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有些人剛剛進入夢鄉,有些人則剛剛醒來。
海源小區D棟八一八的客居室內,兩米寬的大床上,玉蛛幽幽轉醒。
她顫顫著睜開眼就看到趴在床沿上的蕭強。
這還是玉蛛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著蕭強這個大男人。
一張國字臉正氣凜然,眼睫毛纖長纖長的異常濃密,鼻梁高挺,嘴唇薄度適中,只是往日鮮紅的顏色今日卻變成淡粉。看來,昨晚上又讓他耗費了好多的靈力!
這個大男人就是這樣,不怎么會說話,心思一眼就能看穿,人老實的你不用刻意去猜,基本上老好人能干的事,他都會干。
緩過神來,玉蛛有些懊惱:她怎么就能當著蕭強的面想起他的種種好來呢?
想的心跳都有些快了。
嗯,也許是房間太小,空氣很悶,才會有這種怪怪的感覺。
不行,她不能這樣看著他,這樣很不——禮貌。
于是玉蛛轉過頭,看著天花板。
就在這時,耳邊有一聲嘶啞如小獸哭泣的低喃聲傳來:“媽,我在這里,這里啊,快過來啊!”
玉蛛:“……”一個大男人竟會說夢話?
不過他說什么?媽媽?他夢到蕭媽媽了?還有,他那聲音,像是在夢里哭泣著。
想到這里,玉蛛偏過頭,看著蕭強的睡顏,心里很不是滋味。
蕭爸爸和蕭媽媽都被害了,他們是那么好的老人家啊。說走就走了。哎……
蕭強他現在成了孤兒吧!
當孤兒的滋味真不好受,就像她一樣,做什么事都要自己拿主意,沒有一個可以和自己商量的人。遇到好的事情,也沒人可以分享,連著好事帶來的快樂感都會被沖淡。
不過,蕭強,我會陪著你的。我會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不知道是不是太虛弱了,玉蛛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她睡的沉,沒有聽到那陣很急促的敲門聲。
是蕭強起來開門的。
門打開,外面站著的人著實把蕭強嚇了一跳。
那是一個滿頭銀發,滿臉白色胡須,白色眉毛長過耳朵的老者。可這老者臉上不見一絲皺紋,皮膚白凈透紅,雙目炯炯有神,更像是個年輕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童顏鶴發?!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面前這位童顏鶴發的“神人”脖子上掛滿了黃金項鏈,還是最粗的那種;他兩只手也沒閑著,各自戴滿了黃金手鏈或鑲磚手表,其中一個手掌心里握著一部最新上市的手機;他衣襟前掛著一副全球限量版的墨鏡,身后的背包更是皮爾卡丹男士高定版……
這些,這些都是只有真正的土豪才能完成的夢想啊!
蕭強目瞪口呆:“……”這哪里來的土豪二傻子?
把黃金全掛脖子上是嫌打劫的人看不見他。
還是說,他這黃金項鏈是假的?這也有可能,畢竟有的人喜歡裝酷,打腫臉充胖子用假亂真。
“那個,大哥,您來這兒是——找誰?”
面前的“神人”看了蕭強一眼,然后伸出手拍了拍蕭強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就是蕭強吧,身上的封印都解開了?”
蕭強哆嗦了一下嘴巴:“您,您怎么會知道?”
這該不會是哪里派來的尖細吧?那這尖細還挺專業的啊,還知道把他的事給打聽清楚。
就在蕭強胡亂猜測的時候,面前的土豪“神人”又重重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差點把蕭強給拍倒在地。
“我當然知道了,這不是璃月那只小狐貍說的嗎。她這小丫頭可不會騙我。”
他知道璃月?還叫他小狐貍?
還能把璃月叫做小丫頭的不就是……槐樹伯伯?
蕭強高興的大喊:“我知道了,您就是槐樹伯伯,您是槐樹伯伯?”
槐樹伯伯一拍蕭強的肩膀:“你小子也不笨嘛,這都給你猜到了。”
“哪里,槐樹伯伯那您快請進來吧!對了,這段時間您去哪兒了?”
槐樹伯伯跟著蕭強進屋,邊走邊答“哎,說來話長!對了,玉蛛跟我說她在這兒的,她人呢?”
蕭強焉了幾分:“在房間里呢,昨晚受傷了,到現在還沒醒。”
“怎么傷的那么嚴重?我去看看。”
“嗯,這邊。”蕭強在前面帶路。
于是槐樹伯伯跟著蕭強進了房間。
玉蛛還昏睡著,槐樹伯伯過去給她探脈,老手在她手腕上摸了好久,才停下來,過了許久終于得出結論:“沒什么大礙,好好修養就能好。”
蕭強聽了這話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沒看見槐樹伯伯那張臉上尬尬的神情!
媽耶,他這些天也不忘練習醫術,怎么還探不到脈。槐樹伯伯心里的小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