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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寇太守聚兵點將

  • 大宋封神傳
  • 菊豆
  • 3116字
  • 2018-09-07 21:18:39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小丫鬟就帶著小寇準(zhǔn)偷偷地摸出了寇府。此時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零星的幾個打掃街道的老漢,寇準(zhǔn)問道:“蟬兒姐姐,咱們這是去哪里呀?我娘呢,我姑姑呢?”蟬兒呆了一下,道:“少夫人和小姐,他們都去涼州城老爺那兒了,咱們也去,好不好?”寇準(zhǔn)乖乖地說:“好,可是蟬兒姐姐,我餓。”

蟬兒心思細(xì)膩,臨出來前,也沒忘記帶一些金銀細(xì)軟,這時候就牽著寇準(zhǔn)的手一邊走一邊囑咐:“少爺,我這就帶你去買點吃的,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不許跟別人說你是寇家的小少爺,不許說你姓寇,好不好?”

寇準(zhǔn)疑惑道:“這是為什么呀?我叫寇準(zhǔn)啊,為什么不能說?”蟬兒彎下身蹲在寇準(zhǔn)面前,揉著他的小臉說:“這是因為啊,外面壞人多,咱們兩個出門在外,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會欺負(fù)我們的,會把我們的錢搶走讓我們餓肚子,會把你的蟬兒姐姐也搶走,你愿意這樣嗎?”

寇準(zhǔn)道:“我不愿意,那我不說就是了,從今天開始,你還叫齊蟬兒,我叫齊準(zhǔn),你是姐姐,我是弟弟,你說這樣好不好?”他年紀(jì)雖小,卻很是聰慧,居然連姓名都想了,蟬兒不由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說:“真乖,咱們走吧。”

這時候路邊賣早點的小攤子已經(jīng)擺出來了,蟬兒就帶著寇準(zhǔn)去買了幾個湯餅,邊走邊吃,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城門口。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進(jìn)城販賣貨物的商人、賣柴和賣菜的老農(nóng),都在城門口排成了長隊,接受守門士兵的檢查。倆人出了城,向路邊擺攤賣茶葉蛋的大嬸問了問去涼州的方向,那大嬸說道:“小姑娘,涼州離這兒可不近吶,你們姐弟兩個,也不怕遭到賊人?”

蟬兒硬笑了一下說:“不怕,我們是窮人家的兒女,身上又沒有值錢的東西,有什么好怕的。”大嬸仔細(xì)端詳了一下正值妙齡的蟬兒,再看看寇準(zhǔn),暗自擔(dān)憂,卻還是說道:“涼州城在咱們這西南方向,你順著這條路往西,穿過回雁山,再往南,找不到路的話,就多問問人吧。”

蟬兒聽了,拉著寇準(zhǔn)彎腰鞠了一躬,說:“謝謝大嬸。”這大嬸笑道:“好孩子,去吧,路上小心啊。”

兩個人便手牽著手一路往西而去,一路上只見青山綠樹,四月份的天時,居然還有蝴蝶飛來飛去,蟬兒到底是少年心性,漸漸的將昨夜的慘案拋在腦后,邊走邊玩,到了天色將暮的時候,不覺已經(jīng)過了回雁山。

寇準(zhǔn)雖是聰明伶俐,卻終究不明白為何祖母、母親等人一句話沒留就走了,不是說好的給娘看病呢,怎么又跑到爺爺那里去了呢?對此蟬兒也只好搪塞過去,哄著他高興。

當(dāng)天晚上,倆人就在回雁山的山腳下歇住了,就著溪水吃了些冷餅子,然后又躲到林子里沒有足跡的地方,找一片灌木叢躺進(jìn)去睡覺,寇準(zhǔn)平時做錦衣玉食的少爺慣了,此刻雖然偶有微詞,吃蟬兒一哄,倒也耐得住性子。畢竟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爬起來,找到了那條往南的路,也顧不上肚子餓的亂叫,只是個走,只盼望能夠遇到人煙,好討些吃食。

沒想到這條山路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遇到,走到傍晚,寇準(zhǔn)餓得前胸貼后背,再也不肯走了,蟬兒便哄他說:“再走一會,過了前面那個山口就有人家了,咱們?nèi)ビ扅c飯吃,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翡翠糕。”寇準(zhǔn)道,“我真的好餓啊蟬兒姐姐,走不動了。”

蟬兒沒辦法,只好背著他走。沒想到過了前面路口,路邊真的有一戶人家,茅草屋,屋前圍著一圈籬笆,炊煙裊裊,升騰在朦朧的暮色之中,一股飯香味撲面而來。

倆人都是大喜過望,忙上前去敲門:“有人嗎?”

“誰呀?”話音剛落,從屋子里出來一個花白胡須的老漢,他站在屋檐下看了看,走了過來:“原來是兩個小娃娃,這么晚了你們還不回家,在這里作甚?”

蟬兒道:“爺爺,我和我弟弟是去姨媽家探親的,天晚了,能不能在您這里歇一晚?”

老漢“噢”了一聲,說原來如此,就開門讓他們進(jìn)來,進(jìn)了正堂,只見這屋里家徒四壁,沒什么家什用品,老漢給她們二人找了小凳子坐下,說道:“餓了吧,要不要吃一點?”

寇準(zhǔn)早已急不可耐,連聲說道:“要吃,我快餓死了,爺爺。”老漢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出去了。不一會兒,端進(jìn)來幾個窩頭,一碟咸菜,說吃吧,又自去端粥。

寇準(zhǔn)哪兒吃過這個,嘴都耷拉到肚皮上了,蟬兒只得哄他:“好弟弟,快吃吧,總不能餓著肚子呀,明天咱們還得趕路呢。”寇準(zhǔn)雖是少爺,卻沒有少爺習(xí)氣,噘著嘴吃了兩口,竟也吃得津津有味。老漢端著粥進(jìn)來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怎么兩個孩子上路,家里大人呢?”

“我們要去涼州投奔姨母,家里大人上個月生病死了。”蟬兒答道。

“噢,原來如此。”這老漢若有所思,卻不急著吃東西,捋了捋胡須又道:“那這一路可很是艱難啊,山路很不安全,不僅有狼蟲虎豹,也許還有打劫的賊人,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說著,他站起身來:“老漢我年輕的時候進(jìn)山打獵,有個老獵人送了我一塊香精,用香囊包了帶在身上,虎狼就不敢近身,我老了,留著也沒什么用,就送給你們了。”說著,走去了里屋臥房,然后拿了一個青布香囊出來,昏暗的油燈下,一股淡淡的香氣散發(fā)出來。

蟬兒連忙拉著寇準(zhǔn)起身接住:“謝謝爺爺。”這老漢笑瞇瞇地坐下了,說:“快坐下吃吧。這香精可是個好東西,據(jù)說戴上以后吃的好睡的好,能長命百歲呢。”蟬兒聽了,就把它系在寇準(zhǔn)的脖子里,貼肉藏著。蟬兒說:“它真的能讓老虎都害怕嗎?”老漢道:“那當(dāng)然,老頭子一大把年紀(jì)了,還騙你個小丫頭不成?”

寇準(zhǔn)在一旁接口說:“爺爺,你這個咸菜真好吃。”說的老漢也哈哈大笑起來。

當(dāng)天晚上,蟬兒姐弟兩個就宿在這里,老漢卻是個好人,為她們包了一大包的窩頭,讓她們帶著路上吃。

第二天早上倆人醒來,卻尋不見了老漢,想是出去做農(nóng)活去了,便把門關(guān)好,沿著小路一路向南而去。

走了約摸四五百米遠(yuǎn),蟬兒無意間回頭看時,卻見老漢的房子那里卻是空蕩蕩的一片草地,連棵樹也沒有,哪里還有什么房子,不僅驚得瞪大了眼睛,心說莫不是遇到了鬼,可是,鬼又怎么會有那樣的好心。打開包裹看時,窩頭還在里頭,發(fā)著稻谷的香氣,再去摸那包香囊,硬硬的還在,她也不說話,只是跪下來朝那里磕了幾個頭,拉著寇準(zhǔn)的手繼續(xù)上路了。

此后這一路,說不盡的風(fēng)餐露宿,纚風(fēng)沐雨,常言道好人有好報,她二人有時找不到路或是饑食無著,總能遇到好人家救濟(jì)一二,如此行了半月,不一日,終于來到了涼州城下。

涼州太守寇修之掌管一郡之地,手握數(shù)萬兵馬鎮(zhèn)守西涼,很是得皇帝信賴。寇修之今年已有五十六歲的高齡,平日里若無要事,只在太守府里安坐,這天正坐定喝茶,聽到下人來報說外頭來了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只有八九歲,自稱是寇老爺?shù)膶O子,叫寇準(zhǔn)。他心下不禁疑惑,我那孫兒確叫寇準(zhǔn),只是他在高涼城老家,有妻子和兒子一大家人照料,怎會來此?便叫他們進(jìn)來,待管家把這二人叫進(jìn)來,蟬兒跪下哭喊道:“老爺……”小寇準(zhǔn)一把撲進(jìn)他懷里叫爺爺時,他不禁呆住了。

他摟著孫兒,看著他臟兮兮的小臉,問蟬兒:“發(fā)生了什么事?”蟬兒便忍不住放聲大哭,寇準(zhǔn)還不明白他的蟬兒姐姐怎么哭了,寇老爺子心知必有變故,便叫管家?guī)】軠?zhǔn)去沐浴更衣,用些吃食,將丫鬟蟬兒帶到花廳,一臉肅穆道:“不要哭了,家中發(fā)生什么事了,快快說來。”

蟬兒便將幾位主母因病去普濟(jì)寺進(jìn)香未歸,夜晚卻有幾個光頭大漢來到寇府,將寇府上下滿門殺得干凈一五一十地說了,只聽得寇老爺拍案而起,圓睜雙目喝道:“好賊子,定是那幫賊和尚所為,竟敢做到我的頭上。”

他當(dāng)下就安排了下人將蟬兒好生招待,自己卻先去書房給白水縣的長子寇贊修書一封,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我觀此事定與普濟(jì)寺有關(guān),爾之母親妻妹此刻或已身處熔爐,但望我兒接到信后不必心焦,為父掌管一郡兵馬,自當(dāng)立刻點兵,不日踏平淫寺,解救其等,你雖為一縣之長,卻無兵馬,不可輕動,只盡忠職守即可,一有消息,即刻告知。”

他救人心切,急如星火,當(dāng)下便命下人傳令給幾位副將,到太守府集合,而后又去見了蟬兒和寇準(zhǔn),告訴他們要好生在太守府里,不要亂跑,并囑托蟬兒照顧好寇準(zhǔn),一壁聚兵點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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