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約個時間吧~這樣以后我們就約好了什么時候在這里見面就好了!”司南摘下自己胳膊上的那個手表,這是他剛上小學的時候李宇辰送給他的手表,還是用他積攢的壓歲錢買的,沒想到就這么被輕易送了人,不,送了僵尸,他最討厭的僵尸。
司南把手表戴到阿璃的手腕上,“有了這個就好了!我想想啊……我今天回去以后應該會挨爸爸的訓,明天應該就不能出門了,后天也懸,咱們就約大后天吧!大后天的上午九點鐘,九點鐘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司馬璃看著她不說話,一個冒著被自己父親責備,偷跑出來跟自己見面的小孩,竟讓他有一些的感動……
“恩?”司南看到他有一些分神,踮起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不認識表?你看,這里就是九點,等這個短針轉到這里的時候,你來等著我就好了!”
司馬璃看著那個萌萌的表盤,里面有一只白色的小狗隨著時間來回的點頭,樣子很是可愛,就跟站在自己面前傻乎乎的阿南一樣。
“好?!?
“好!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
一幢三層的歐式古堡坐落在森林中央的一個湖泊旁邊,圓形的拱橋連接著這個森林和神秘的古堡……
這是一幢一看就有很久歷史的城堡,墻外面掛著不少的蜘蛛絲,灰塵落滿了本就是灰色的尖屋頂,鱗次櫛比、高高矮矮的直沖沖對著天空。房檐卻是弧形的,彎彎曲曲的弧線讓整個建筑都柔和了不少,再配上米色的石頭墻,倒也沒有那么的嚇人。磚紅色的窗戶邊,配上白色的窗框,也算是好看。城堡和湖水的交接處有著深綠色的青苔,偶爾還有那么一兩只魚游過。生物是活的...不過,這水……卻是死的……平靜的毫無波瀾……
在城堡二樓的床上躺著的斯蒙,正在閉目養神。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人類的眼眸開始變得渾濁,緊接著,他的五官開始扭曲,身體跟著抖動了起來,逐漸的,開始有些抽搐……
可以看得出來,身體的痛苦讓他萬分的難受,他艱難的從床上移動著,伸著手朝著柜子的方向,抽搐讓他行動的十分不易,“咚!”的一聲,直接就摔倒在了地板上。
他的嗓子里發出嘶啞的聲音,面目也更加的猙獰,用盡全力朝著柜子爬過去,終于,他打開了那個柜子!從里面拿出了一瓶藥,直接用嘴把那個玻璃頭咬碎,鮮血從他的嘴角留下,他也渾然不覺。他用左手按壓住不斷抖動的右手,等右手的情況好一些之后,又拿出一個注射器,抽取了玻璃瓶里的藥水,朝著脖子注射了進去。
他的表情開始慢慢地舒展……
一分鐘之后……
抽搐停止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了,斯蒙等呼吸平穩后才從地板上慢慢站起來,扶著桌子坐到了床上。
研發的藥劑對他來說已經越來越沒有作用了,剛開始的時候藥效還可以持續半年之久,幾十年下來,他不斷的對他的藥劑做著改進,但都無濟于事,現在藥效竟然已經縮短到了十天!他不知道下一次再犯病的時候會是幾天之后,但是他知道的是,他已經命不久矣了。
斯蒙注射的藥物正是可以阻止他完全變成僵尸的藥劑,他的大腦與身體在脖子處分開,僵尸的身體,人類的大腦,但這并不是持久存在的。僵尸的細胞會在藥效弱的時候對他健康的細胞發起攻擊,這個時候就會出現剛剛他倒地抽搐的場景。而藥劑會暫時的讓脖子處的僵尸細胞休眠,但這幾十年下來,那處的細胞也在不斷地進化,變得抵抗力越來越強,注射藥物的周期一再縮短,斯蒙必須要想別的辦法了。
他慢慢的扶著扶手,從二樓走到一樓的大堂,大堂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長條餐桌,桌子的一端擺著“奪命仙子”給他送來的“午餐”——一顆新鮮的人腦,整顆擺在餐盤里,人腦上還冒著那么一絲的熱氣……
“奪命仙子”是斯蒙養下的一個巨型蜘蛛,身高足足有人類的兩倍高。它的嘴部長有一根細長的吸管狀東西,一旦發現獵物,這根吸管會馬上伸長,對準獵物的腦部,直接刺入!10秒鐘的時間就可以把獵物的精血吸光!活的獵物被吸光精血之后會變的骨瘦如柴而死去,而僵尸被它吸光精血之后,則會只剩下那幾根零散的骨頭……
每日的中午時分,“奪命仙子”會準時為斯蒙呈上一顆新鮮的人腦,其余的時間如果斯蒙要召喚它,只需要吹動他手腕上一直帶著的那個玉哨就好。
那個玉哨還是斯蒙第一次在森林碰到“奪命仙子”的時候,在它的腿上綁著的。那個時候,“奪命仙子”,還只有現在的一半大。
斯蒙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拿起刀叉,很紳士地,慢慢地...從人腦上切下一塊,腦汁隨之流出……他用叉子叉起那塊人腦,放到了嘴里……
今天的人腦吃起來都沒有了往日的美味,斯蒙的嘴里犯苦,他憤怒的扔下刀叉,朝城堡外面走了出去。
人腦的味道刺激著城堡周圍的僵尸們,但是卻沒有一個僵尸敢靠近這里一步,“奪命仙子”就匍匐在城堡的屋頂上,懶洋洋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導師,我可能命不久矣了!”
斯蒙推開那個木屋的門,還沒有坐下來,就對著正在柜臺后面聞草藥的一個白頭發老頭發出了求助的信號。
他收起了自己焦急的情緒,變得畢恭畢敬,白發老頭對著一邊的木頭椅子示意他坐到那里,斯蒙這才坐下。
白發老頭并沒有因為斯蒙的忽然到訪而亂了自己的節奏,他依舊是慢悠悠的把自己手里的活兒做完。把每一味藥材分辨清楚之后,按劑量配好,收起來放到了一邊,這才坐下來。
不過,他依舊是在柜臺后坐著,并沒有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