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義凡抱著香噴噴的花團鏡暈乎了好一會沒緩過神來,直到花團鏡自己站穩(wěn)從他懷里掙脫,張義凡這才意識到自己抱了個姑娘,不,抱了個妖精這么久,黑臉一紅,憋出一句:“你沒事吧?”
花團鏡拿過他懷里的蜘蛛絲,睜著水汪汪了桃花眼對他說:“我沒事,謝謝你。”
說完低頭淺笑,不去看他。
張義凡便又看到她頭上那朵復瓣薔薇,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僵硬著說道:“沒事就好。”
說完向山崖走去,花團鏡追了過去,拉住他的手,問道:“你去哪,我要跟你一起去。”
說完又用那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看著他。
張義凡這輩子就沒拒絕過女人(李冰玉不算女人)。黑臉燒得紅艷艷,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魔獸危險,你去了也沒用,就好好留在此處,等我打贏了管我叫大哥,打輸了給我收尸。
只木訥的點了點頭,花團鏡隨即莞爾一笑。
兩人就來到山崖邊,山崖大概五十米高,崖壁仿佛是層層剝離的一般,有著深淺不一的臺階,偶爾還有一兩顆樹在其中生長。青松翠綠,根部部分暴露在外,甚至比樹干還要粗壯。
張義凡無劍可御,看了看還在冒汗的唐詩,準備像攀巖的山羊一樣,從山崖上爬下去。
當然,要是李冰玉在這里,肯定不會像張義凡對花團鏡那么客氣,她會直接哈哈一笑,嘲諷道:“你打又不能打,跑又不能跑,你下去干嘛,送人頭,喂魔獸啊。”
但是李冰玉不在,張義凡信心滿滿,雖然不知道自己是靈修哪個水平,但是想必能打死兩頭魔獸過過癮。
捏了捏手中的匕首,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甚至膨脹的想,說不定能大殺四方呢,這樣琢磨著,目光有意無意的往花團鏡那邊瞟了一眼。
然而花團鏡消失了,他只看到一朵復瓣薔薇在空中飄蕩著往下面落。竟然用本體飄,這花團鏡未免也太蠢了吧,妖精不是會飛嗎,張義凡默默腹誹到。
這么一走神,腳下一滑,張義凡失了力,一下子從山崖掉了下去,本能使他伸出手去抓住什么。
但是他握著匕首的手沒舍得放開,就這樣錯失良機,張義凡只得調轉身體,準備用背部來承受落地的沖擊,好歹也是唯二的體修,應該不會摔死,他這樣想著。
身體被崖邊的樹枝擦破,又磕在石頭上,終于砸到了地面,砰的一聲,張義凡心道:“還好,地面是軟的。”
雖然背上大大小小的的擦傷出了血,額頭也破了,一股血從耳邊流入脖頸。
但是經(jīng)歷過決明子折磨的張義凡覺得這種疼痛還可以忍受,站起來準備去殺幾頭魔獸出出氣。
看見無數(shù)黑黝黝的魔獸瘋了一般向自己沖過來。
張義凡覺得自己殺死幾只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么多魔獸沖過來,踩也要把自己踩死啊。
抬頭去看那山崖,心想能夠爬上去也好。
奈何山崖離地一兩米的地方干凈得跟狗舔過一樣,怕是爬山虎都爬不上去。
眼見著魔獸大軍就要沖過來了,張義凡甚至能聞到魔獸口水的臭味。
慌亂之中突然冷靜下來了,腦袋里想起了離開未微觀趕路時,自己騎過李冰玉附靈的螞蚱,林墨那只能跳三米多高,應該是能蹦到上面一階的。
他立刻閉目試圖感應螞蚱,腦袋里不斷回憶自己騎的螞蚱那綠色的四肢,堅硬的骨骼,鐵紗一樣的翅膀,粗壯有力的大腿···然而一無所獲。
“哇~不是吧”張義凡有點想哭,腦袋里又回響起李冰玉的聲音:“也就能點化個螞蟻”“螞蟻···”
他睜開眼睛,一只魔獸堪堪已然來到他的面前,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口,然而這位健壯的長跑冠軍并未得到自己的獎品。
先前呆立不動的小小人影突然拔地而起,坐在一只兩三米高的大黑螞蟻頭上,抓著螞蟻長長的觸角。
巨大的下頜一剪,這位長跑冠軍的頭就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張義凡也沒想到自己拼盡全力竟然召喚了一只這么大的螞蟻,真是螞蟻中的戰(zhàn)斗蟻,看著咕嚕嚕滾下的魔獸腦袋。
本來只想逃跑的他突然想繼續(xù)重復剛才的動作,像死神一樣收割這些魔獸的頭顱。又是豐收的一年,來自大自然的饋贈,他癡癡的想著。
但是事情沒這么簡單,魔獸不會因為同伴的死亡感到害怕,倒下的魔獸馬上被后面的魔獸吃掉。
比長跑冠軍高大得多的魔獸將張義凡和他的戰(zhàn)斗蟻籠罩在黑暗中,流著黑色的唾沫,向張義凡撲了過來。
張義凡急忙驅使戰(zhàn)斗蟻向崖邊臺階爬去。
感覺到一陣向后撕扯的力,張義凡回頭一看,戰(zhàn)斗蟻的腹部已經(jīng)被巨大的魔獸吃掉了,可憐的戰(zhàn)斗蟻沒了腹部頓時嬌小了不少,只剩下一個大腦袋和細細軀干上的六條腿。
身后的魔獸踩著魔獸填平了距離,張義凡駕著半殘的戰(zhàn)斗蟻繼續(xù)向山崖攀爬,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不下來了。”
他想到,卻突然意識到戰(zhàn)斗蟻速度變快了,苦笑著想到:“也許殘廢的戰(zhàn)斗蟻才是真正的戰(zhàn)斗蟻,少了龐大的腹部,速度明顯加快了。”
這時,他突然就原諒李冰玉砍那蚱蜢的大腿了。
借著真正戰(zhàn)斗蟻的靈巧,終于與底下的魔獸拉開了距離。張義凡稍微放松了一下,甚至想停下來等等下面的魔獸,對它們大喊:“來啊,來啊。”
正所謂言多必失,驕兵必敗。
雖然張義凡話并不多,但這話似乎令下面的魔獸極為憤怒。一只擅長跳高的魔獸死命一蹬腳底下的魔獸,沖著張義凡跳了過來。
本次懸崖攀爬冠軍戰(zhàn)斗蟻駕駛員張義凡,眼見就要被魔獸跳高冠軍收入嘴中,張義凡當機立斷,準備棄車逃跑,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忘記自己并非在平地駕駛,即使棄軍保帥,斷臂求生。
也不過是從跳高冠軍的嘴里跳到另外一個魔獸的嘴里罷了。
等張義凡看著眼前血盆大口越來越近,那熟悉的眼光仿佛不屑的在說:“呵呵。”
張義凡:“···”
最終還是掙扎著喊道:“救命。”
一條白色披帛突然出現(xiàn),裹住張義凡少年纖細的腰身,將他從魔獸口中拽出。
魔獸又瘋了,到嘴的鴨子飛了,對著空中的花團鏡一聲怒吼,花團鏡被口氣熏得差點把張義凡又掉下去。
張義凡反身握住披帛,對花團鏡說:“快拉我上去”。
花團鏡被魔獸熏得拼命掉花瓣,要將那臭味掩蓋。
張義凡就這樣望著漫天的花瓣,以及花瓣中顫顫巍巍的花團鏡,“這花妖終于想起自己會飛了。”
張義凡想到,又慶幸還好自己不沉,看花團鏡那樣子,要是自己像林墨那么重,她肯定就拉不動了。
一邊想一邊抬著頭,張義凡好像看到了什么白白嫩嫩的東西。
“那是,腿···”
張義凡的黑臉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