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療養機構的人看到月兒沖了進來,微笑著,說:“你就是這位先生的太太?”
月兒愣了下,說:“我,只是他的朋友?!?
“哦,他太太讓我們來接他去療養院,請問你可以聯系到他的太太嗎?”
聽到“太太”這兩個字,月兒覺得心頭一緊!
看起來是雪菲,幫著北極聯系了療養機構。
她竟然自稱是北極的太太......
也是,他們連孩子都已經有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火災,他們可能也快要結婚了吧。自稱太太,恐怕也是沒什么問題。
“我,我聯系不到她?!痹聝赫f。她來醫院的路上,已經給雪菲打了電話,很奇怪,號碼變成了空號?!靶枰k什么手續,我來吧。我和他,很熟?!痹聝盒χf。
“他太太已經付了五年的費用,所以,我們現在會將他帶過去。你,幫他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吧。”
五年!
月兒心里油然而生一種酸楚!
雪菲竟然猜測北極五年都不會醒來!
月兒有些懵,點點頭。
雪菲給北極找的,是這片區域最好的療養機構,費用不菲??雌饋?,她對北極也是格外上心了。
可是,她怎么會忽然就消失,連孩子也不見了。
這不像是她的性格。
看著療養機構將北極抬到了車上,月兒的心中一陣悲涼。
“記得告訴他太太,常來看他,多對他講話,他或許聽得道?!悲燄B機構的護工笑著說。
“他聽得到嗎?”月兒整個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弊o工聳聳肩,“或許,就能聽得到呢。”
月兒忙沖上去,握住了北極的手,說:“北極叔叔,你真的可以聽到我講話嗎?我是小月亮。我會去看你,你一定要早點醒過來。我等你?!?
北極依然是靜靜的躺著,一點反應也沒有。
看著車子緩緩開走,月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開。
轉過身,耳淺已經站在她的身后。
“改天,陪你去看他?!倍鷾\看著落寞的月兒,嘴巴擠出幾個字。
“你什么時候到的?”月兒惆悵的看著耳淺。
“剛到?!?
“沒有加班嗎?”印象中,耳淺除了睡覺,就是在加班。這么早提前下班,真是不常見的事情。
“沒有。回家,好嗎?”耳淺的聲音中,聽起來有些疲憊。
“是她放的火嗎?如果是,我絕不會原諒她?!痹聝何樟宋杖^,眼神變得極為痛苦。
“不知道。但是,早晚會知道?!?
“你會袒護她嗎?”月兒抬頭,看著耳淺。
“袒護?為何?”耳淺奇怪的問。
“你們的關系,并不一般吧?!痹聝嚎粗鷾\的眼神,也變得充滿了仇恨。就像是懷疑耳淺和方姍合伙一起,縱火燒傷了北極一樣。
耳淺很郁悶,他沒想到月兒竟然真的誤會他和方姍!
他皺著眉頭,說:“你想多了。我和她的關系,遠不及和你的關系好。”
“和我?你覺得我和你的關系,很好嗎?”月兒問。
“從始至終,我的生命里,都只有小月亮一個人?!倍鷾\靜靜的說著。就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
對于這句話,月兒不知道如何理解。
她先是疑惑的眨眨眼睛,再接下來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耳淺。
耳淺沒有再說下去,他有些落寞的看著遠方,看著夕陽落下的方向,若有所思。
“好吧,先回家吧。”月兒嘆氣。
“又要到晚上了,你知道我為什么討厭天黑嗎?”耳淺還是看著遠方漸漸暗下去的天空,問到。
“為何。”
“因為每到夜晚,我就會看到眾星捧月的畫面。一抬頭,就看得到。這幅畫面,我很討厭。”耳淺雙手插進兜里,晚風吹過來,他白色的襯衣顯得有些單薄。
他忽然微笑著,看向了月兒。
月兒被他突如其來的目光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很顯然,耳淺的話,她是聽得懂的。
這句話,北極也說過。
月兒不知如何回應,她疑惑的看著耳淺,耳淺這是在,吃醋?。?
很快,她就覺得不可能!
這個冰山臉,怎么可能會吃自己的醋!
月兒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于是開玩笑的說:“耳總你這么無所不能,你是太陽,你不用擔心黑夜?!?
耳淺聽到這句,表情極為詭異。
太陽,小月亮竟然覺得他是太陽。覺得他無所不能......
他怎么會無所不能?他怎么可能是太陽?
他連自己喜歡的女孩放在面前,都無法說出口。
正尷尬著,月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
難道是雪菲!?
月兒急忙接起了電話。對方,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月亮,最近好嗎?”這個聲音如此熟悉,讓月兒有些意外。
“梅先生,好久不見。”月兒回答。
“不要難過,至少,他沒死?!泵犯竦穆曇衾浔?,讓月兒聽不出他這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開玩笑。
“你都知道了。”月兒低聲說。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么?我到處都有眼線。”梅格說的格外自戀。
“哦?竟然這樣,梅先生請你告訴我,是誰放火?”
“小月亮你這么聰明,會不知道嗎?”梅格冷冷的說,“這個號碼,存起來,有事情,就找我。自己多保重。還有,不要和耳淺走的太近?!泵犯褚豢跉庹f了很多,完全不給月兒插嘴的機會。
“梅先生和耳淺不是朋友嗎?”月兒問。
“是情敵。”梅格像是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掛了電話。
月兒拿著電話的手,在空中靜止了。
是情敵......
情敵......
梅格說,耳淺是他的情敵......
如果是情敵,那么......
月兒抬眼,看向耳淺。
耳淺正盯著她的手機看著,顯然是想要知道梅格說了什么。
月兒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幅幅畫面,在月兒遇到種種危險的時候,耳淺總是第一個趕到現場;在湘江遇到綁票,耳淺卻突然回國;三年時間,每晚,陰陽都在電腦前等著自己,從未爽約;詩琳集團想要上市,耳淺傾盡全力在大洋彼岸支持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