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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文殊傳法下平城

  • 大宋封神傳
  • 菊豆
  • 4431字
  • 2018-09-12 19:08:56

卻說西天靈山大雷音寺我佛如來處,這一日如來大開盂蘭盆會,召眾弟子、佛徒、金剛、羅漢、菩薩等前來聽講沙門大道。眾神佛都遵命前來,真個是處處佛光,遍地梵唱,整個西牛賀洲都被佛音籠罩。

眾仙佛菩薩,甚至那有心向善的妖物,也都身披佛衣,前來聽講。我佛如來端坐九品蓮臺,左右坐過去佛燃燈古佛和未來佛東來佛祖。再左右,便是眾菩薩、羅漢,手持凈瓶、瓔珞、寶幡,侍立兩側。畢竟佛門廣大,有三千法門,直說得天花亂墜,七彩紛騰,眾神佛無不喜悅。

忽一日,講經完畢,如來高座蓮臺,嘆了口氣,有文殊、觀世音等菩薩便詢問道:“我佛有何煩惱,弟子們愿意效勞。”佛祖道:“也無他,只因那娑婆世界東勝神洲之人,不行善事,多種惡果,那誹謗的、淫邪的、暴虐的,都乃有罪,我想三界之中以人教為尊,但人教不得清凈,多行不義,因果糾纏之下,早晚必會釀成大劫,那時你我雖身在佛門,恐也不能幸免。因此我曾發一愿望,要將那大乘佛法三藏真經,共計三十五部,一萬五千一百四十四卷,尋一個有道的君王,使他入我門來,以此傳我真經,弘揚佛法。”

那座下的文殊菩薩便道:“佛祖在上,弟子不才,就讓弟子去吧。”

佛祖一看,見是五臺山清涼洞文殊菩薩,知道他法力無邊,神通廣大,為眾菩薩之首,便道:“善哉,正要你來,若是別個去,恐也完不成此事。”

眾門徒俱都稱贊文殊,如來從袖子里取出一方玉圭來,說道:“此圭名為奈何圭,經我以佛法宏愿加持,以此圭擊人,可消除業力,使其不入輪回。你拿去,遇到與我有緣的,便渡他入我門來,不可懈怠。”

文殊上前接過了,答道:“領佛祖法旨,不敢懈怠。”便出了雷音,帶金吒駕云一路返回五臺山不提。

魏國都城平城,金鑾殿內,皇帝拓跋珪近來心情陰郁,悶悶不樂,一則是他身體每況愈下,二則是西土涼州,似乎已不在他掌控之中,更有佛教妖人作亂,壞他大臣性命。他既不信佛,也不信道,若強要言之,倒覺得道門清凈無為,是個真正的出家人,反而是那佛門妖教,最善蠱惑人心,虛偽至極。因此,他朝中也封了一位太一真人做國師,然而這國師卻是個銀槍蠟樣頭,聽到要他去西涼收服妖僧,便嚇得面如土色,謊稱修行,閉關去了。

他心中煩惱,便常常斥責下人,左右宦官近無不遭其唾罵毒打,肚里都頗有怨言。

這一天是六月十四,天氣已然炎熱,皇帝坐定了偏殿納涼,雖有十幾個小宦官在外輪流搖動機關扇風,仍舊心中焦躁,好似有一把火在那里點著,只等一有縫隙就竄出來燎人。恰巧此時有兩個宦官抬上來一方冰鑒,冰鑒里是冰鎮了的西瓜,那皇帝原本是躺在躺椅上,看見冰鑒抬了過來,不由得心中歡喜,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那冰鑒是由青銅打造,沉重無比,兩個小宦官正抬的吃力,看到皇帝一臉急切道:“麻利點。”便十分賣力地加快了腳步,沒曾想走到皇帝面前時,還是出了岔子,倆人沒注意,在放下冰鑒時竟不小心壓住了皇帝的腳。

那冰鑒異常沉重,只把皇帝疼得額頭冒汗,一股無名業火騰騰騰地沖上了頭頂,大叫道:“混賬,狗奴才,怎么伺候的!來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他哪里知道,外面輪番守候的侍衛,一個睡著了,一個去了茅房,一時竟無人應答。皇帝大怒,喊道:“來人,快來人,都干什么吃的!再不來人,朕要把你們都殺掉!”

那兩個小宦官,都是孤兒,一起閹割進的宮,一起服侍皇帝,平日里關系極好,無話不談,好像親兄弟一般。他二人此刻見了這種情形,只等外頭的御前侍衛一到,他們便人頭落地。那皇帝平素待他極酷,非打即罵,早有怨言只是不敢吐露,此時歹心陡起,將牙根一咬,左右是個死,不如趁侍衛不在將他殺了,也好過窩窩囊囊地被人亂棍打死。

這二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眼中的含義,眼看皇帝就要將那冰鑒挪開,只等那只腳脫身,就能去殿外叫侍衛進來。說時遲那時快,二人同時起身猛地撲到了皇帝身上,一個掐住脖子,一個捂住口鼻,不讓他喊叫。

拓跋珪已經五十多歲快六十了,如何能跟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相比,被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只把那腳亂踢,把那手亂抓,只過了片刻,就沒了力氣,癱在地上不動了。

兩個小宦官見果真悶死了皇帝,都嚇得堆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其中一個王城,只是喃喃自語道:“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另外一個稍微冷靜的叫王鎮,他拉住這王城道:“別慌,別慌,現在還有個法子,能救咱倆的性命。”宦官都是怕死的,王城聽了這話精神一振,道:“什么法子,你快說。”王鎮道:“你在這里守著,就說陛下在午睡,不許任何人進來,我卻拿著陛下的金牌,出宮去找太子,只要太子殿下一到,就沒咱們什么事了,你說呢?”

原來,這拓跋珪立有一個太子,叫做拓跋嗣,今年三十多歲,卻已經做了快二十年的太子,他性情殘暴急躁,心狠手辣,卻又工于心計,城府極深,在自己的父皇和大臣面前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了解他性格的人,早都死了。拓跋嗣眼看著父皇一天天地衰老下去,但他早就等不及了,他急著坐上皇帝的龍椅,急著高高在上接受群臣的朝拜。因此,他沒少在暗地里進行一些小動作,如收買皇帝周圍的近侍,如收買大臣,收買守城將佐,而王鎮二人恰好就在此列。

太子府邸,太子拓跋嗣正在看皇太孫拓跋燾寫的大字,拓跋燾已經十七歲了,身長九尺,英氣逼人。拓跋嗣正在給兒子講解字體如何運筆如何架構,就聽見外頭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拓跋嗣急忙起身,看到王鎮進來,仍然端坐著,不動聲色道:“哦?是王公公,什么事啊?”

王鎮將那皇帝腰牌拿出來,舉到頭頂,高聲道:“傳陛下口諭:叫太子即刻進宮,朕有話要和他講。”

拓跋嗣忙下跪磕頭,說道:“兒臣遵旨。”

就要起身時,王鎮一把將他抓住,用急切又顫抖的聲音對他說道:“陛下……還有話呢,請太子殿下屏退左右。”拓跋嗣一愣,心知有情況,便叫左右的侍女和兒子都退下,都退下了,才問:“什么話。”

王鎮小聲地說道:“陛下,駕崩了。”

“什么!此話當真?”拓跋嗣聞聽此言,心中如同翻起了滔天巨浪,只有一個念頭:父皇他終于死了,終于死了。但他忽又想起兩日前在京城街道上遇到兩個瘋和尚,一老一少,老的六七十歲,破破爛爛,手中拿一塊臟兮兮的白玉板,在身上捅來捅去,見人就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嗎?泰山就要崩塌,天下就要大變啦。”一旁的小和尚就拉他勸道:“師父,咱們回去吧。”原來那和尚說的,竟然是真的?泰山崩塌,不正是意味著皇帝駕崩了嗎?

想到此處,他哪里還敢再多耽,大踏步地出了房門,吼道:“鐵力,隨我到書房!”王鎮跟在后頭追著說:“千真萬確,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開這種玩笑啊。”拓跋嗣來到書房,鋪開一張白紙,開始寫信,邊問:“這消息還有誰知道?”

王鎮道:“只我和我那兄弟王城兩個人知道,我讓他守在門口,就說陛下在午睡,誰都不見,我就趕緊來報告太子殿下您了。”拓跋嗣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嗯,你處置的很好,有大功,日后我定會好好賞你。”

王鎮聽了這話,忙跪下道:“奴婢謝過陛下。”拓跋嗣忙喝道:“不要亂叫。”然后拿起手令,對鐵力道:“你騎快馬,到城門守備處找周明將軍,請他按照我的手令行事。”

鐵力接過手令去了,拓跋嗣便起身帶著王鎮離開太子府,帶著幾十個太子府侍衛,一路打馬狂奔。到了宮門口,拓跋嗣忽道:“我卻是忘了,你快去到尚書令以及三公九卿等各位大人家里跑一趟,還有兩個宗室王爺,請他們即刻進宮,不得遲誤。”

王鎮不敢多說什么,騎著馬帶著幾個侍衛去了。拓跋嗣又對一個侍衛道:“你去找御林軍統領馮大人,叫他即刻帶領一千御林軍在殿外伺候,隨時聽命。明白了嗎?”那侍衛在馬上抱拳道:“小人明白。”撥轉馬頭,一道煙去了。

安排已畢,拓跋嗣才放緩了馬蹄,施施然走進了宮門。

不多時,來到金鑾殿外,早有一個小太監在外面長聲說道:“陛下口諭:朕要午睡,任何人不得打攪,有事就在外面跪等。”拓跋嗣一看,正是那王城,心下大定。便老老實實地在殿外跪了下來。

約摸過了一刻鐘,御林軍統領馮道先帶著黑壓壓的一群侍衛過來了,躬身施禮:“臣見過太子殿下。”拓跋嗣點點頭道:“你帶人將這里圍起來,只許進不許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去,否則殺無赦,明白了嗎?”馮道先一聽這話音,頭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他哪敢遲疑片刻,如果稍有遲疑,恐怕將來就會性命不保,因此立刻答道:“臣領命。”說罷帶人自去,將金鑾殿圍了個水泄不通。

又過了約摸一個時辰,幾個大臣也陸續來了,有尚書令,有朝里的三公九卿,兩個宗室王爺卻是到了最后才來。

看看人都齊了,拓跋嗣就朝王鎮和王城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王鎮道:“各位大人稍安,往常陛下都是這個時候醒,奴婢這就進去看看。”說罷,兩個人進了殿內,過了一會兒,只聽一道聲嘶力竭的哭腔響起:“陛下!”眾人大驚失色,不知道發什么了什么事,只見王鎮二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魂不附體道:“陛下他……他駕崩了……”

眾大臣都大吃一驚,尚書令謝清已年過六旬,和陛下感情最是深厚,他從人群中當先而出,上去就給了王鎮一個大嘴巴:“狗奴才,胡言亂語什么!”叫侍衛:“將這兩個奴才拿下。”侍衛一擁而上,將王鎮兩個捆住了扔到旁邊耳房看管。

謝清道:“太子殿下,各位大人,咱們快去看看吧。”

一群人都應諾起身,那拓跋嗣卻不急不慢地站起來,對侍立一旁的馮道先道:“馮統領,煩你帶領一千人將這里圍起來,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更不許私下議論,有違反的,殺。”

馮道先大聲領命,又去布置人手去了。眾位大臣都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沒有說。

到了殿內,只見拓跋珪躺在躺椅上,頭歪在一旁,一動也不動,好像睡著了一般。太子上去探了探鼻息,頓時大哭道:“父皇,我的父皇啊,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就去了……”他一邊哭一邊用袖子抹眼淚,袖頭上全是鼻涕和眼淚,哭著哭著,情緒過于激動,竟暈了過去。

尚書令謝清連忙招呼眾大臣將他扶起來,掐了人中,太子悠悠醒轉,仍是泣不成聲,謝清道:“太子真乃仁孝之主,不過先帝駕崩,國家不可一日無主,還請太子殿下節哀,為天下百姓念,即刻登基,以免國家動蕩。”眾位大臣哪里肯讓他一人獨占這擁立之功,都紛紛道:“是啊,請太子殿下即刻登基,早定國本。”

只有那兩個宗室王爺不說話,其中一個晉陽王拓跋虹道:“先帝駕崩,此事極為可疑,應當先將那兩個小太監查清楚,才好立新君。”

這晉陽王有駐扎在晉陽的上柱國將軍朱榮支持,很是膽大氣粗。謝清道:“晉陽王慎言,你說這話是何意?陛下龍體身染沉疴多年,朝野上下誰不知道?聽你此言,難道有人圖謀不軌,戧弒先帝不成,你說這話,欲置太子殿下于何地?”

晉陽王啞口無言,太子道:“無妨,叔叔們也是關心父皇,孤非常理解。”

當下,謝清和三公四位大臣將太子扶上龍椅,謝清轉身道:“開門,請眾位大臣、王爺來朝拜新君。”

眾人便都來,跪伏在地山呼萬歲。那兩名王爺兀自不動彈,謝清厲聲道:“二位王爺,莫非你不想做我大魏的子民嗎?”二人這才跪下叩頭。

而后,就是對大行皇帝的謚號擬定,以及新年號的改元,還要舉行登基大典,使魏國臣民咸使聞之,這卻略過不提。

卻說新帝拓跋嗣登基后的第二天,就密令馮道先去京城大街小巷查那兩個瘋和尚。馮道先雖然有些疑惑,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去了,只過了一日,便回來復命,向拓跋嗣報告如此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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