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
- 山海修仙行
- 什扒憶
- 3246字
- 2018-09-10 15:01:41
“云鎖船!又到了嗎?”回到高韻樓,正好小金有空,虞韶就詢問了下,誰知小金一聽到名字就變了臉色。
“怎么,這船有什么問題嗎?”虞韶更加好奇了。
*
一百多年前,光照城還是無界宗的附屬城。后來,無界宗掌門青云在渡劫時不幸殞身,無界宗也就漸漸式微。
六十年前,光照城脫離無界宗開始自治。
“也就是從那時候啊,三大家的勢力開始遍布整個光照城。”此時虞韶和斑斑還有小金正坐在紅浪街頭的一家小面攤里,邊吃著面邊聽攤主錢大爺講光照城的故事。
“那三大家都是哪三家?”虞韶好奇地問。
“吳、鄭、王”,小金說道,“剛剛你問的云鎖船就是王家的船。”
“那個船是怎么回事啊?”虞韶吸著面條,含糊不清地問。
“小公子剛來不久吧?”這個時候客人少,錢大爺坐在一旁翹著腿扇著扇子說,“如果不是家里窮得要揭不開鍋,哪里會有人家把女兒送進那種吃人的地方喲。”
錢大爺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
“錢大爺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么?”吃完面,兩人慢慢地閑逛回去。
“好像據說錢大爺年輕的時候,為了籌錢給他的阿娘治病,就把女兒送上了云鎖船,然后他女兒就再也沒回來了。”
“沒回來是什么意思?”
“就是回不來的意思”,小金沉重地說,“后來錢大爺雖然有了錢,但是他阿娘的病還是沒有治好,所以錢大爺一直覺得這是報應。”
“把女兒送上船去就會給錢嗎?”
“嗯嗯,入選了之后同三家簽一份生死契,會拿到一百兩銀子,三個月后若是回不來,則再補償那家人二百兩銀子”,小金眼圈紅紅地說,“當初我阿娘要送我阿姐上去,錢大爺就來勸過。”
“啊,你阿姐也上船過啊,那你知道船是開去什么地方嗎?”
“說是海上的堂庭島,不過誰都沒去過。我阿姐人是回來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人還變得癡癡傻傻的”,小金越說越激動,“我去問過不少女兒回來了的人家,有不少都是像我阿姐這樣的。”
“怎么會,那吳鄭王三家就沒有給一個說法嗎?”看到小金那樣激動,虞韶趕緊把他拉到一處拐角。
“要什么說法,當初都簽了生死契了”,小金沮喪的說,“因為阿姐回來了,我家為此少拿了一筆銀子,阿姐還變成這個樣子,我阿姐現在沒少挨我阿娘的打。”
“有請大夫看看嗎?”
“大夫治不好的,都說是受了驚嚇魂丟了,只給開了安神藥”,小金用袖子擦了擦臉,看了下天色,“時辰快到了,主事該找我了,召小公子你先玩兒。”
“去吧去吧。”虞韶沖小金揮了揮手。
看著小金跑遠的身影,虞韶這才慢慢地往高韻樓方向走。
“斑斑,我覺得這事有古怪,我們明天就小金家看看他阿姐吧。”
“嗯嗯,明天去看看應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斑斑被虞韶抱在懷里,舒服極了。
*
“我家比較破,召小公子別介意”,小金帶著虞韶來到城西,東彎西拐地穿過兩條巷子后,終于在一處破舊的小院門前停了下來。
小金將鎖著的門打開,“這個時候阿娘會去街頭的酒樓做幫廚,就會把阿姐鎖在屋子里。”
小金帶虞韶走進了院子,小金家就兩間屋子,院子東面有一口水井,西面用茅草搭起一個棚子作廚房用。
虞韶看到其中一間屋子也被鎖著,心想這應該就是小金阿姐住的地方了。
“以前的話隔壁的阿婆會幫忙照看著,后來阿婆去世了,這周圍就剩我們一家,我阿娘怕我阿姐趁人不在亂跑,就把她鎖屋里才出門。”小金怕驚到阿姐,小聲地解釋著。
“這樣也好。”虞韶表示理解。
屋門被輕輕地打開,屋子里面十分的昏暗。
“阿姐,我回來了”,小金率先走了進去,“今天我帶了個新朋友來看你,他叫吳召,平時待我可好了……”
這是虞韶教小金的,怕她一個陌生人貿然進去會嚇到小金的阿姐,先讓小金進去看看阿姐的狀態。過了一會,小金走了出來,示意虞韶跟他進屋。
屋里又暗又悶,因為小金阿娘把屋子的窗戶都從外面釘死了,小金說他阿姐曾經從窗戶跳出去過,為此發動周圍街坊鄰居找了一下午才找到人。
小金阿姐是個清秀的女子,十分的削瘦,安靜的坐在床邊,讓虞韶注意到的是她的眼睛無神而又呆滯。
虞韶試著靠近了她一點,發現她并沒有反應,反而是面對著窗戶嘴里不停地在念叨著些什么。
虞韶好奇地再湊近一點,“碧……玉……走……快,堂……”
“哎,你知道阿姐她通常嘴里在說些什么嗎?”兩人出了屋子,小金依舊輕輕地把門重新鎖上。
“不知道阿姐在說什么,應該是什么胡言亂語。”小金嘆了口氣說。
“吶,我昨天去了寶緒閣,那掌柜說最近很多有錢人家都買這種叫安神丸的回去,我帶了兩瓶給你,你去找個大夫看看適不適合阿姐吃。”虞韶掏出兩個精致的小藥瓶遞給小金。
“謝謝你,召小公子。”小金紅著眼接過小藥瓶。
回到房間,斑斑跳到桌子上,“這下能夠確定,小金阿姐的魂是丟了。”
“看來是丟了爽靈”,虞韶拿出來《琰浮圖志》,“現在來看看這堂庭島到底在哪。”
“斑斑,你看這碧玉島,這像不像小金阿姐嘴里說的碧玉。”
“哎喲,韶韶你別扯我的尾巴。”斑斑正屁股對著虞韶吃著點心,冷不防被虞韶抓住尾巴,差點沒跳起來。
“你瞧瞧嘛。”虞韶把斑斑抱到地圖面前。
“你覺不覺得這一塊像是某種陣法?”斑斑盯著圖看了好一會,才不確定的說。
“怎么說?”
“你看,這兩個是有名字的碧玉島和堂庭島,雖然看起來是隔著很遠,但是如果再加上周圍的這幾點呢?”
“這幾點是什么,也是小島嗎?”虞韶順著斑斑爪子的方向看去,“圖志并沒有標上名字,看來不是小島。”
“不一定是要小島,只要是有什么東西在這個位置,陣法也能成。”斑斑嚴肅地說。
“現在可以知道這個陣法一定是為某人收集魂魄用的。看來我們要想辦法出海一趟。”
“能布下這樣的陣法的人,修為一定比我們高上很多,此行一定要小心。”
*
絳羅舫上,燭清炎一襲玄衣站在套間前的走廊上,看著遠處的一片迷茫。
“說來說去,還是凡人懂得享樂啊。”如靄站在一旁,此時他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手里的羽扇搖啊搖的。
“凡人區區幾十載的壽命,自然是要及時行樂。”燭清炎淡淡地說。
“說到及時行樂,哎,碰到熟人了。”
燭清炎順著如靄的羽扇方向看過去,只見下層的甲板上,幾個月不見的小姑娘穿著月白錦衣,頭發以白玉冠高高束起,手里舉著一個視遠鏡,毫無女孩子該有的形象趴在船舷上,活脫脫就是一個外出玩樂的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斑斑,看不清楚哎。”今天霧很大,虞韶的修為還不能夠直穿濃霧看遠處的小島。
“這船行得慢,過兩天再定點。”
“好吧,只能這樣了。”虞韶從船舷上下來,收起視遠鏡,拍了拍皺了的衣服,走回房間。
虞韶的房間在絳羅舫的第四層,一打開房門,虞韶就覺得房間內有什么不對。這個時候,一陣風將站在門口的虞韶推了進了來,房門也順便被關上了。
斑斑直接沖到屏風后面,然后就是砰的一聲。
“斑斑!”虞韶著急地閃過屏風,然后就發現一個青年男子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而斑斑則狠狠咬住他的手。
看到虞韶過來斑斑這才松了口,輕輕跳回虞韶的懷里,“韶韶不用緊張,是熟人。”
“你是誰?”雖然斑斑說是熟人,可是虞韶記憶里并不認識這個人。
看到小姑娘如此警惕,燭清炎只能亮出和留給她一樣的水玉牌。
“不要意思呀,我還以為是歹人。”發現是一場誤會后,虞韶忙著給燭清炎清理被斑斑咬傷的手。
“沒事,是我沒有提前打好招呼。”燭清炎雖然是這么說的,但還是盯著在一旁假裝玩球的斑斑,他覺得這貓就是故意找機會咬他的。
“想不到你化形了還挺人摸狗樣的。”斑斑推開毛球,走到燭清炎面前。
“斑斑,人模狗樣不是這么用的。”虞韶哭笑不得。
“蠢貓,可惜你連人模狗樣都沒辦法。”
“哼,想打架嗎?”
“本座那是讓著你。”燭清炎敲了下眼前炸了毛的小白貓的腦袋。
斑斑氣極。
“好了好了,你也咬傷了人家了。”虞韶趕緊把要撲上去的斑斑抱起來。
“還沒問你,你在這船上做什么?”
“聽說這游舫很好玩,我上來玩的。”
燭清炎看著閃著狡黠目光的小姑娘,知道她沒說實話,只好無奈地說:“有什么事可過來尋我。”
“好的,對了,你的傷現在如何了?”
“托你的福,已經好大半了。”燭清炎微笑道。
“對啦,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虞韶歪著腦袋問道。
“燭清炎,你可以叫我九哥。”
“我現在叫吳召。”虞韶笑嘻嘻地說。
“好,召召。”
“哼,老妖怪,莫要騙我家韶韶,還九哥,你來當我家韶韶太太太爺爺都嫌老。”斑斑探出小腦袋一陣吐槽。
燭清炎的臉一下就黑了。
“斑斑,不可以無禮。”虞韶急忙摸了摸斑斑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