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塵的逼問讓石老的臉色一變再變，卻依舊沒開口解釋。

“你到底是奉誰的命令，執的是什么命令？”石老不問，不代表慕塵不問。這種事情牽扯的范圍太大，弄不好，便是讓這一方小世界徹底淪陷。

“慕塵，你已經為了這件事而付出足夠多的代價，你還不明白嗎？”石老搖頭，“泯天祁的命由天注定，你我都無法改變他的命，想要改變命運那就只有他自己能做到?！?

“所以了，就算是他業火爆發，暴斃而亡，你也能接受是嗎？”慕塵知道石老的性子，畢竟是看破世界本質的人，淡薄冷酷也能理解，只是泯天祁不過是這世道輪回的一個祭品，就不能有一分憐憫之心的么。

“就算是你不出現在這，他也死不了。”正如慕塵猜想那般，石老對泯天祁的態度淡漠至極。

“好，是我今天多管閑事了?！蹦綁m怒極反笑，“不過以后你也休想再插手泯天祁的事情了。”

“泯天祁是我的徒弟，你以后少打他的主意?！?

“你護不了他。”石老道，“就憑你這身軀，崩潰是遲早的。”

聽到石老這話，慕塵卻笑了起來。以往清脆的笑聲如今聽起來，沙啞的笑聲更讓人寒顫三分。

“你大可以試試，看年邁之軀的我，能否在身體徹底崩潰前，喚醒幾千年前世人對慕塵的恐懼?！?

慕塵從不是個謙謙公子，能活近萬年的人，怎么可能是個單純的角色。

他這個人雖然逍遙成性，但并不代表他毫無底線。

他跟泯天祁雖然只有半天的師徒情，但他既然是他的弟子，那么，直至他生命完結的前一刻，他必定將他護到底。

石老與慕塵彼此對視，目光彼此較量，誰都不肯第一個服軟。

“隨你好了?！弊罱K石老拂袖轉身離開，“這孩子的命，你改變不了。他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一切全都注定?！?

“紅蓮業火一旦爆發，就是天帝也無他法。況且你們道教道君當初叛出仙界，害的整個道教的人全都灰飛煙滅?！?

“若不是無上圣僧念及你曾是他最為得意的門徒上，你必死無疑?！?

“曾經道教有多輝煌，現在就有多落魄，連七星大陸的不入門的宗門都比不上，你還想憑借那孩子振興當年的輝煌。”

“癡人做夢?！?

石老丟下一席話后，翩然離去。因為他知道，因為慕塵的插手，計劃已經開始偏離原本的軌道。

只是……

罷了，他插手的夠多了。他的使命也完成了，一切都該煙消云散了。

慕塵看著石老離去的背影，眸光閃爍，最終沒有對石老動手。

他拼死可以于石老一戰，只是沒這需要。他壽命將近，將體內剩下的一點靈力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有失理智。

“師父……”不知何時，昏迷整整一天的泯天祁已經醒來，下意識尋找師父。只是眼睛傳來的痛楚，只能讓泯天祁閉眼開口喊師父，確認師父的位置行蹤。

“閉嘴，從現在起不要喊我師父?！比欢綁m頭也不回，直接冷聲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