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祁，那些凡人并不無辜。”

莫百川之所以覺得泯天祁對他胃口，就是因?yàn)殂炱畹哪且环菸唇?jīng)世事所玷污的純真。

他知道，泯天祁之所以說這話，無非是因?yàn)槟切┓踩耸譄o寸鐵之力，說死就死，過于殘忍罷了。

“能住在城池里的凡人，非富即貴，他們手中沾染過不少鮮血，這些人的死早就注定好了。”

莫百川雖然年紀(jì)小，但他經(jīng)歷的足夠多，了解的自然全面。

莫百川知曉泯天祁心頭想的是什么，所以他也沒怨泯天祁一句又一句反駁他的論點(diǎn)，莫百川也只是耐心解釋。

“可是莫百川，每日進(jìn)出城門的凡人有多少你可知？”泯天祁看著遠(yuǎn)方的焦土，臉上多了一絲不忍，“你確定沒有一個(gè)無辜的凡人逗留在城池里嗎？”

莫百川聽到泯天祁這話，眉頭微微一皺，這點(diǎn)確實(shí)是無法反駁。

“若是真有無辜凡人牽扯在內(nèi)，也只能怨命吧。”莫百川終是搖頭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準(zhǔn)呢？

就好比他們修仙之人，今日還與同伴們把酒言歡，次日為了爭奪各種秘術(shù)，不知橫尸哪里。

當(dāng)然也有什么都沒做的修士，無辜被牽扯其中，最終死亡。

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太多了，他都習(xí)以為常了。

“怨命，那命又是什么？難道人什么時(shí)候生什么時(shí)候死，都已經(jīng)注定好了嗎？”泯天祁不明白，為什么世事都要?dú)w咎在‘命’這個(gè)字上。

他出生時(shí)雙眼紅眸，被村民視為怪物，視為不祥之物，被他們說這是命。

是他命不好，投錯(cuò)了胎。

村里村民死的時(shí)候，也將他們的死亡歸咎于命，活下來是命，不幸死亡也是命，走到了生命盡頭也是命。

那些不該死的死了，他們的親人也在埋怨命，埋怨命運(yùn)不公。

可命到底是什么。

“命是什么，我這不知道。但人什么時(shí)候生什么時(shí)候死，或許真的早已注定好了。”莫百川沉聲道，“聽聞魔界有一閻王，傳說她手掌生死簿，凡人的出生死亡在生死簿上早有記載。”

“生死簿從未有人見過，所以傳言是真是假也無法得以判定。”

泯天祁聽言后，愣在原地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怎么呢？嚇到呢？”莫百川見泯天祁失神，略微覺得好笑，“生死簿是神器，記載凡人生死也能說得過去。”

“可從凡人入道的修士又如何算？”泯天祁抬眸看向莫百川，那雙紅眸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雖然貴為修士，可到底是從凡胎而來，本質(zhì)終究是人。”

“這事根本就說不通，如若你口中的生死簿真的存在，且真能記載凡人生死時(shí)間。”

“那修士的生死豈不也早已判定？既此，所謂的修士，修的是何種道，豈不也在上面記載的一清二楚？”

“那何必苦苦追求長生，往生死簿一看，就能知道真正成仙的到底是誰。何須那么多修士拼了命的修煉，追求長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