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愈發羞惱，低垂著腦袋站成一排，紅暈蔓延到了脖頸間，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唐浩咳嗽一聲，道：“都坐下吧。”

“是，師叔。”

四女低低應了一聲，聲若蚊蠅，緩緩坐到了石凳上。

小鈺也想過來坐下，不過被唐浩一眼給瞪了回去，有些悻悻地撓了撓頭。

唐浩見四女垂著頭不敢見人，笑了笑道：“我替小鈺給你們道個歉，這丫頭被我給慣壞了，愛捉弄人，其實也沒啥壞心眼，希望你們不要往心里去。當然，我也該為在山腳下點住你們穴道的事道歉。”

四女驚詫地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唐浩竟然會給她們道歉，不禁心中一暖，剛剛的羞惱也消散了許多，紛紛起身行禮道：“師叔折煞我們了。”

唐浩笑了笑道：“都坐下，在我面前不必見外。”說完，沒好氣地看向一旁跟沒事兒人般的小鈺，訓斥道：“還不去給幾位姐姐斟茶認錯。”

“噢。”小鈺嘟著嘴應了一聲，轉身去拿茶壺了。

倒好了四杯茶，小鈺將幾個茶杯往幾女面前一放，便鼓著香腮瞪著四女。

“咳。”

聽到唐浩輕咳，小鈺只好端起茶杯朝四女不情不愿道：“小鈺錯了，還請幾位姐姐原諒。”說完，小鈺惡狠狠地一口喝干了杯里的茶水，將頭偏向一旁。

四女相視一笑，見小鈺吃癟，心里頓時舒爽了不少，紛紛舉起了茶杯。

“喝，喝吧，我下了瀉藥，喝不死你們……”小鈺嘴唇微動，嘴里碎碎念道。

隱隱聽到小鈺的話，四女面色一僵，“噗”的一聲，紛紛吐出了嘴里的茶水。

“咳咳咳……”

四女好一陣咳嗽，末了抬起頭怒視著小鈺，小鈺則是不甘示弱地與她們大眼瞪小眼。

唐浩見情況不妙，率先開口道：“小鈺，你跟我來。”

“噢。”小鈺忙是答應，轉身前還不忘朝四女得意地揚了揚小下巴。

進了一間屋子，唐浩坐在椅子上，黑著臉看向蹦跳著進門的小鈺，淡淡道：“將門關上。”

小鈺見唐浩臉色不對，俏臉上的笑容立馬變成了干笑，低低應了一聲，轉身關上了房門。

“說，為什么不聽我的話？”唐浩看著面前有些戰戰兢兢的小鈺淡淡道。

小鈺知道唐浩的脾氣，語氣越是平淡心里就越是生氣，所以此刻的她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低著頭乖乖站直了身子。

“說。”唐浩的聲音加重了一分。

小鈺身子一顫，咬了咬嘴唇，弱弱道：“我，我這就去給姐姐們重新道歉……”

“我問你，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在客棧等我嗎，誰讓你跟來的？！”唐浩的聲音愈加嚴厲。

小鈺嚇得臉蛋兒發白，支吾著不說話。

見她還不知悔改，唐浩是真怒了，寒聲道：“趴下！”

小鈺咬著有些發白的嘴唇，趴到了桌子上。

“啪。”

“啪。”

……

小鈺將臉埋在雙臂間，死死咬著嘴唇忍著疼一聲不吭。

感受到小鈺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以及那若有若無的“嚶嚶”抽泣聲，唐浩將舉起的右手輕輕放下，嘆息道：“你想沒想過，若是今天換個地方，不是天山派，對方也不是我師娘，我們會是什么下場？我告訴你，下場就是對方抓住你逼我就范，我若投降，便是我們一起死，我若不投降，便是你生不如死……”

小鈺身子顫了顫，緩緩抬起滿是淚水的臉蛋兒，淚眼朦朧地看向唐浩哽咽著道：“公子，對，對不起，我，我錯了，我不該來拖累公子的，可，可我擔，擔心公，公子的安危，我，我想著，若，若是公子……那我就，就與公子死在一起，我，公子，對不起……”

聽到小鈺的解釋，唐浩心中流過一道暖流，伸手將她摟在懷里，撫摸著她頭上柔順的發絲，“傻丫頭。疼嗎？”

小鈺往唐浩懷里擠了擠，可憐巴巴地點著小腦袋，“很疼……”

唐浩將她嬌小的身子抱起輕輕放到軟榻上，又將一瓶藥放到她手中，道：“把藥擦上就不疼了。”

小鈺抓著唐浩的大手，囁嚅著道：“公子能幫我擦藥嗎？”

聞言，唐浩沒好氣地拍了拍小鈺的腦袋，道：“胡說八道些什么，自己擦！”

說完，唐浩起身走向了房門。

房門打開，房間里忽然傳出一道弱弱的女聲，“公子，若小鈺被抓住了，你，你會為了小鈺投降嗎？”

唐浩搭在房門上的手一頓，道：“不會。”

吧嗒……

一滴眼淚從臉頰滑落，小鈺雙目無神地看著門口那道有些蕭瑟的背影。

唐浩邁步出了房門，站在門口，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若是有那么一天，我會將所有傷害過你的人千刀萬剮，剝皮抽筋。每年的祭日，我會去看你。”

“吱呀……”

房門關上，門外響起唐浩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小鈺眼中漸漸恢復了神采，嘴角露出一抹甜笑，喃喃道：“公子，若是有那么一天，小鈺絕不會讓人有機會威脅你的！”

……

“見過師叔。”

四女見唐浩過來，忙站起身恭敬行禮。

唐浩道：“坐吧。”

“師叔，外面有弟子通報，說祖師請您過去。”

“恩。”唐浩答應一聲便向外面走去，跟著外面那名女弟子離開了。

等唐浩的背影消失不見，四女抬起頭互相對了個眼神，隨即四人一起在幾個房間中找了起來。

四女中身材最嬌小的那個彎腰趴在一間房門上有些艱難的朝門縫里看了看，忽然回頭朝其余三女招手小聲道：“在這兒……”

三女聞言，小跑了過來，一個個湊在房門前往里看著。

“哼，那丫頭竟敢戲弄我們，咱們這次就讓她長長記性！”

“對對，一定要狠狠教訓她……今天真是太丟臉了，一想起來我都沒臉見人了……”

“可，她畢竟是師叔的人，要是師叔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

“應該不會吧……師叔看起來人挺好的，大不了被師叔教訓一頓，但是這口惡氣咱們一定要出！”

四女決定后便直接“砰”的一聲推開了房門，四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看向軟榻上的小鈺。

小鈺趴在軟榻上正準備擦藥，聽見響動嚇了一跳，忙轉頭看了過去，見到四女顯然來者不善，小鈺倒不懼她們，只是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窘態，于是飛快地伸手拉過錦被蓋在了身上，哼哼道：“這是我的房間，你們進來干嘛？”

四女各自從身后拿出一根柳枝，瞇著眼睛一言不發地朝軟榻走去。

“你，你們敢！”小鈺猜到了什么，眼里露出一絲驚慌，色厲內荏道，“我會告訴我家公子的！”

被子被人一把扯開，碰到了小鈺的傷口，小鈺嘴里發出一聲痛呼。

“等等。”高挑女子見小鈺額頭冒著細汗，感覺有些不對，忙讓其余三女先住手，仔細打量了一番小鈺的臉色后，高挑女子皺眉道，“你生病了？”

“哼，不用你管！”小鈺氣呼呼地將頭轉向了里側。

高挑女子見小鈺不識好歹，有些生氣，忽然瞥見床頭有一個小瓷瓶，便抓起來打開嗅了嗅，疑惑道：“你受傷了？”

說完，高挑女子仔細打量著小鈺的身體，很快視線便停留在那小屁股上。

“我來看看。”四女中最小的一個忍不住好奇，上前一步將小鈺的褲子往下一拉，一看之下房間里頓時響起了四道驚呼聲。

“呃……開，開花了？”拉下小鈺褲子的那女子愣愣地看著那滿是紅印的小屁股，傻傻地道。

“你才開花，你們都開花！”剛剛沒注意被人拉下了褲子，小鈺簡直羞憤欲死，此刻聽到對方的話，不由羞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