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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雁南傾!你個小兔崽子!又來偷果子吃!這仙果百年才得以成型!現在一棵樹都被你擼禿了!”
滿頭白發的老年尊者站在萬年仙果樹下,朝著樹上吊兒郎當坐著啃果子的雁南傾吹胡子瞪眼。奈何樹上那位一點反應也沒有,吃的那叫一個安心呀。
“預離老頭,你發什么火,我師父都說我想吃就吃,就你多事,成天沒事跟在我屁股后頭抓著我不放,”雁南傾隨手將果核往地上一扔,拍拍手,一躍而下,“略略略,找師傅去啰。”
預離仙師看著雁南傾蹦蹦跳跳離開的身影,氣得牙癢癢。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撫摸他果樹上僅剩的幾個青果,憤憤然道,
“嗨呀!江贄再不管管他這徒兒,只怕以后仙門百家都沒人能管得了她了!”氣惱之間,手下一用力,一枚還沒有成熟的仙果躍然于掌心,“……,罷了罷了。”于是就衣袖擦了擦,自個兒吃了。
南竹館
雁南傾此時正被迫坐在自己師父的書案前,一筆一劃的抄寫白岐山的門規,那表情,就好像每寫一個字,就有人在她身上剜了一刀一樣痛苦。雁南傾是江贄的親傳弟子,什么在山門中都能排得上一二,除了課業和規矩。
她支著腦袋看了一眼站在門外、閉目養神的自家師父,腦子稍微轉悠了一下,便把筆扔在了桌案上,目的明確地沖向門外,掛在了男子身上。
男子一動不動,只是略微皺眉,稍帶嚴肅地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人,也不推開,只等著眼底下這個俏皮的女娃開口向他撒嬌。
他向來知道自己的徒弟貪玩,不受規矩約束,其實他也并不在乎那些繁雜的規矩,只覺得徒弟開心就好,但是表面上還是得做做樣子,堵住悠悠眾口。這會兒徒弟來找他撒嬌求情,他自然是受用的。
雁南傾絲毫不覺有他,好好醞釀了一下情感,再抬頭,只見一雙楚楚動人的大眼睛略微淚水,聲音略帶一點沙啞,充分表現自己的委屈。
“師父,徒兒這都抄了第三遍了,還抄啊~”
江贄將自己身上的人穩穩放到地上,用手撫平她腦袋上的亂毛,眼中已經滿是寵溺的笑意,“年紀不大,干的事倒是不少,今日若是不罰你,明天你不得把你師叔的屋頂給拆了。”
雁南傾聽了,委屈又心虛地小聲嘟囔道:“要不是那個丑老頭讓我背什么宗譜,我才不折他的小樹枝呢,哼。”
江贄寵溺又無奈地嘆了口氣,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你可知為師方才在看什么?”
雁南傾迅速地搖搖腦袋,“徒兒不知,反正每次師父開始一個人看天,就沒有什么好事發生。”江贄愣了一愣,嘴上掛上了一抹淺笑,又揉了揉那頭軟毛,“你就不能盼你師父點好,說的什么昏話。”說著就在雁南傾頭上叩了一下。
“盼盼盼~明明是您老天天自找麻煩,現在反倒來怪徒兒,”說著抱起一旁熟睡的雪狐,“淼淼,你說這氣不氣,你也覺得氣,對吧!”說著捏了捏狐貍崽的小鼻子,惹得小狐貍一陣嫌棄,和女子打鬧了起來。
看見一人一狐耍寶,江贄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剎那間,仿佛春景在他面前都失了顏色。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一臉淡漠。畢竟,對于一個修煉了一千多年的仙門高人來說,喜怒哀樂都不需要再那么看重。
“為師今日要晚些才會回來,你今日需抄完五遍門規方可休息。”說著也不管自家徒兒在身后的哀嚎,就悠然離去了。
“啊!師父也真是的,不就是一棵樹嗎,下次我得把那老頭種的南瓜藤也拔回來才不虧,嘿嘿。”這么想著,雁南傾心里平衡了不少,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繼續去完成自己的懲罰了。
望舒臺
“南琴仙上,家師恭候已久,請隨我來。”
江贄隨著引路童子一路來到望舒臺主家玉娥翁的茶室之內,只見茶室之中,一位把玩著億千瓦光亮環玉(玉娥翁仙器)的青衣男子靠坐于茶臺邊,口中正在碎碎念叨,“江贄這個鬼老頭,如何還不來,教我一人在此空等。”光念叨還不夠,手上有一下沒一下敲著茶臺,眉間略顯惆悵,“果然,美人在懷,就忘了我這個昔日老友了,唉。還不來還不來還不……”
只聽“哐當”一聲,江贄入座,茶臺上已經留下了拳頭大的一個窟窿。
“常離,你還敢說我老,若不是我等容顏永駐,你臉上只怕比我還要多上幾十道褶。”他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云城的冬青,仿佛置身雪境之中,好茶。”
這頭,常離已經修復了茶臺,也倒了杯茶,慢慢喝起來,“這可是城主親手制的茶,天下只此一碗,若不是你來,我還舍不得呢。”
江贄放下茶杯,示意常離將那亮的過分的仙器收一收。“本來環玉就夠亮了,你還非要在你們學生的校服上繡一圍白天都反光的玉帶紋,我看著眼睛疼。”
“今日倒不似往時,不是故意拿它出來晃你眼的。”常離將環玉的光隱去,放到江贄面前,“你也知道,環玉最大的功用就是判斷運勢。這幾日,環玉的環眼中紅光不斷,恐有災禍。”
江贄看著面前的環玉,并未上手探查,不管是因為什么導致環玉警示兇兆,他只管接下來,常離需要他做什么。他抬眼看向常離,“說吧,需要我做甚。”
常離已和江贄相處千年,對對方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還是忍不住調侃了一句,“悶葫蘆”。但說到正事,他收起懶散的狀態,整理了衣襟,正坐起來,“我此次去云城,其實就是為了這件事。云城雖不屬三界管轄,但是其城主頗有遠見。我將此事說于城主知曉,城主告知我四個字:魔都遲海,”他喝了一盞茶,接著說,“雖然城主給了我提示,但是我望舒臺功法只有輔助之用,所以,各仙家商議過后,還是決定由你帶人去探查一番。”
常離邊說,江贄邊在思索,云城從來不管閑事,但是這次常離上門卻得到了提示,說明此事應該和云城也有關系。仙門百家,白岐山主攻劍陣,相比較赤炎門等修煉純暴力功法的門派,其實并不適合去魔都這種存在危險的探查,讓他帶隊,無非是需要一個冷靜判斷局勢的人。“我和誰一起去?赤炎仙尊還是樺白那個老頭。”
“這回你可以不用見著那兩位了,給你換了些搭檔,你不妨猜猜。”常離將環玉收回,給江贄沏了一杯茶,又倚在了茶臺上。
這位玉娥翁什么都好,就是懶散慣了,可以說是百家第一人。江贄早習慣了他這個脾性,對付他的最好方法就是,打一頓。
門外的小童本來昏昏欲睡,突然被茶室之內的一陣聲響驚得跳了來,但是他早已經習慣了,“唉,每次仙上一來,茶室就要熱鬧一番,師父出門也總是衣衫不整。但是總歸兩位仙尊相親相愛,不會出什么大事。”于是坐在門口繼續會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