一刀子捅死自己才好。你要他怎么辦,怎么辦啊。如果是父母都健康的情況,斷絕父子關系他也不怕的,時間久了,他就不信老頑固還不得后悔。可是他媽媽現在就在搶救啊,他怎么都做不出來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昨日不過是打了個電話給甄珍說了聲他想娶寧鳶的事情,半夜就鬧出了甄珍心臟病突發的狀況。
有個孩子怎么了?他不介意啊。有個差點坐牢但因為還沒被抓起來就車禍死掉的父親又怎么了?寧鳶,寧鳶還是很好的姑娘啊,他還是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