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娘自柳家出了那些傳聞，就被限制了行動，沒再來柳府串門。

雖然兩家一墻之隔，但是兩人確實已經很久沒見了。

柳新也怪想這個丫頭的。

“九娘！”柳新把沖過來的女孩子抱了個滿懷。

崔九拉著她的手，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柳萌還有另外幾個不認識的女孩子。

都是從前沒見過的，崔九娘當即有些慫，往柳新身后躲了躲。

柳萌看見崔九娘，也回了個笑，“小九又變好看了。”

崔九娘聽見，一下子就把那點恐懼拋之腦后，拽著自己的裙擺，當即做了個胡旋舞的動作，大大的裙擺像花一般展開在夜色中的雪地里。

崔九娘笑得很甜：“萌哥哥，小九好看嗎？”

柳萌點點頭。

正逢著皇宮方向幾大朵金色的煙花“咻”得升空，在崔九娘身后炸開，火樹銀花、佳人傾城……

崔九娘也回首看了眼，照得她眼睛里仿佛盛了整個星空。

她向著柳萌走近幾步，小心地伸出了手。

“青青，外面太吵了，早點回去吧。”柳萌轉身小心護住柳新的耳朵，俯下身來耳語道。

柳新：……

她能說什么呢？一個兩個都喜歡那她當擋箭牌！真當她什么都不懂啊？

這時候，柳蕓忽然道：“安都好冷哦……新姐姐、孟姐姐，我們回去吧。”

她抱著自己手臂搓了搓，似乎真的是不耐寒。

正所謂瞌睡有人送枕頭，柳萌立刻轉頭對崔九道：“我這兩位妹妹從河東來不耐寒，我們就先回去了。小九別忘了來找青青玩。”

崔九娘把手揣進了袖筒里，艱難地笑笑，“嗯。”

身后跟著出來的嬤嬤看柳家人要回去，上前來問了聲好，對柳萌等人福了福身。

柳新只好出言道：“九娘也小心著些，天寒。”然后跟著

還沒來得及敘話，就要回去了，煙火也沒怎么看見。

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是確實也看到哥哥的窘迫，總不能放任他荼毒小姑娘。

柳府的門在他們進來后發出一聲沉悶響動。把柳府的人與崔九娘關在外面。

“萌哥哥！阿蕓表現好不好？”聽見大門關上，柳蕓就擠到柳萌身邊邀功。

她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眸光流轉，充滿了狡黠。

柳萌像是對柳新一樣，揉了揉她頭發，“阿蕓做什么了嗎？”

聽到這里，柳新莞爾，柳蕓是很機靈，不過和柳萌比起來真是太沒心機了。

柳蕓有點犯迷糊：“萌哥哥剛才不是……”

“安都確實很冷。”柳孟拉住柳蕓沒讓她說完。

這種事情，在安都敏感得很，就算對方是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子也不可以亂說。

柳蕓呆愣一瞬之后就把這事兒扔在腦后了。轉而拉住柳新又蹦蹦跳跳說笑開來。

柳新注意了下柳萌，他似乎在想事情，走得很慢，不一會兒就落在了后面。

哥哥……也有心事了呢。

再憶起崔九娘這半年來對柳萌的在意，柳新不由頭疼。

她一心在柳萌身上是顯而易見的。早些時候柳萌還時常在沁苑游晃，誰也沒覺得怎么樣。

后來柳萌漸漸將重心轉移去學業那邊，崔九娘見他見得少了，倒是殷殷切切地問起來。

她又不懂得隱藏，目光時時隨著柳萌轉移，傻子才看不出來。

只是以后見面，豈不是要很多避諱？

好不容易能到安都來，柳蕓和柳孟興致都很高。即使白天都在趕路，還沒怎么休息，但是逛起園子來還是精神奕奕。

尤其是柳蕓，竟拉著眾人人到了梅園來。

只是梅樹此時還未發芽，樹上光禿禿的，不見一個花苞。

“新姐姐，家里伯伯伯母們都說你出生時梅花都開了，便是這里的梅花嗎？”

柳新出生在臘月二十八，說起來還不到梅花開放的時節。

柳新自己當然是不知道的，奈何人說得多了，她也就這么記著了。

“就是這里。今年大約到上元節后就能看到梅花了。”

院子里的臘梅不是柳家種的，是皇上賜下這座宅子時，這片梅園就在這里了。

柳林當初無心打理，幾乎任其自由生長。司攻玉嫁過來后才有了些模樣。

柳孟伸手夠了下一枝不算高的枝條，上面有一排突起。

“嗯……距離花開不遠了。”

安都雖冷，但也有不怕寒冷的植物，在料峭春寒里開得嬌艷。

“上元節時很多花都會開，到時候一邊賞燈一邊觀花，想想就愜意。”

南柯也這么說。

只是，上元節宮中也是有宴會的。柳新想要爭取一下。只怕這賞燈觀花的事情，她是要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