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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異夢

我緩了口氣,拿掉身上蓋著的衣服,往前挪了挪身子,看著吳邪,想到夢中的情景,微微覺得有些不適,心中奇怪,自己怎么會做了這樣一個夢?而且這夢,似真似幻,那種痛徹心扉,感覺那么真實,不像是普通的夢境。

白蛇給我倒了一杯熱水,我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感覺暖和了起來,身體的不適也消退了很多,便問道;“我…我剛才是怎么了?”

胖子在一邊道;“這里太冷,你們得了低體溫癥,天真的情況比你好點,一直抱著你,盡量讓你的身體不接觸冰涼的石頭,同時給你傳遞溫暖,不過要不是胖爺我們及時趕到,你倆早晚也得被凍死,但是好在因為天真抱著你的緣故,你的情況沒有再繼續(xù)惡化,否則你肯定撐不到胖爺來就已經(jīng)凍成冰棍兒了。”

他一直抱著我?我心中一顫,看向吳邪,他還是如往昔那般沉穩(wěn),轉(zhuǎn)頭也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讀懂了我眼神中的詢問,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我頓時感到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暖和感動油然而生,眼眶瞬間有些濕潤。

吳邪這時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點頭道;“嗯,燒退了,看來這藥還是管用啊。”

“切,那可不,胖爺?shù)乃?,一準兒錯不了?!迸肿友蜓虻靡獾?。

“你…你就這么一直抱著我啊……”我低著頭,輕聲對吳邪道,雖然我最后的記憶也是倒進他懷里,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會一直抱著我,用自己的身體為我阻擋著無情的寒冷。

“哎呀那可不,他娘的,胖爺剛到的時候,還以為壞了你倆的好事兒呢,結(jié)果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兒?!迸肿诱{(diào)侃道。

吳邪拍了胖子一把,我的臉刷地就紅了,吳邪罵道;“你他娘的能不能有個正經(jīng),腦子里除了這些齷齪的想法就不能有點別的了?”

“嘖,嘿,這怎么能叫齷齪想法呢?孤男寡女日久生情,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嘛,天真你也老大不小了啊,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嘛,而且……”胖子說著壓低了聲音,湊近吳邪耳旁道;“而且別以為胖爺我看不出來,這小姑娘對你挺有意思?!?

我聽到這話,臉紅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吳邪推了一下胖子那厚實的胸脯,罵道;“去你的吧!他娘的,別忘了這次我們出來的目的,在這里談情說愛,你有沒有考慮過小哥的感受?說不定人家現(xiàn)在正在里面啃蘑菇呢,換你還有心情談情說愛,缺不缺德??!”

“小哥,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小心眼兒吧。”胖子縮回脖子,低聲嘀咕道。我不知為什么,聽到吳邪這番話,心里竟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他到底還是在乎張起靈多一點,對自己的感情,也只限于對過去美好的懷念吧……

“就算他不在乎,我也不能不在乎。不管怎么說,這次我出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吳邪嘆了口氣,胖子就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跟小哥情深深雨蒙蒙,胖爺我閉嘴行了吧!”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情深深雨蒙蒙?這胖子,真是什么詞都敢用啊。

吳邪這時轉(zhuǎn)過頭問我道;“你剛才怎么了,做了什么噩夢嗎?”

我這才想起做夢的事情,想想自己睡在吳邪懷里,竟然還做了一個這樣的夢,不禁感到有些羞愧,吞吞吐吐地把剛才的夢講了出來。

然而令我驚訝的是,聽完之后,吳邪似乎并沒有感到特別意外,反而陷入了沉思,隨后緩緩道出了他剛才的夢境。

原來他剛才雖然一直抱著我,但意識也逐漸開始模糊,他知道這樣的反應(yīng)并不正常,然而已無力回天,幾乎就在幾秒之內(nèi),他便睡了過去。

讓我感覺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夢竟然與我的如出一轍,也夢見了黑瞎子,也夢見了青銅門開,但與我不同的是,他跟著黑瞎子沖進了門里。黑瞎子告訴他,張起靈只是一個石頭人,不可能有人的感情,不會記得當初的約定,而且因為他的執(zhí)念,已經(jīng)害死了所有的人。

我聽完之后甚是奇怪,感覺這不會是巧合,轉(zhuǎn)頭看了看那巨大的青銅門,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吳邪心中最大的恐懼,不就是擔心張起靈不會出現(xiàn),十年之約只是個幌子嗎,另外他也絕對無法接受所有人都因為他而死;而我心中最大的恐懼,也恰恰正是被吳邪背叛、利用、當作棋子,然而我們卻都不約而同地讓這些恐懼在夢中變成了現(xiàn)實,難道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是與那扇巨大的青銅門有關(guān)?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吳邪聽了點頭道;“這種巨大的青銅建筑所用的材料非常特殊,包括當年我們在秦嶺山里發(fā)現(xiàn)的那棵巨大的青銅樹,它們的建筑材料都很有可能是來自太空的隕石,而隕石這種東西,大多都帶有宇宙的輻射,可以干擾人的大腦,所以你的想法是有可能的?!?

太空隕石?我不由咋舌,沒想到這么古老的建筑,所使用的原料竟然是如此神奇,但轉(zhuǎn)念一想,古代的鑄造技術(shù)十分有限,要鑄出如此龐大的青銅建筑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這么說來,這種巨大的青銅原料,真的有可能是非人力所造。

胖子這時在旁邊驚愕道;“哎嘿,那是不是跟我們在西王母國看到的那塊隕石也是一樣的東西?我靠,那東西把小哥都能整傻,那我們豈不是……”

“西王母國那是隕玉,這是青銅,還是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的?!眳切胺鲱~道。

之后我們又天南海北地討論了一番,但是無論我們討論得多么熱烈,一旁的白蛇始終沒有插過一句話,安靜地坐在那里撥弄著篝火,仿佛根本聽不見我們的對話。我看著他的樣子,不由想起了昔年的張起靈,也是這么一個像悶葫蘆似的人,從不與我們談笑風聲,只是一個人默默在角落里做著他該做的事情。

當然,最后我們的討論也是無果而終,這些青銅的來源已經(jīng)無從考證,而且我們都沒有感覺到任何要變傻的前兆,于是便安靜了下來,坐著休息。

過了一會兒,我忽然看到胖子對吳邪使了個眼色,吳邪便起身跟著他往遠處走去,白蛇則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我看了眼白蛇,又看了看他倆,試探著起身跟過去,他們也沒有表示阻止我的意思,顯然并不忌諱我的靠近。和他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跟他們還是有一定的默契,此時如果他們不想讓我靠近,只要稍稍給個信號,我便能馬上領(lǐng)悟。

我跟著他們,一路走向青銅門的方向,途中幾次想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那種感覺,仿佛是在走入地獄之門,令我感到窒息。

吳邪第一次來這里時,也沒有走得如此近,而我頭一回來,竟然可以無限接近,真不知道應(yīng)該算幸運呢,還是倒霉。我邊走邊在心中自嘲,也不由得佩服自己,這種時候還能胡思亂想的本事究竟是跟誰學的?

我們來到青銅門前,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即便是如此近的距離,門上雕刻的花紋,仍舊非常精細,簡直是鬼斧神工。

“嘖,你說,我舔一口,會不會就長生不老了?”胖子喃喃道。吳邪罵道;“別胡扯,肯定沒那么簡單粗暴!”

“小哥!小哥!我們來了!你在里面的話知一聲!”胖子扯著嗓子喊道。我們靜聽了一會兒,沒有人知聲。

“也許是門太厚了。”胖子道,吳邪看了他一眼;“別扯了,你叫我過來什么事?”

胖子笑了笑,伸出手,我就看到,他的手里拿著一塊小小的石頭。

“這是?”吳邪伸手摸了摸,問道。

“石塔?!迸肿拥?;“有人在神道上放置了簡單的石塔,我們沿著這些石塔才能這么快找到你們?!?

“看來他在每條路上都做了標記?!眳切班哉Z道。

“這些是小哥留下的?”我問道,吳邪點點頭,又問胖子道;“然后呢?”

“然后……”胖子頓了一下;“一般人指路只會指一條路對吧?但小哥給我們指的路有岔路。”

岔路?我一愣,心說怎么會有岔路呢?但并沒有開口詢問。

“那你有順著那條路過去看看么?”吳邪問道。

“我擔心你們,所以先到這邊來了?!迸肿勇柫寺柤?;“怎么,你要去那邊看看么?”

“我沒興趣。”吳邪默默道,但卻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喲,浪子還真能回頭?!迸肿記_吳邪豎了豎大拇指,然后彎下腰,從一邊的碎石堆里拿出了一樣東西,我一看,正是十年前張起靈交給吳邪的那枚鬼璽。

“這……怎么會在這兒?”我驚訝道,這東西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由解雨臣保管著的,但我環(huán)顧四周,根本沒有解雨臣的影子,似乎是沒下來。

“小花說了,如果你選擇去那條岔路看一看,那么你的命運仍舊不會改變,這東西,就該永遠埋在這里,如果你放棄了,你才配擁有未來。”胖子說道。

“花兒爺在哪兒?”我問道,胖子看了我一眼;“小花不下來了。”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心說不會出什么事吧?

吳邪臉色微微一變;“小花怎么了?”

胖子拍了拍吳邪的肩膀;“放心,他沒事,他就在上面等咱們?!?

聽他這么說,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心說這難道是他們對吳邪的一次考驗?

胖子這時看著吳邪,問道;“哎天真,小哥出來以后,你打算怎么辦,有想過嗎?”

吳邪看著面前的青銅門,默默道;“我曾經(jīng)在福建南邊尋訪到一個小村子,村子的風水很奇怪,周圍有六條瀑布,濺起的水常年落在那個村子里,就像下雨一樣,曾有游方的僧人到過那里,寫過一首詩,說那里‘百年枯藤千年雨’,風景很漂亮,水也很干凈,我打算事情辦完之后去那里住一段時間,至于小哥,他出來以后就自由了,他會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你的生意怎么辦呢?”胖子問道。

“給小花,我欠他的,是開是關(guān),他說了算?!眳切暗?。

“他娘的,咱們這么多年兄弟,你給小花不給我?”胖子半開玩笑道。

吳邪伸手捏了捏胖子的肥膘,調(diào)侃道;“作為你多年的兄弟,我正式通知你,你該退休啦,到村子里來吧,村支書給你當。”

胖子聳了聳肩,忽然看向我;“哎我說小丫頭,我們家天真都要退隱了,你以后打算怎么辦?還是跟著我們歸隱山村吧,跟天真好好過日子?!?

“我不知道?!蔽业哪樇t了紅,心中卻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憂傷,忙轉(zhuǎn)頭避開他們的目光。

剛才聽他倆的對話挺有意思,竟把這事忘了,如果我沒有算錯,現(xiàn)在離17號已經(jīng)不遠了,若是我的預(yù)感正確,過了17號,我就要回到屬于我的世界中去了,吳邪的宿命結(jié)束了,而我,也終于要離開了。

不知為什么,原本應(yīng)該很復雜的心情,除了剛才那一刻,現(xiàn)在卻是無比的平靜,掀不起一絲的波瀾,唯一的感覺就是疲憊,好想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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