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司攻玉，本就嬌小的人，此時更是輕得像只貓。

“你去哪？！”

“你讓我抱的。去哪里，我說的算。”

柳林打橫抱著司攻玉走進了花園，放在了給柳新準備的秋千架上。

“壓斷了怎么辦？”司攻玉心慌慌。

柳林不由失笑，“你現在比新丫頭重不了多少。”

正午時候，也不覺得冷，但是柳林還是吩咐綾玉：“去給夫人拿件披風來吧。”

“帶著呢！”綾玉上前一步就被柳林攔下來，接過了披風。

“我來。”

……

隔著一片花叢，柳新拉著南柯：“咦……秋千被阿娘和阿爹占了……”

轉頭看南柯，南柯看見那邊兩個人，只一眼就低下頭。

“去莫娘娘那里吧，也有秋千。還可以和莫娘娘學習舞劍。”南柯說。

“嗯。”

是有意也是無意。幫著南柯把這份情當斷則斷。

山雨小筑里，莫櫻正和婢女踢毽子。一身春裝衣褲，身形美好。

“可算有人來！我都要悶死了！”

莫櫻扔下毽子，一手拉著一個，看得出是真的高興。

莫櫻在回河東的船上露過一手后，就向柳家人坦白。

她本身就是跟著一名劍舞師父在外，后來被柳林找到，才有幸躲過一劫，莫山君被處刑后，她換裝易容跟著柳林回來。

劍舞師父有幾分本事，教了些防身招數，當時派上了用場。

本來是不想動真格的，但是身邊婢女被打傷了，水匪又張口閉口“柳家兔崽子”什么的，她一時氣憤，下了狠手。

柳新倒是佩服她還有這本事，也想學來防身，她不想再遇事只能拖后腿。

莫櫻倒是不吝嗇，真也是悉心教導著。

南柯本來不是很待見莫櫻。

但是，從澠谷回來后，竟也時常走動，喚聲“莫娘娘”也顯得很自然。

大約是想開了。

“青青生辰想要什么禮物？”

莫櫻問。直截了當。

臘月二十八，年前兩天柳新的生辰。所以往年她年紀小，都是隨著年節意思一下就過去了。

哥哥和南柯偶爾會準備小禮物，什么自己做的兔尾巴絨球、梅花插瓶之類的。

莫櫻突然這么問，她有些受寵若驚。

“莫娘娘送的都喜歡！”

莫櫻笑笑，“那就放心了。”

“不過今天的功課可不許偷懶！”說著就拿出盛雙劍的錦盒，一雙掛了流蘇劍穗的輕質木劍赫然在內。

“都給你準備好了，等你基本功扎實了，就可以學劍舞了。”

莫櫻把盒子往前推了推，很明顯——禮物。相當實用的那種。

“謝謝莫娘娘！”

柳新拿出一把看看，木劍被削刮得很光滑，劍柄上細心地纏了布。

南柯看著另外一把，也驚嘆不已。

“莫不是莫娘娘自己做得？”

莫櫻嘻嘻笑著，不否認。

這意義就不一樣了，柳新連忙站起來行禮：“莫娘娘太費神了！青青一定會好好學習劍舞。不會辜負莫娘娘的禮物。”

“南柯生辰什么時候呢？”莫櫻問。

南柯遲疑了下才回答道：“五月里。”

莫櫻還待再問。

柳新插話道：“南柯姐姐是那年五月里到這里的，所以，此前生辰不清楚，在柳府是按著五月初三過的。”

“這樣啊。”莫櫻表示了解，隨后就沒再說這個話題。

從山雨小筑出來，南柯說：“青青，謝謝。”

成功的第一步。至少在南柯眼里她已經不再是個小孩子了。

“姐姐以后也記得這么說吧。好解釋些。”

“嗯。”

南柯生辰五月初五，人稱惡極的日子。在這天出生的孩子會克夫、克父。

啟元六年五月初三，柳林收養南柯，易名為柳南柯，但是生辰八字的事情，柳家一直對外含糊其辭。

但是如果南柯要相看人家，不管怎么說，都要面臨合八字一關的。

柳新覺得，這件事要和阿娘說說。

南柯則是覺得無所謂，本來也沒有打算嫁人的事情。

實在不行就去城外靜域庵皈依佛門。只是柳府還是她所有的溫暖，離舍不下。

看出南柯實在不愿考慮自己的歸宿，但好在曉得大局沒再固執地穿著素衣，已經是非常大的讓步了。

柳新也不好再勸。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時間上，相信時間會將南柯心里所有的結風化打開。

也相信時間會把自己送到那個人身邊。

“姐姐有沒有試過新衣裳？青青這次可是有了一件很是精致的半臂對襟襦裙了，送來的那天穿過，哥哥和鈴鈴都說好看來著……”

這次的新衣如此精致，是不是有機會跟著阿娘去宮宴了呢？

柳新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生活的地方的希冀。更有一點，她是真的想證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