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液”入體,公子興體內的各處經脈頓時灼熱起來,特別是丹田處的元氣似要竄出丹田將“木液”一飲而盡。
“果然有效!”公子興一喜,也不管這胡亂調配的“木液”是有多難喝,隨即盤坐于后土床上,開始調息“木液”的能量了。
“木液”入口便化為了一股墨綠色的精純元氣,溫順的停留在公子興的咽喉處。公子興將其調動至華蓋穴位,隨即使力將其分為了四股。
公子興打開丹田,任其中躁動的火屬性元氣飛奔而出,直撲華蓋穴位處的“木液”能量?;饘傩栽獨忭樦浢}直沖鳩尾穴,一路上橫沖直撞,擴的公子興的經脈生疼。元氣猛沖過了鳩尾穴,一股暴躁的能量令得公子興身體一顫,喉頭一甜就要往外吐血,但是公子興還是將這股鮮血咽了下去,硬是煞著白臉咬著牙口準備在華蓋穴迎接這股暴躁的火屬性元氣。
當元氣剛到達華蓋穴位時,公子興便已經操動那四股“木液”能量順著經脈往四肢飛奔而去。
但墨綠色“木液”能量速度飛快,沖勁極大,未等公子興的火屬性元氣撲來,公子興便已經失去了其中三股能量的控制。三股能量在失去控制后仍然飛馳向另外三肢,瞬間沖至雙手以及右腳處,未等公子興生出反應便已經在慣性的作用下沖破公子興的肌膚,射向蕓湘洞府四壁。
蕓湘猛然一驚,趕忙使元氣欲穩住公子興,不料公子興一聲悶哼,一口黑血便已自其口中溢出,雙眼一白便昏了過去。
蕓湘頗有無奈,趕緊拭去了公子興身上沾染的血跡,隨即調出一股元氣自公子興口中進入,流經公子興所損傷的經脈,分引至公子興的四肢處,自內封住了公子興的傷口。
蕓湘哀嘆一聲,這公子興調用“木液”能量失敗,必定在醒后還需要再次調用“木液”,那自己還需要為他再準備一二熊掌了。
蕓湘翻了翻白眼,頗有無奈,然而獸性簡直,斷不如人類般狡詐,她安置好公子興后依舊還是下山去獵熊了。
三日后,公子興方才清醒過來。幸虧有這后土床以及蕓湘在,方得讓公子興這般快速便恢復到了先前巔峰狀態。
一旁的蕓湘早為他準備好了一份重新煉制“木液”的材料。公子興心頭一暖,感激作揖道:“興與君方識數日,君以便如此大方大義,興謝過姐姐的關照了?!?
蕓湘欣慰一笑。
公子興再次開始調配起“木液”,這次他沒有蕓湘的輔佐,一個人將“木液”調配妥當了。
公子興并沒有著急就飲“木液”,而是立刻盤腿進入了調息狀態——他要使自己恢復巔峰狀態,做好準備工作。
一旁的蕓湘欣慰一笑。
一時辰后,公子興將“木液”倒入口中,一飲而盡。
公子興調動“木液”化作的精純能量,將其分為八股——四股停留在華蓋穴位處,另外四股被他逐一放置在了元氣流經四肢經脈的必經之處。上次失敗的經驗他已經完全總結吸收了——自己修為過低,無法一次性調動四股精純能量同時進入四肢,而他對應的舉措便是將能量再次細分為八分,這樣一來,他一次調動的那四股能量就會相應減少許多,因而更容易被他操控。
待一切收拾妥當后,公子興打開丹田閥門,任其中元氣飛速沖向華蓋。
元氣自丹田進入華蓋穴位,公子興便開始調動那四股“木液”能量往四肢飛去。
火屬性元氣緊隨其后,也分為了四份,亦流入了四肢經脈。元氣被分流,其每股的能量也減弱了許多,沖撞經脈所帶給公子興的疼痛感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劇烈了。
公子興調動“木液”能量經過四肢,與先前放置在經脈的那四股能量匯合在一起,共同往脊背神道穴位處流去。由于元氣分流四肢,經過對經脈的一番沖撞消耗后其中蘊含的能量也相對減少了許多,因而元氣沖撞速度也下降了下來。公子興也開始使“木液”能量流速減緩,慢慢引誘火屬性元氣往神道穴匯去。
“木液”能量匯入神道穴,火屬性元氣也緊隨而至,將其一股吞沒。
公子興喉頭又是一甜,但經過路途消耗的火屬性元氣也溫順了許多,于是公子興將其緩慢沖破經脈,調入丹田之中。
元氣進入丹田,《九玄功法》的修煉經脈終于被開拓了出來。公子興眉頭微微一舒,蕓湘也跟著樂了起來。
但公子興依舊雙眼緊閉,他的身體忽然發熱,丹田處的元氣又開始暴躁起來,飛速沖出丹田流入華蓋穴位,然后自己分成了四股,流經四肢聚在神道穴位,最后再次匯入丹田,循環不停。
一旁的蕓湘見狀,輕輕一笑,這公子興定然是在借助“木液”修煉某種功法,而且就公子興目前狀態來看,這種功法的經脈已經開拓完畢,也意味著公子興已經完全修煉完成了這種功法。
公子興雙目仍然緊閉,汗流浹背,飛速流經《九玄功法》經脈的元氣令他渾身發抖不止。
一時辰后,公子興方才緩了過來。
公子興睜開雙眼,一股精純能量竟自他體內向四周噴發開來!
蕓湘一怔,在她感知中的公子興的修為也在飛速上漲!
修子一階!修子二階!修子三階!修子四階!修子五階!
一口氣暴漲了五個階段的修為!
這人類修煉速度竟然如此恐怖!
天吶!雖說修子修為每一階所需要吸收的元氣也不多,但是也需要靈獸耗費數年時間才能修煉出來的啊!這上天也太眷顧人了吧!
蕓湘對上天頗有不爽,但她依舊為公子興修為突破而感到高興。
“咦?”蕓湘又發現方才公子興暴漲的修為竟然在此刻又下降了回去。
修子五階,修子四階,修子三階,修子二階,修子一階!
公子興長呼一口氣,顯然是停止了修煉;蕓湘也跟著長呼了一口氣,這上天看來還是眷顧他們這些靈獸的……
“蕓湘姐姐,附近可有水源?一聲汗漬令我好生難受?!?
蕓湘聽罷,趕忙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故作厭煩道:“去去去,往北三里處便有小溪,你快去洗罷,臭死姐姐了!”
公子興訕笑一聲,這蕓湘顯然是在為前幾日自己被熏暈的舉動報仇呢。
公子興又是一聲訕笑,事后爬上懸崖,自顧清洗去了,待一時辰后方才回道洞府。
一路上,公子興體內的元氣一直在自發順著《九玄功法》的經脈做周天運動,緩慢的吸收著天地間的元氣——這功法果然神奇!若是由人自己去修煉的話,許久也突破不了修子階段啊。
既然功法練成,公子興也便要辭蕓湘而去了,然而當蕓湘聽到公子興的辭別話后,悠悠來了句:“雄性的嘴,騙人的鬼?!?
公子興哭笑不得,再次辭別,蕓湘卻也要跟著公子興去下山往梁縣呆呆。公子興問道為什么,蕓湘頗有嚴肅的回答道:
“近日猿孫修繕吾之宮房,吾留此地亦多無趣,不如人間煙火處一游,也好歷練?!?
于是二人便下了山,歸往了梁縣。梁縣縣令見公子興入山數日竟帶回了一位佳人,頗有驚訝。按照秦國新法,新國民需要入戶登籍,于是縣令便盤問蕓湘戶籍祖居,蕓湘便在公子興的眼色下回答道:
“蕓湘是為未國人也,父母雙亡,亦無戶籍,久聞秦國變法圖強,特入秦為秦國圖強盡份薄力?!?
縣令欣慰一笑,便去安排蕓湘住處了。
且說一日正逢梁縣十日集會,公子興便攜帶著蕓湘一同去城外趕集去了。正當二人在集市內轉悠置辦生活用品時,卻碰上了秦國官府招兵。
只見兩名甲胄于集市正中央夯土臺上木榜處張貼一帛,周圍早已經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見其中一名甲胄指著征兵帛書正色念道:
“今,我大秦變法大成,新軍所到之處戰無不克——戰晉鄭楚三國而收河東、卻晉楚合縱而與齊成連橫,使秦軍享譽鐵軍之美稱,使秦國享譽天下第一強國之美名——然,新軍雖猛卻只五萬,大秦東出之勢隱有不繼。今丞相府下文欲行征兵一事,新練鐵軍十萬以強我大秦,以為秦人掙功賺爵之機會。
移文縣郡,咸使知聞。
秦公二十六年九月。”
甲胄鏗鏘念畢,臺下一片喝彩之聲,舉手應征的青壯霎時間瘋狂涌向高臺,場面幾乎失去控制。
另一名甲胄清了清嗓子,雷聲一震:“休亂秩序!大秦子民豈如山東列國般?!”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迅速排成了長隊,一個一個上臺登記報名。
正當站在不遠處的公子興蠢蠢欲動時,蕓湘問話了:“官府征兵,百姓們都是這般么?”公子興幽幽道:“只有秦國這般。”蕓湘疑惑道:“為何?”
“新法的功勞?!?
蕓湘滿臉不解“新法是什么?”
“日后你就知道了。”公子興說罷,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就要往前撲去。蕓湘一怔神,公子興便已經在十余米開外了。
蕓湘正要去追趕公子興時,卻見一名黑裙始齠從后拍住了公子興的肩膀:“哎哎哎,兄臺,咱年齡不夠,莫費力了?!?
公子興愣神回望,蕓湘也趕了過去。公子興轉念一想,的確如此,況且自己也有君上特發的參軍手信,也不必在此投軍了。于是公子興對這名黑裙始齠少年拱手作揖道:“謝兄臺提醒。”公子興抬頭一看,竟然覺得這位美少年有些許熟悉之感。
對面的黑裙少年也是覺得公子興這般熟悉,竟有似曾相識之感。少傾,黑裙少年猛然一驚,直指著公子興道:“梁興?!”
公子興大驚,這少年居然認得他,不成是蘊國派來追殺他的前哨不成?但這殺手的年齡也太小了吧。
一旁的蕓湘還疑惑道:“梁興?你不是嬴興么?”
公子興未做回應,而是冷冷的盯著面前的少年。
少年卻滿臉興奮與崇拜:“梁興!嘿嘿,沒想到叫我給碰上了!”話畢,公子興就欲拔劍,不料少年卻又接著作揖道:“平生書院現在到處都流傳著你的神話!與你同班,甚為榮幸!”
公子興收劍,難怪公子興會感到這人熟悉,原曾是同班同學。未等公子興說話,這少年便又道:“鬧市喧嘩,還請尋得家酒館一敘。”
公子興略有遲疑,這少年來者不知善惡,但按照士子傳統,此番邀請不宜拒絕。公子興望了望一旁的蕓湘,蕓湘聽聞少年要請他們的客,早已經迫不及待了。公子興又看少年一臉期盼,這人應該也非惡類,于是就答應下了。
黑裙少年腰間配劍,左右各垂一對青珩,走步篤篤透著一分自信,臉龐倒也是極為清秀,公子興不由得減少了些許防備。
三人尋得了一家酒舍,酒舍內內置樸素大方不失莊重,兩層閣樓一層已經星星散散座了好些人,一樓二樓互通,內部倒是寬敞。四方士子飲酒爽朗交談,偶有論點不合而漲紅了臉與對方爭論的,但酒舍內總體還是十分清雅的。侍女輕飄而來,一番歡迎家常過后引三人在二樓尋了間雅座。三人列座完畢,少年便吩咐道:“苦菜一盤、鹿肉一鼎、燕酒一壇便可。”侍女輕聲一“喏”便退了下去。
公子興看少年這番嫻熟,定是??筒灰?,便拱手問道:“兄臺定是梁縣人士了?”
少年一笑,作揖回禮道:“非也,在下是陽曲秦人。”公子興在秦多日,也自然知道了陽曲,這是秦國收復河東之后新置陽郡郡府所在地,便又道:“敢問兄臺貴名?”
少年呵呵一笑:“敝姓嬴,氏趙,名道平。兄臺定是梁興不假了,不知何故來我秦國?”
公子興一驚,嬴姓趙氏,定然是秦國直系公族不假了!這昔日的同學嬴道平定是一位公族公子!如若是此,嬴道平地位身份定是他公子興比擬不了的。于是公子興恭敬作揖回答道:“回公子話,蘊君背棄梁興,梁興只好入秦。秦君大義,收梁興為義子,恢復梁興之姓為嬴,無功卻封賞梁地為嬴興封地,于是嬴興登籍為秦人也?!币环僭捴绷钣疫呑氖|湘聽的頭疼。
然而公子道平確是哈哈一笑:“公子興莫生分了,在下同你一般,也是無功無爵,是故今日浪跡我大秦郡縣以增長閱歷而后修煉報國。噯?這位姐姐是?”
蕓湘得意一笑,還是這公子道平嘴甜。通過這番談話,她也明白了二人身份,雖為靈獸,也知趣如此場合自己不宜說話,便等公子興來向公子道平介紹她了。
公子興哈哈一笑,沒了先前拘束之感,對著公子道平介紹道:“這位是伏虎山中人士蕓湘,我入山采藥與其相識,便與其結伴下山了。”
公子道平對蕓湘作揖道:“見過蕓湘姐姐?!?
蕓湘又是得意一笑:“弟弟嘴巴真甜~”公子興趕緊暗暗拽了蕓湘一下,蕓湘卻疑惑道:“噯!你好端端拽我干嘛?”
公子道平懵住了。
公子興訕笑一聲:“蕓湘為山中野人,不通禮儀,還望見諒?!?
蕓湘翻了公子興一眼,但也覺得自己失禮了,于是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公子道平爽朗一笑:“無妨無妨。”話畢,一行侍女便端盞盛食輕飄而至,三人便止話坐等侍女上菜。
菜品依次擺好,酒壇開啟,一股酒香飄逸入鼻,三人皆醉。侍女依次上了三尊爵,舀酒倒入其中,便知趣放下酒壇退去了。
“來,嬴道平請嬴興哥哥和蕓湘姐姐同飲此爵!”三人舉杯飲盡。公子興與公子道平身為公族人士,自然常常飲酒,然而蕓湘卻是平生第一次飲酒,燕酒入口,烈的她幾欲給吐出來。
三人飲畢,公子道平一一舀酒盛爵。公子興想公子道平放著好端端的書院里的書不念,為何又棄學歸秦了?難道是書院放假?于是公子興問道:“公子何故歸秦了?書院放假了?”
公子道平哀嘆一聲,緩緩道:“學院有了大變故,許多學生都退學了……”
預知學院變故,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