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對峙,周圍的人都是默然的圍觀著。那些武功低微的人們圍觀,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弱小,無法左右事情的發展,那那些所謂的大人物那樣默然圍觀又是為了什么呢?
看著在那邊相互指責的丘玉和蘇置良,歐陽總舵主不禁想起了江湖上流傳下來的一件事情。當年國難當頭之時,陳河作為蘇止明之子的身份被仇人發現,在仇人追殺陳河不成之時,他們便將陳河的養父母擒住,當著陳河的面將其殺害。
那時的陳河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漁家男孩,年紀和小道士常道言一般大,在養父母被殺害時,他嘶聲裂肺的哭著想過去救自己的父母,可是他身邊的一種江湖高手卻是冷漠的攔著他。
因為當年江湖神算子的一句話,陳河的命運便立即從一個漁家男孩成為了未來有可能拯救大宋的人。所以為了保護陳河,那些江湖人便死死的攔住了陳河。可是在那之前,這些江湖人是有多次機會可以拯救陳河的養父母的,但是他們卻始終無動于衷。就只因在他們的眼里,陳河是有用的人,而他的養父母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后來的陳河叱咤江湖,一來是為了報仇,二來是為了擺脫那些所謂江湖英雄對自己的控制。終于有一天,他獲得了自由,可是為了國家大義,他又一次將自己束縛流放。在臨行之前,他看著那些為他送行的人,那些人當中有好多人當年都是看著他養父母被殺而無動于衷的人,可是現在,他卻要為這些人將自己流放到東海之外。
望著海面上的濤濤潮水,那旭日的金輝灑在海面上就像是一條指引他離去的大道一般。
遠離故土的愁緒讓他的心頭布滿了陰霾,想到以后中原的亂景,他不禁回頭對這些曾經是他間接仇敵的江湖人們嘆道:“當日恩仇,猶如飛灰,此番我離開中原之后,怕是再難為我中華出力,只求諸君,相護相攜,團結齊心,與我同胞,要以手足相待,萬不可任其被敵人凌辱,只有如此,我崖山之恥才可在最短的時間內得以血洗。”
……
每每念此,江湖上無人不感慨陳河的英雄大義。可是國難之后,太平盛世的利益又讓這些人們心神迷糊,在無關自己的利益之前,他們就猶如當年冷漠的看著陳河養父母被殺的那一群人一樣!
“悲哀啊!陳大俠,你拼力護佑下來的江湖……我等后輩令你蒙羞啊!”
歐陽仰天大嘆,他看著臉色痛苦昏迷的蘇嵐,心中不禁對這個地方莫名的煩躁起來。他回頭問喬尹梅道:“丫頭,洛楓可是去了谷主府邸?”
喬尹梅點頭,面色非常擔憂的說道:“是的,前輩,他……”
歐陽罷手打斷了喬尹梅的話,然后道:“先不說這個了,天工谷的那個禁地之中雖然危險,但并不是傳說中的那么可怕,洛楓那小子進去說不定還會有他自己的一番機遇,反倒是這個丫頭……西域的咒法一脈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詭異之術,在江湖上幾乎難覓破解之術,此刻他所中的乃是西域當中最惡毒的滅神咒,方才我已內功幫她壓制,只是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當務之急,我得趕回回去劍閣替她尋找療傷之法。”
說著,歐陽神色厭惡的看了一眼遠方的一眾人,道:“我知道,你和這蘇丫頭一樣,心中非常掛念洛楓那小子,放心吧,他的父親早做了安排,那邊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以你目前的實力,想要沖進去救洛楓,怕是不易,就算是沖進去,你也未必能幫得上什么忙,倒不如先和我去劍閣吧。”
喬尹梅是個聰慧的女子,歐陽總舵主所說的情況她也是能夠一眼看出來的,可是就這樣讓她離開,那萬一洛楓出來了,那該怎么辦呢?
歐陽舵主看著喬尹梅糾結猶豫的表情,知道她心中所擔憂的事情。他當即轉過身,看著遠處一直伏地的申五行,冷聲叫道:“申五行!”
申五行身子一顫,慌忙答聲道:“弟子在。”
“哼,你不是我弟子,我只是替我師弟看著你罷了,你自己不爭氣,丟得是他的人……我現在回劍閣,你就留在此處,等候洛楓出現,一但洛楓出現,如果有人想對他動手,你當拼盡全力護他周全,若是他有什么不測,你便回山自裁吧!”
申五行惶恐的答應道:“是,弟子謹遵總舵主法旨。”
吩咐完罷,歐陽舵主再一次轉目看向喬尹梅,道:“如何,有申五行在,這次可該安心一些了吧。”
喬尹梅思忖了一下,緩緩的垂了垂首,然后對歐陽舵主款款行禮道:“多謝歐陽前輩,一切聽您的安排。”
“好!”歐陽舵主一臉豪氣的應了一聲,然后對著那邊還在與丘玉爭執的蘇置良道:“蘇莊主,這人我今天便是帶走了,自當年洛臻小友出事后,我便隱退江湖,這不是因為我劍閣怕什么事情,你們蘇家若是想戰,我們劍閣奉陪便是,稍帶贈你一句良言,年紀既然大了,就少做下虧心事,不要因為自己而害了子孫后代!”
歐陽舵主的實力超凡,他乃是當今天下的內功第一人,況且身邊還有一個劍魂境界的小道士,他若是想走,就算是蘇置良有心想留也是留不住的。
所以看著歐陽轉身離去,蘇置良也并未出手相攔,他只是回了一句:“蘇某不勞歐陽舵主關心了!”
可是這話剛說完,遠處府邸的深處忽然傳來了幾聲慘叫,聞聲,丘玉心頭忽然一慌,他連忙朝著府邸的方向望去,不多時,只見幾個身著和那位居姓老者一樣服飾的男子忽然沖出來,他們神色慌張,因為奔波的緣故,幾人都甚至緩不過氣來。
在看到居姓老者時,他們連忙駐身拜禮道:“上尊大人,不好了,禁地里的大霧出來了!”
聞聲,居姓老者臉色一怔,他仰頭撫須,目光敬畏的望著禁地的方向,嘆道:“地府大仙要發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