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兒,這是怎么了?”沈大柱吃驚的問道,手上的刨子停了下來。
而由于遇見了親人,下一刻沈凈峰臉上的倔強不在,反而‘哇’的一聲哭了。
見此沈大柱急忙丟下刨子,三步兩步趕到沈凈峰跟前,說道:“不哭,不哭,給爺爺說說,爺爺給你做主。”
而徐氏也一邊吆喝著:“乖孫這是怎么了,這是怎么了?”一邊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護崽之情溢于言表。
這時沈凈峰才抽抽搭搭的說道:“一個胖公子做了咱的車之后,應是要買咱的車,我不賣,他就打我,嗚嗚,最后扔了塊銀子,把車拉跑了。”
說著沈凈山擦了擦眼淚,然后往懷里一探,一大錠十兩銀子的樣式出現在他手中,散發著白茫茫的光芒。
“額。”
一輛馬車才賣三兩銀子,用料卻是黃包車的三倍!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沈大柱、沈清海、沈清河父子三人面面相覷,臉上神情復雜難言。
這事倒在沈清平意料之中,京城里這么多喜好獵奇的公子哥見到這個稀奇的東西要是不動心那就不正常了,只是他沒想到的事這樣的結果——附送了一頓拳腳。
“十兩銀子還不賣!真是傻孩紙!”
沈清平微微的笑了,而張初兒倚在東門框上,出塵的臉蛋驚愕難言。
“乖孫別哭,這不還有一個。”
徐氏很是機敏,下一刻反映了過來,一邊拍去沈凈山身上的腳印子,一邊瞪了沈大柱一眼,“老東西還不快點。”說話時,喜悅之色已經溢于言表。
聽到這里,沈凈山才停止了啼哭,委委屈屈的說了聲:“好!”
而這時沈清海喊了聲;“小弟,來拉風箱。”……由于受到了十兩銀子的刺激,沈大柱、沈清海、沈清河三個鏗鏘有力,干勁十足。
而沈清平卻一邊拉著風箱,一邊悠然的想著:“下一步就會有人上門求車了吧!唔,虞世揚是一定會來的……還得互相利用,匠戶這身份!”
……
黃包車制造簡單,沈大柱三人一天很簡單的就能做兩輛,由于有昨天的底子,沒一會兒新車已經已經成型。沈凈峰執拗的還要再去,“如果有人買,就十兩銀子賣給他。”臨行前沈清平交代了句。
十兩銀子是那個什么胖公子給出的價,但人心都是有桿稱,沈清平感覺這個價就是黃包車在富人心里的價格。
而沈凈峰走后,沈清河向沈大柱問道:“爹,咱是做馬車還是做黃包車。”
一輛黃包車,照著現在這個價能賺近九兩銀子,而一輛馬車才賺一兩銀子!還費工!雖然是問,但沈清河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個。”
這個道理沈大追也明白,也清楚沈清河話里的意思,但他一行言而有信,因此遲疑了起來。
“爹,你們做黃包車吧!世易時移,商家重利,虞東家只怕很快要來訂購黃包車了!”沈清平說了句。
“對對對。你這老頭子就是死腦筋,還是五哥兒。”徐氏再旁趁了句,然后像張初兒招了招手。
如果事情做真是照著沈清平的話發展的話那木再做黃包車就是出力不討好了,但從趨勢上看,事情往沈清平所說的方向去發展的趨勢很大,沈大柱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做黃包車。”
“心細如發!把握人心!只是不知道他猜的準不準?”張初兒一邊往堂屋走著,一邊想著。
……
而在快到輔食的時候,門外老遠又傳來了沈凈山的歡喜的叫喊聲:“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隨著話音,沒一會兒,門‘吱’的開了,沈凈山出現在眾人眼前,左手提著一個黑黑的酒罐子;右手提著一塊彘肉,只是身后沒了車子。
隨后沈凈山就眉開眼笑的說道:“爺爺,今天有很多人要買咱的車子,買車的都是富人,我尋思著他們也不會去拉啊人搶咱的生意,這車也好做,我就以十二兩銀子的價格賣了。嘿嘿,今天連拉車加賣車一共賺了十七兩銀子。爺爺你再給我做一輛,明天我還這樣做,拉完人,賣車!”
“這小子……有些經濟頭腦啊!”
聽此,沈清平心里微微贊揚著,而就在這時,沈凈峰‘呼哧呼哧’的跑了進來,興奮的喊道:“爺爺、爺爺,那車我又賣了,買了十兩銀子……”
傍晚沈家的院落里依然飄蕩著肉想和酒香,沈凈嶂和二妮、三妮等在院落里的木材間捉著迷藏,嘰嘰喳喳的笑聲充斥滿院落,混合著叮叮當當的捶打聲、嗤嗤拉拉的鋸木聲給人的感覺不是煩躁,竟然是祥和!
欣欣向榮!充滿希望,這是張初兒身處其中的感覺,也是她很喜歡的感覺!
一邊隨意的和徐氏、孫氏說著話,一邊不時的向沈清平瞧去,看著紅紅的炭火里沈清平淡淡的迷之一般笑容,張初兒的心突然亂了……
“還走嗎?女子重要嫁人的,而且已和他拜了堂……他也挺有能力的,兩天就讓家里變了樣,葉英俊……”
……
而就在這時,四方車行里,太白樓的掌柜鄭松正在向虞世揚問道:“虞東家,你這里怎么沒買黃包車?我還當你有呢?”
“黃包車?”
從沒聽過這個名字,虞世揚一邊拱手回應著,一邊好奇的問了一句,同做生意,太白樓買菜拉米的馬車都是在四方車行買的,虞世揚也經常在太白樓親人吃酒,所以認識.
沈凈山接連兩天在塔門口拉人、送人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也上去試了試,感覺很好,就想著買一輛自用,以為四方車行里面有,所以才來此。
“是啊,聽人說好像是給你供貨的老沈家做的,他兩個孫子這兩天拉著滿城跑呢,那車真不錯,真輕便、舒服。”……
虞世揚:“……”
……
第二天一早,沈清平熟門熟路的拉起了風箱,而沒過一會兒,大門就‘咚咚’的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