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參府門口停了兩輛馬車。
本是一輛給參夙、參俊新和參佳笙他們一起乘坐的,可參俊新和參佳笙卻把參夙擠到了下人們乘坐的馬車,態度十分惡劣。
參夙倒不覺得什么,只怕筠令吃不了這口惡氣的,畢竟她名義上是參夙的丫環,也要跟著他坐那輛下人乘坐的馬車。
可意料之外,筠令只是睨了他們一眼,很干脆地鉆入了下人們乘坐的馬車,并未有所動作。
難道也是懶于同認為愚蠢的人類計較?參夙想著,也上了車。
瑯城不似佯城的繁華熱鬧,家每戶都種有鮮花簇擁,瑯城是一個非常簡單低調的一座城,它位置
臨海,設有港口,朝升日落時港口飄行的漁船也是一道迷人的風景。
參夙一行人到瑯城時已到黃昏時刻,他們便計劃在此地休息一晚,一早再趕住新城。
他們走在街道上,背向夕陽,夕陽的暖光余熱撲在他們的后背,似離別前緊緊抓著他們,依依不舍。
腳下拉出長長的高高的影子,屋檐棱角、木樓閣禺迎有暖光,映下明亮的或是陰影的部分,一股祥和的氣息靜靜地降于這座城,再彷徨的旅人到達這座都會褪去重重的疲憊。
參佳笙和參俊新走在前面,其后跟隨著他們的仆人。
參夙走在后面,走著走著,發覺筠令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過身,不禁也為這景色駐足。
巨大的紅彤彤的太陽溫吞吞得浸于海面,泛起鱗鱗波光,低低的潮聲隨波光的一浪一浪并行。
戴著斗笠、撐著船竿的漁夫在陽中撐著船慢悠悠地歸來。
夕陽的暖光將參夙盡數包裹,將他整個人都除成了橘紅。
白皙的皮膚都照得紅彤彤的,長長的睫毛都被渡上了金,每一次眨眼,光都落入了他的眼中,將墨色的瞳孔印成了光亮的琥珀。
他就這樣毫無顧忌的浸在夕陽的光中,浸在這盛世的光景中,成為絕世的畫卷。
筠令也浸在夕陽的光芒中,呆呆地看著這海邊小城這般璀璨的日落光景。
這樣美艷的日落,這般近距離的接觸夕陽,縱然是活了幾百年的她也不得不駐足。
兩人就這么在夕陽的光輝中流連忘返,久久不能回神。
深夜已至,瑯城夜空下的也分外安謐。沒有貓叫,也沒有鳥啼,連家畜也都進入了夢鄉。
然而一派安靜的瑯城在悄無聲息中被攪成了腥風血雨的戰場,隱藏于深處的刺客在得到指令后一同躍出,直導屋頂站立的人。
筠令甩手丟開最后一名刺客的尸體,就像丟開一只被一劍封喉的雞一樣。
這已經是第二批了,第一批與實力截然不同,顯然不是出于同一方。
她望向月光鋪磚的街道,而且還沒完。
月光鋪磚的盡頭,一截影子倒映在磚上,慢慢得影子拉長了。
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從轉角走了出來,身高身型是一個成年男子的,他的步代緩慢僵硬,有些不協調,沒有常人的靈話,就像被操縱的傀儡。
沒有一絲花紋的黑包下死氣沉沉,沒有絲毫生氣。
他雖走著緩慢,卻在眨眼間行了幾百米,在只有微弱月光照亮下的街道中,顯得詭異無比。
“連兇尸都派出了?!斌蘖钫驹谖蓓斏?,俯視著下面街道上行來的黑袍怪物道。
“那小子可真是塊肥呢。”筠令說完,俯沖直擊黑袍兇尸而去。
客棧內,參夙夜不能寐。
周圍彌漫著肆虐的殺氣,他知道,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一個刺客沖進來都是因為在外面給筠令解決掉。
即使知道外面那些刺容都不夠筠令練手,也還是沒法睡著。
面對外頭這么多惦記著自己腦袋的殺手,估計也沒幾個人能睡著。大人都不能如此,何況他只是13歲的少年。
直到清晨,他微微合眼。
初升的太陽光明耀眼,一切黑暗都被驅逐開來,一曬就會化為塵土,化為灰沫,化為微不足道的沙。
參夙是被街道上人來人往的聲音吵醒的,起來一看,太陽都照進窗戶一大截了,連忙洗漱準備行囊去了。
趕往新城路程又要開始,參夙一行人又坐上了咕嚕咕嚕的馬車,咕嚕咕嚕地上路。
發財享受地躺在參夙的懷里打盹,有些顛簸的路上,就它最安穩。
筠令蔑視地看了它一眼,對這種混吃混喝的東西表視鄙夷。本來這輛馬車還有兩個隨行的家仆,但被筠令趕回去了。
參夙一下一下地給發財擼毛,突然感覺體內的靈力徒增亂竄,連忙放下發財,盤腿打坐。
靈力就像盈滿的水缸,儲存過滿只好四處亂審,參夙只能將靈力四處引流,貫穿全身經絡。
待他將靈力理順后,發現自己居然上升了一個階級,從練氣三階升為了練氣四階。
他這么多與來修為也止到三階,現在這么短時間內,竟然上升一階。
參夙看著自己的雙手,眼里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你的封印已經瓦解了?!币恢笨吭谲噹杂^的筠令說道。
封???參夙沒明白,他會有什么封印?
“你的資質不算劣等,甚至可以說是上等了??赡愕男逓閰s一直停滯不前,無法長進,就是因為你身上有封印,封印可以封住你人元體質的外露,但也會阻礙你的修煉。”
參夙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下子沒抓住思緒。筠令倒是直接點明了:“那只蛇妖是奔著你人無體質來的,隨著你封印的瓦解,來找你的東西會越來越多?!?
參夙這才幡然醒悟,他記得幼年時遭遇過蛇妖,娘親將蛇妖打跑后,便再地沒碰到過。
想來,應該是她娘親將封印封于他體內,才庇佑他至今。
可多年的封印解除,擁有人無體質的參夙將會怎樣迎接一系列撲面而來的兇險?
“把你的手拿來?!斌蘖钍疽鈪①?。
參夙不明所以,但還是把左手伸了出來。
筠令往自己指尖一劃,鮮血就以食指上滲了出來。她抓過參夙的左手,在他手掌上龍飛鳳舞地畫了起來。
參夙覺得掌心的觸覺微癢的,她的血液是涼涼的,不似人類的溫熱。惡魔的血都是冰涼的嗎?他忍不住地想。
最后一筆收手,一個復雜夠美的圖騰在他手心亮起,隱隱發出紅色的光芒,透著上古不同探測的神秘。
“這是契約圖騰,我要回魔界了,當你想好你的第二個愿望時,再召喚我吧?!?
參夙征然,雖然他和這個魔相識不過十來天,但這突然分別卻讓人有些不能適應。
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