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大驚,迅速向后錯了兩步。
亞索走了上來,望著瑞雯的眼睛,冷冷地說道:“我的師父,是不是你殺的。”
“你師父?”瑞雯一愣。
“單名一個泉字。”
“這位公子看起來是位劍客,我瑞雯曾為諾克薩斯征戰(zhàn),手上是有不少人命,從未殺過劍士啊。”瑞雯說道。
“可據(jù)說公子的自創(chuàng)殺招叫疾風斬,可有此事?”亞索異常冷靜。
“不錯。”
“在下的劍,名曰斷風,必須要精通馭風之術才可運用,可整個大陸上,能稱得上精通馭風的,可并無幾個。”亞索徐徐抽出了斷風劍,“而殺害我?guī)煾傅膭Γ俏疫@把。”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我是能夠運用風之力,可我并未見過你的斷風劍。”
“還有,你說殺你師父的是你的劍,那兇手,怎么不能是你呢?”
聞言,亞索渾身殺氣暴漲,斷風劍一舉,劍鋒直指瑞雯的心口:“我向你宣戰(zhàn)。”
“奉陪到底。”男子的脾氣并不像他的面容那樣好,冷哼一聲,緩緩解下了身后的包裹。
竟是一包巨劍的殘骸。
瑞雯拿出其中的劍柄,微微凝力,如碎玉般的碎劍竟開始緩緩聚集,最終凝成一個巨劍的形狀,裂痕之中流動著綠色的能量。
巨劍一揮,狂風肆虐。
長劍一橫,斷風碎念。
一時間,二人分毫不讓,誰都占據(jù)不了上風。
冷言拉著可鸞跑到遠處,以免被這破壞力極強的二人傷到。
“你們在干嘛啊!”忽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亞索一劍剛好揮出,劍氣帶著颶風如銀龍一般朝瑞雯刺去。
瑞雯本已側身躲開,可是聽到了背后的聲音,心中一寒,又一個翻身擋了回來。
“嗤——”斷風劍氣立刻侵入了瑞雯的右肩。
亞索一愣,隨即急忙沖了過來。冷言和可鸞也趕了過來。
瑞雯噴出一口鮮血,剛好吐在了亞索殘缺的上衣上,染紅了他肩膀的肌肉。
亞索抱住瑞雯,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呲”地扯開了他右肩的衣服。
瑞雯的臉紅了,他的肩膀露了出來,那肌膚竟宛若白玉,吹彈可破,絕不是一個男子的肩膀。
冷言急忙轉過了身去,可鸞望著二人,想要說什么卻不敢說。
亞索沒有注意,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木塞,里面是棕色的粉末。他在瑞雯肩膀的傷口上輕輕撒了一些,又用手指輕輕抹勻,這才開口道:“三天之內(nèi),不可沾水。”
這是他亞索的劍道,戰(zhàn)斗要公正。
他望向瑞雯的臉,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早已紅如蘋果,亞索愣了一愣,又看了看瑞雯的肩膀,忽然覺得哪里不妥。
“叔叔壞,叔叔扒雯姐姐的衣服!”被瑞雯救下的男童跑到亞索身邊,伸出小拳頭一個勁兒地捶。
亞索的臉“唰”就紅了,急忙別過頭去:“你怎么不說。”
瑞雯低著頭一笑:“我……我哪有機會……”
瑞雯帶著三人進入了村子,來到了一個小院,院中坐著一個老嫗。
“白奶奶,您醒了啊!”瑞雯笑瞇瞇地迎了上去,向白奶奶問好,和之前殺氣畢露的放逐之刃判若兩人。
“奶奶——”男童立刻朝老嫗撲了過去。
“你起得真早,小雯,”老奶奶抱住男童,慈祥地笑著,“這幾位是?”
瑞雯轉頭看了幾人一眼,尤其沖亞索俏皮地一笑:“我的朋友。”
“啊,那歡迎歡迎!”白奶奶聞言,就要起身。
“哎您別起來了。”瑞雯急忙扶住白奶奶,可右手一用力,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小雯,你怎么了?”白奶奶一臉憂慮地望向她。
“沒什么,”瑞雯抿了抿嘴,“剛剛摔到了。”
“小心些,實在不行讓大壯去打水吧,你休息幾天。”白奶奶地心疼撫了撫瑞雯的臉龐。
“沒事沒事,我這些朋友要在這里待幾天,回頭就讓他們?nèi)グ伞!比瘀┙器锏卣A苏Q劬Α?
“那怎么好意思!”
“沒什么的,奶奶您坐,我給您做飯去。”瑞雯拍了拍白奶奶的肩,隨即轉過身來,“進屋吧,朋友們。”
瑞雯嫻熟地忙里忙外,亞索三人站在一旁,反倒有些插不上手。
“那個,我?guī)湍惆伞!比瘀┱闷鹚巴伬锏顾瑏喫魍蝗徽f了一聲,搶過了水桶。
瑞雯嘻嘻一笑,看著亞索。
“哎哎哎——”忽然,瑞雯焦急地叫道,亞索急忙收了手。
瑞雯看了一眼鍋里的水,幽怨地望了亞索一眼:“本來想蒸米飯的,現(xiàn)在好了,只能煮粥了。”
“對,對不起。”亞索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那樣子,實在無法和“疾風劍豪”四個字聯(lián)系到一起。
瑞雯“噗嗤”樂了。
飯后,瑞雯帶幾人來到了自己的屋子。
瑞雯說,她在離開諾克薩斯軍隊后,身上沒有錢,來到了這個村落,白奶奶收留了她。白奶奶的兒子被諾克薩斯抓去當兵了,只剩下她和她撿來的孩子大壯。
“這位姑娘可以和我一個屋,白奶奶家沒有多余的地方了,你們倆只能委屈一下了,睡院子里。”瑞雯一邊給可鸞鋪著鋪蓋,一邊說道。
“沒問題。”冷言輕快地答道,“我們都習慣了,嗯?”
說著,他拱了亞索一下。
亞索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片刻之后,他望向了瑞雯,說道:“我傷了你,為何還要收留我們?”
“嗯?”瑞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望向他,“你們又沒有惡意,再說,看起來你也不認為我是你的仇人了。”
亞索無言。
“哎,我說,”瑞雯突然狡猾地一笑,“你傷了我,不賠償點什么?”
“我……”亞索尷尬地看了看自己一身殘破的衣服和手中的斷風劍。
“嘻嘻。”瑞雯轉過身,繼續(xù)收拾東西,“這樣吧,你們在這留幾天,走的時候帶上我。”
“這……”亞索又撓了撓頭。
“沒問題。”冷言看熱鬧不嫌事大,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隨后又拱了亞索一下,“謝謝你啊,瑞雯,我可是頭一回看到亞索這么尷尬呢。”
說罷,冷言竄出了屋子,亞索敢怒不敢發(fā)作,輕輕留下一句“告辭”便快步追了出去。
二人都跑出了屋子,只剩下可鸞和瑞雯了。
“姑娘,你叫什么?”瑞雯一邊收拾著,一邊問道。
“可鸞。”可鸞輕輕說道,“我?guī)湍惆伞!?
說著,她也開始幫著瑞雯收拾東西。
瑞雯抿了抿嘴,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可鸞,你們相處得久,不知那個亞索,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