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決定聯(lián)手
書名: 虐心的遺產(chǎn)作者名: 芃雨本章字?jǐn)?shù): 2330字更新時間: 2021-09-18 23:10:00
張池權(quán)衡幾天后,決定借李廣森的手除掉凌方儀。
決定的第二天,張池一天心神不寧,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眼看要下班了,咬咬牙,用幾乎不聽話的手撥出了李廣森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張池一陣心慌,在李廣森“喂”了兩聲后方穩(wěn)住勁:“李總,好久不見了,找個地方坐坐?”
李廣森嘿嘿笑了兩聲:“張總可是大忙人。還是老地方?”
老地方是指樓外樓,這是一家從裝潢到菜系都仿杭州西子湖畔樓外樓的中式餐廳。餐廳二層,一層與許多餐廳差不多,是大廳。與眾不同的是二層,十六間大小不等、私密性極好的包廂,都帶著套間。很適合在辦事中吃飯、在吃飯中辦事的國人習(xí)慣。
這里是李廣森經(jīng)常光顧的餐廳之一,張池感覺不錯,李廣森也就常把與張池的飯局安排在這里。不管是誰約誰,說老地方就是指這里。不管是誰約誰,買單的一定是李廣森。
李廣森通常選擇206包廂,據(jù)說有個高人告訴他6是他的幸運(yùn)數(shù)字,所以不管是訂包廂、訂房間,還是選日子、付款,只要有可能,他都選擇6這個數(shù)字,甚至喝啤酒都要湊上6或6的倍數(shù)。
206包廂是二樓四間三人座包廂之一。餐廳一張圓桌,三張高靠背椅。套間一張單人沙發(fā),一張雙人沙發(fā),一個小茶幾。餐廳與套間之間是一道厚重的拉門。幾個大紅中國結(jié)、幾軸中國字畫將包廂裝扮得古色古香。
張池到的時候,李廣森已經(jīng)到了,正斜倚在套間的沙發(fā)里,琢磨天訊的事。
“唉,真他媽的累?!睆埑刈M(jìn)另一張沙發(fā),用長嘆和國罵掩飾著內(nèi)心的忐忑。
“早就想約張總,又怕張總沒心情?!崩顝V森遞上一支煙,打著火,隔著茶幾幫張池點(diǎn)著。
張池吐出一口煙霧,再次推敲了一遍自己的想法,心漸漸定下來。就這么辦,這個人應(yīng)該不在乎在已經(jīng)濕透了的鞋子上再澆一瓢水。
李廣森覺察到張池的異樣。藍(lán)其川走了,難道是想借秦湖基地再要些回扣?心里猜測著,嘴上打著哈哈:“張總,我看你都忙瘦了,天訊的家不好當(dāng)啊?!?
張池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沒辦法,實(shí)在是分身無術(shù)啊?!?
李廣森嘴角笑了一下:“天訊倒霉瞌蟲的,虧了有張總撐著?!?
張池像是遇到知己:“這個世上還是你理解我。”
李廣森起身:“別他媽干坐著。”
倆人在餐桌坐下。餐桌上放著四盤冷菜,用粉色紙罩子罩著。
李廣森按了按桌上的白色按鈕,一個女服務(wù)員應(yīng)聲進(jìn)來。這包廂你不按按鈕服務(wù)員是不會主動進(jìn)來的,上菜也是敲過門10秒后才推門。
李廣森對服務(wù)員吩咐道:“把酒倒上,二十分鐘后走菜。”
服務(wù)員帶著微笑把冷菜上的罩子取下,開了桌上的五糧液,給倆人斟滿,把酒瓶放在李廣森右手邊,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
李廣森端起杯子:“為張總的天訊干杯?!?
張池也端起杯子:“天訊可不是我的,為我倆多年的友誼干杯?!?
倆人一干而盡。
放下酒杯,李廣森不以為然地說:“實(shí)際上還不是你在掌舵?!?
張池糾正道:“打工?!?
李廣森干笑兩聲:“那小子什么都不懂,還不是聽你的?!?
“什么叫懂,什么叫不懂?當(dāng)老總關(guān)鍵是用人,又不需要事必躬親。”
“用人二字好說不好做。這茬富二代捧在手心長大,有幾個是他媽干事的?不要把老子的公司賠進(jìn)去還幫著數(shù)錢?!崩顝V森把空杯滿上。
“我只能聽天命、盡人事。”
“不能這么說,你張總在天訊十來年,這里面也有你的心血。”
“是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為天訊可以說鞠躬盡瘁,可凌方儀還老給我使絆,他為天訊,我就不是為天訊?”張池拿起面前的酒一口喝干,讓臉上布滿郁悶,一副借酒澆愁的樣子。
“凌方儀這么不上路子?”李廣森對那日國際飯店失敗很是想不通。約見凌方儀前,他自覺是有幾分把握的,雖然張池說過,凌方儀跟藍(lán)其川很鐵,但他相信自己的處事哲學(xué),只有永久的利益,沒有永久的朋友。只要凌方儀接受提成,接下來他就能讓凌方儀按照他的步驟,一步步下水,他深信在巨大利益面前誰都經(jīng)不起考驗(yàn),誰知凌方儀讓他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李廣森幾天沒睡好,如果擺不平凌方儀,即使拿下張池也沒用。他正想借今天見面挑撥張池與凌方儀的關(guān)系,引起窩里斗好有機(jī)可乘,沒想到還未挑撥,張池已經(jīng)對凌方儀不滿了。
“他管財務(wù),以前就是藍(lán)其川的心腹,與藍(lán)凱也是情同父子?!睆埑刈ミ^酒瓶,自己給自己滿上。
敲門,10秒鐘,門拉開了,服務(wù)員送上一道熱菜。
等服務(wù)員出去,李廣森露出關(guān)切的神色:“張總啊,我說句屁話,真如你所說,局面對你可不利呀?!?
張池又一飲而盡:“誰說不是啊。找你李總說說,說說心里就痛快了?!?
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一瓶酒很快見底了。
李廣森在建筑行業(yè)混了多年,就像從十八層地獄滾出來的,不僅煉就了一副心狠手辣的心腸,還煉就了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用他自己的話說“見人做人,見鬼做鬼”,這是他的生存之道,也是他的發(fā)財之路。他判定張池今天約自己是有所圖,一邊用公筷給張池夾菜,一邊試探著說:“不痛快,就自己干。憑你張總,還不是綽綽有余。”
張池也試探著:“我當(dāng)然想自己干,可也得有第一桶金不是,不然李總你借我?”
李廣森大笑起來。看來自己猜的不錯,張池確實(shí)想多要些回扣,上次給他50萬就有不足之意。他想,想要錢就有辦法,這年頭就怕碰上不要錢的。
張池被笑得有些尷尬:“笑我自不量力?”
李廣森收住笑:“笑你守著金山要飯吃。”
見話題離自己目標(biāo)越來越近,張池心跳加速:“金山上有門神把關(guān),萬夫莫開啊?!?
李廣森筷子往桌上一拍:“搬掉就是了?!?
張池相信李廣森聽明白自己意思,裝作有些喝多的樣子:“我當(dāng)然想搬掉。你,你有辦法?說來老子聽聽?!?
李廣森微微怔了一下,立即明白張池不僅僅是想要回扣,可能還有大的想法,頓時心中一喜。但有了凌方儀的失敗,也不敢太直白,謹(jǐn)慎地說:“事在人為?!?
張池似乎身在云里霧里:“事就這點(diǎn)事,你說人怎么為?”
李廣森瞇起眼睛,在張池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張池夸張的動作和信口開河的話象是酒喝多了,但他心里有數(shù),張池是清醒的。他決定給張池一個底,同時也探探張池的底:“在錦江地面上,我想怎么為就怎么為。”
張池手指指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