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長袍卷到破廟外的泯天祁，則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站在原處。

“師父？”

泯天祁試探著開口，卻終究得不到一絲回應。就像是他從未來過這世間一樣，如若不是他脖子上的那枚吊墜，或許他在這世間就未留下過痕跡。

而被白綢帶蒙上眼的泯天祁并未看見，慕塵消散于世間之時，所幻化的青芒散于天地的時候，全都隱于黃土。

當青芒隱于黃土的那一剎那，原本被一道禁術波動所泯滅一切生靈的土地，如同新生，頃刻間有嫩芽破土而出。

嫩芽迅速長成枝干，抽出枝條。新皮變老，舊皮褪去。年輪一圈又一圈，刻在樹干上。

干涸而成裂紋的土地，也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甚至土質疏松到一手捧起便是砂土，粒粒均勻成點的存在。

一念間，萬物變化。全都回到最初的模樣，可又比過往多了一份生機在里面。

站在萬物變化之中的泯天祁沒任何感覺，甚至泯天祁聽信慕塵話，轉身離去的時候，還摸索著一旁的大樹，截了一節較長的樹枝拿在手中，處著地，探索前進。

若是擱在以往，泯天祁就算是戴上白綢帶也能通過紅瞳內視，‘看清’周圍的環境。實在不濟，也能用靈氣感應四周的情況。

只是紅瞳的蛻變，連靈氣運轉都受到了阻礙，特別是運行到天宗穴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有股氣堵在那，無法繼續往上。

這也就導致他根本無法用靈力清楚感知周圍的一切情況，他現在如同盲人般，手無縛雞之力。

當然，紅瞳蛻變的唯一好處，便是經脈更寬廣了一些。他的修為應該是提高了，但具體提高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他甚至對修煉這一道一無所知。只是修為提高了又有什么用，靈氣無法使用不也是一個廢物么。

現在最要命的是，他現在去哪里都不知道。他雖說出過村，但也并未去過太遠的地方。只知附近有一座城池，或許哪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只是方向……

泯天祁沉默一小會兒后，隨便找了一個方向，用樹枝處著前進。

泯天祁本以為這一路會很坎坷，但他沒想到整個崎嶇小路如刀削般平，甚至連一塊大點的石頭都沒有。踩在地上如同踩在沙子里，濕軟不費力。

“奇了怪了。”泯天祁低喃一聲，不知道他以往走過這條道路沒，但根據他對這一帶的了解，這土的土質未免太好了些吧？

“小兄弟，你有東西忘帶了。”此時從泯天祁身后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還不等泯天祁回過神，就發覺自己空著的左手上多了一個包裹。

“我去拜佛的時候，見你從廟中出來，隨后走進廟里，插香祈禱完后才發現廟里有一個包裹。”一名十四十五歲的布衣少年撓了撓頭，善意一笑，“我想這應該是你的。”

“謝謝你。”泯天祁用手提了提包裹，根據手中的傳來的重量便得知是石老送給自己的包裹。

“不客氣，小兄弟你要去哪里啊。前面是山谷，荒郊野嶺的，你怕是走錯了道吧。”布衣少年趕緊揮揮手，見泯天祁面帶白綢帶遮眼，拍了拍胸脯，下巴高昂，“要不要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