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臥底
書名: 盜墓筆記之穿越筆記作者名: 吳山雪落本章字數(shù): 3123字更新時間: 2018-12-21 14:44:54
之后的日子,果真如我所愿,老芋頭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每天都是汪小媛來給我送飯,也不似老芋頭那般對我百般凌辱,反倒對我十分關(guān)心,讓我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我也逐漸對她卸下了防備。
汪小媛既然能假扮成我身邊親近的人,肯定也是做了不少功課,除容貌相似外,她對小雪和我的性格也得非常了解,因此她總是能輕易博得我的心意,而我也深知這一點,也總是保留著一份理智,告誡自己不能對她太過信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雖然再也沒有出去訓練,每天呆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但每天汪小媛過來時都會對我噓寒問暖,陪我說話聊天,倒是讓我感到不那么寂寞和無助了,雖然一開始我并不想接受,但在這里我實在太缺乏安全感,人的本能最終還是讓我接受了她的關(guān)照。
然而隨著和汪小媛交往的深入,我逐漸感覺到了她身上的異常,每當我提起她的家人,她都不愿多談,這不像是有意對我的隱瞞,我能感覺到,她是從內(nèi)心里有一種排斥,而當我有意無意地提到吳邪時,她的表情總會透出一種不自然和古怪,這讓我不禁心生疑惑,難道她跟吳邪之間竟有著什么淵源?
一天傍晚,汪小媛如常來給我送晚飯,我見四下無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是不是認識吳邪?為什么我每次說起都感覺你的反應這么不正常?”
聽我突然問起,汪小媛微微一怔,隨即嘆了口氣,看著我,緩緩道;“你真的想知道嗎?”我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她沉吟片刻,對我道;“好吧,現(xiàn)在時間也不多了,我就告訴你,但是不能在這里說,你跟我來。”說著便抓起我的手要往外走,我一把甩開,對她道;“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好了,何況沒有那鈴鐺,我能去哪里?”
她這時從口袋里掏出一片小小的葉子遞給我,我接過看了看,感覺就是普通的樹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種,又放在鼻下嗅了嗅,發(fā)現(xiàn)這東西有一股很強的刺激性氣味,有點像薄荷,但比其強烈很多,一聞之下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是什么?”我問道,感覺雖然不好,但的確有一種提神醒腦的效果,我的大腦頓時清明了許多,不過我可以肯定這不是薄荷,薄荷沒有這么強的氣味和功效。
“你別問那么多了,把它含在嘴里,你就能出去了。”汪小媛道。我自然不是很相信她的話,站在原地猶豫著。
見我有所懷疑,汪小媛頓了頓,淡淡道;“信不信由你,但這是你唯一知道真相和離開這里的機會。”說罷便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聽到這話,我忍不住開口叫住了她。雖然心中不是很相信,但她這一招激將法確實起了點作用,我的好奇心和想離開這里的欲望被全部激發(fā)了出來,心說她要帶我出去的機會甚是難得,與其在這里保一時的安全,倒不如搏一把,看看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于是我便照她所說,把那葉子含在口中,跟著她往外走去,來到我活動范圍的邊界時,她忽然從身后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并示意我快走,我雖然心中詫異,但也不敢多問,只得照做。
她帶著我下了樓,拐到樓房夾角后的那片小樹林前。傍晚時分,夕陽的余輝還未褪去,但由于這里被樓體遮擋,顯得很昏暗,甚至看不清林子里的情況。
我們停下時,那葉子的味道已經(jīng)全部融在了我口中,又苦又澀,我吐掉,嗆得直咳嗽,她見狀,便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我,我接過漱了漱口,又喝了幾口,感覺才有所好轉(zhuǎn)。
“他們不會追過來吧?”緩了緩,我有些不安地看著四周問道。
“不會。他們見是我?guī)愠鰜恚筒粫谝狻!蓖粜℃路浅?隙ǖ卣f道,似乎對自己的判斷很有把握。
聽她這么說,我稍稍安心了些,便問道;“你要跟我說什么?”
她沉吟片刻,緩緩跟我講述了她是如何在執(zhí)行一次任務時偶遇吳邪,如何在吳邪的警醒下看清了汪家的真面目,又是如何答應做了吳邪的臥底,最后嘆了口氣,說道;“汪家做事可以不惜任何代價,我不過是他們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遲早都是留不住的。我之所以選擇投靠吳邪,也完全是為了自保,不甘心我為之付出一切的家族,最后自己竟要被他們抹殺。”
我聽得幾乎目瞪口呆,雖然也曾想過她與吳邪可能有什么交集,但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吳邪在汪家的臥底。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汪家的監(jiān)控如此嚴密,你不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么?”愣了半晌,我才勉強開口問道。
“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的,因為我跟吳邪只有那一次的見面,他已經(jīng)把所有我需要做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其中就包括讓我向汪家請指安排我扮成小雪的模樣留在你身邊,然后在你進入汪家之后多加照扶,盡量保證你的安全。”汪小媛看了我一眼,語氣依舊平靜如水。
“什…什么?”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之前所經(jīng)歷的一幕一幕,重新浮現(xiàn)在眼前,不禁喃喃道;“他…他早就知道,還讓你來照顧我?這……不可能!他…為什么?”雖然本能地不相信,但想起她之前的所作所為,若非經(jīng)吳邪受意,又怎么會對我如此關(guān)照?即便她與我相處多時,以汪家人的心性,也不至對我如此吧。
“因為這是他計劃的一部分。”汪小媛站在一旁淡淡道;“不止是你,在前一段時間,汪家還來過一個叫黎簇的男孩,也是吳邪的人,不過他的情況比你糟得多,進來的時候,幾乎已經(jīng)全身癱瘓了。”
黎簇?聽到這個名字,我腦子頓時翁的一下,對于這個名字,我并不陌生,王盟曾跟我提過吳邪現(xiàn)在正在利用黎簇來實施他的計劃,那么既然黎簇是這個計劃中重要的一部分,甚至是整個計劃的核心,吳邪又怎會容許他輕易被敵方捉去?
我從前一直以為,是因為吳邪把我排除在外,疏忽了對我的監(jiān)護,才讓汪家人鉆了空子,如今看來,這一切竟有可能都是他一手設(shè)計,換句話說,我和黎簇竟都是吳邪利用的棋子。
傍晚的天光越發(fā)昏暗,四周萬籟俱寂,甚至聽不到林中鳥兒的啼鳴,冷風徐徐吹過,讓我不禁遍體生寒,瑟瑟發(fā)抖。想起吳邪昔日的容顏,我實在不愿相信,他就是導致我經(jīng)受這一切苦難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現(xiàn)在正坐在我的小店中品著紅酒,賞著西湖,如今卻要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忍受這般苦楚。
想起之前在這里經(jīng)歷的種種痛苦,想起曾因為自己所謂的背叛而對他無比愧疚,還曾幻想他有一天會來救自己,想起對他的那一點好感,在蛇毒發(fā)作最痛苦之時心心念念的還是他,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傻,和居心叵測的吳邪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自己的那一點癡情,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個笑話吧。
心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啃咬,仿佛比腹蠱發(fā)作時更加痛苦,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我彎下腰捂住胸口,劇烈喘息著,就聽汪小媛在一旁繼續(xù)道;“吳邪一直有著不服輸?shù)男愿瘢偸歉矣谙蛎\發(fā)起挑戰(zhàn),我也十分敬佩他這一點,但是……終究他還是擺脫不了命運的束縛。我剛得到消息,就在昨天,吳邪已經(jīng)在墨脫被割喉墜崖了。”
聽到這話,我腳下一個踉蹌,頓時感到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汪小媛忙上前扶住我,我顫抖著抓住她的胳膊問道;“這不可能,你是在騙我對吧,吳邪,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會死?這…這不可能……”而她卻一言不發(fā),只是平靜地看著我。
我放開她,往后退了幾步,看著她的表情,我能感覺到,她并沒有騙我。
我此時再也顧不上剛才的心痛,過去與吳邪相處的情景,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中不斷浮現(xiàn),讓我?guī)缀鯚o法思考,站在原地,身體不停地顫抖,口中喃喃自語道;“不,這不可能,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困境都能化險為夷,我還活著,他怎么可能會死?”
此時此刻,剛剛升起對吳邪的種種難過、寒心、失望、怨恨,全部都被我拋到了九霄云外,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地在意他,只要他好好地活著,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
然而與此同時,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站立不穩(wěn),起初我以為是情緒激動所致,但努力強迫自己平靜了一下,這種暈眩的感覺反而有增無減。
我再也無暇顧及其它,只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努力控制住身形不讓自己跌倒。汪小媛這時上來一把扶住我,我余光就瞟到她手里正拿著我剛喝的那瓶礦泉水。
“這水…這水有問題!你…為什么要害我?”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沖她叫道,同時用力想掙開她的手,然而她卻死死抓住我,目光寒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