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震懾
- 無君不歡
- 樂歡顏
- 3302字
- 2018-09-14 15:13:12
“你這個小丫頭,如今都是嫁做人婦的人了,還愁找不到人陪你去策馬揚鞭嗎?”岱王爺用折扇指了指君燃,“本王爺告訴你哈,君燃這小子的騎術可在我之上,改天叫他給你露兩手。”
“是嗎?”孟南柯狐狐疑疑的看了一眼君燃,畢竟從來沒有見他騎過馬。
岱王爺淺笑著:“本王爺什么時候騙過你?”
孟南柯想了想,也是,阿岱的確言出必準,不過……
“皇子殿下公務繁忙,哪里有時間陪我去策馬。”孟南柯撇撇了嘴,在對岱王爺笑道:“還好現在阿岱你回來了。”
岱王爺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小丫頭,改天得空本王就帶你出城。”
“嗯!”孟南柯樂呵著點頭,“對了!阿岱,你這次可從江南為我帶回來什么新鮮玩意?”
岱王爺不喜朝堂紛爭,甚好游山玩水,一年十二月,一半的月份都是行走于山與水之間,而每每外出歸來,都會為孟南柯準備一些當地的特色玩意。
岱王爺笑笑:“當然有帶!而且還都是些好玩意,不過今日為了輕便來赴君顏的宴席,先叫下人把東西送回府了,下次,下次給你送來。”
孟南柯聽見有好玩意兒就開心,燦爛笑著答“好”!
兩人這邊相談甚歡,卻未曾注意君燃的臉上早已布滿陰霾,目光一直它落,似是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感覺。
“嗨呀,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啊!”顏公主招呼道,“皇叔,快隨我這邊就坐。”
岱王爺點了點頭,隨即跟著顏公主落坐于君燃他們的正對方。
孟南柯也下去換掉舞衣,正重新著好那套華麗錦服走來正廳的時候,只聽柳言兆又在說笑。
“唉,顧兄,先前娘娘這舞跳著跳著就要摔倒的時候,你急切之間喚了她一句什么?”柳言兆以手輕觸額頭,故作回想的樣子,“阿柯?對,對,對,就是阿柯,我沒聽錯吧?”
顧信之無理反駁。
柳言兆見他默認,繼續戲謔道:“叫得如此親昵,你和側妃娘娘的關系還真是不一般啊!”
說到這里,一副饒有興味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讓孟南柯好是厭惡,這人今天就是成心來找事的!
孟南柯聰慧,在這種場合聽到這樣的話,就算心里再怎么大罵特罵,明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不然,一慌則亂,一亂則敗。
就在孟南柯已經走到君燃身旁坐下,顧信之剛欲出言解釋的時候,只聽君燃“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一雙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靈的眼中散發殺氣騰騰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柳言兆,與此同時的,還有一只筷子。
君燃隨手抄起一只筷子,看準方向,用力一扔,“嗖”的一聲穩穩插在柳言兆的桌案上。
所用力道之大,筷子沒入桌面約有四分之一,與柳言兆細皮嫩肉的手只差幾公分的距離,嚇得他快速把手抽離,一面雙手來回搓動,一面心有余悸的望著那只插在桌上的筷子,額間已經冒了一層冷汗。
對于君燃如此行為,在坐賓客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皇子殿下居然會出手,雖然并未傷人分毫,但卻足以懾人萬分。
孟南柯同是沒想到,緩緩把目光從柳言兆處移向君燃,眸子里盛滿不可思議。
而這時,君燃開口了:“皇子側妃豈是你等隨便非議的!要是再讓本皇子聽見你們所言有傷我側妃聲譽,那只筷子就會插在你們手上了!”
聽此,眾人皆是顫了一顫,只得笑著回應:“我等怎敢傷側妃聲譽,我等怎敢……”
君燃冷冷一笑,凌冽目光看了一眼有些嚇傻的柳言兆:“我看有些人敢得很!”
柳言兆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從凳椅上連爬帶滾的趴到地上,扣頭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言兆今兒是多喝了兩杯,才說了些胡話……”
那頭磕得一個比一個響,像是只有這樣才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一般,高位上的顏公主見此,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著:就這點兒出息!
柳言兆這頭磕得實誠,錯也乖乖認了,殺雞儆猴的作用也就起到了,不過,君燃并不急著就此饒了他。
“側妃,這個柳言兆冒犯的是你,交給你處置吧!”君燃說。
“我?”
孟南柯驚訝的指了指自己,君燃隨之點頭算作回應。
見此,孟南柯就樂了,今兒的宴席上,這個柳言兆處處找她的事兒,害她都沒好好享受美食。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主,陰森森的笑意隨即掛在嘴角,心想:看我怎么收拾你!
孟南柯思索了一下,對眾人道:“你們有誰知道這個柳公子的喜怒啊?”
聽此問話,在坐賓客皆是默聲,他們不是和柳言兆交好,就是和他不熟,這二者,一個不會說,一個說不出。
不過,有一個人除外。
只聽岱王爺折扇一合,輕拍了拍手心,笑著道:“這個柳言兆啊,素愛吃喝玩樂,沒事兒就喜歡在府中斗蛐蛐……”
聽此,孟南柯又把柳言兆看低了一分,原來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
“那這最厭呢?”孟南柯急于知道這個。
岱王爺嘴角勾笑:“這最厭嘛……當然是書卷了,尤其是抄書……”
特意補充最后一句,岱王爺像是知道孟南柯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一般。
孟南柯沖岱王爺滿意的笑了笑,算是答謝了,繼而輕了輕嗓子,沖著柳言兆說:“柳言兆,我也知道你是酒后失言,但是,重罪可免輕罪難饒,我就罰你回去手抄《金剛經》,十遍!半月后將抄好的書卷送來皇子府。”
“啊?”柳言兆抬起頭,欲哭無淚的望著孟南柯。
“怎么?嫌少啊?”孟南柯故意玩弄著手中的筷子,“要不……二十遍如何?”
柳言兆看著筷子心頭都在發麻,再一聽二十遍更是嚇得急忙扣頭道:“多謝娘娘輕罰之恩,多謝娘娘輕罰之恩……”
孟南柯會心一笑,這才用手中的筷子去夾菜,也不忘說:“行了,回坐吧!”
柳言兆又道了聲謝才顫著走回自己的凳椅。
君燃那狠話一放,孟南柯頓時覺得耳根子都清凈了不少,至少再也不會有人還敢隨便拿她來說事了,她也可以安心填肚子了。
待得酒足飯飽,歌盡舞完,這場宴席也就結束了。
孟南柯可是還記著在進公主府之前劉薔兒對她所言說她像極了劉大人畫像中的女子,那時因為急著要入府赴宴來不及細問,眼下出府便想去問個究竟了,但,卻是遲了一步,被公主府的下人告知劉小姐已經離去了。
算了,算了,下次親自去劉府拜訪吧!孟南柯心想。
正當孟南柯要隨君燃前往輦車,準備回皇子府的時候,后方來人叫住了他們。
“殿下,娘娘。”
孟南柯熟悉那聲音,那是顧信之的,不過,“娘娘”這個稱呼卻是陌生得很哪。
別人叫著,她倒是已經習慣,這是顧信之叫著,她的心揪著,隱隱作痛。
孟南柯和君燃一并回頭,見得顧信之和白燕燕已然快步走到他們面前。
“信之感謝殿下先前在宴席上解圍。”顧信之拱手作禮,說道。
君燃淡淡應道:“顧公子多想了,我只是幫自己的側妃而已。”
這話說得顧信之有些尷尬,心上還有些酸楚,如今保護南柯的,早已換做他人了。
顧信之苦著笑了笑,孟南柯見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也不想再在這里多待,便說:“殿下,我們走吧!”
還未待君燃點頭,只聽顧信之輕喚:“娘娘。”
孟南柯有些怔,“顧公子還有何事?”
“方才在宴席上,偶然聽到娘娘咳嗽了兩聲,娘娘身子單薄,還請娘娘回府瞧瞧大夫,莫要著了風寒,以免……”顧信之頓了頓,再言:“以免傳染給了殿下。”
聞此,孟南柯直接愣住,握著娟帕的手不由緊了幾分,似是過了好久,才聽見自己說:“多謝顧公子好心提醒了。”
話畢,連忙轉身上了輦車,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孟南柯怔怔的坐在輦車之上,眼神渙散,盯著一角發呆,原來,這么久了,她還是沒變,還是可以因顧信之的一句話就潰不成軍!
她一直都在愣神,連君燃什么時候上了輦車坐到了旁邊都不知道,連輦車什么時候開始走動了都不知道,也是連自己都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腦子很亂,摻和了太多,不過,多是她和顧信之的那些年。
輦車使離公主府良久,突的一聲問話灌入耳中。
“你和顧信之什么關系?”
君燃還是問了,孟南柯沒有什么意外,她知道他遲早都會問的,只是,此刻的她不想對此作答。
應該是,不想對他君燃作答。
“我問你,你和顧信之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次君燃直接搬扯著她的肩膀,強行要她看著自己,咆哮的問話聲在狹小輦車中響起,余音久久也不能散去。
孟南柯知道他是動怒了,知道他聽不到回答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索性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我和顧信之就是你和小冉之間的那種關系!”孟南柯同樣也是吼出來的。
聞此,君燃像是著了魔一樣,臉上的憤怒是前所未見,眼睛睜到極致,已見清晰紅絲布滿眼白,目光那是比劍還要鋒利,攀覆在孟南柯肩上的手猛的用力,像是想把她就此捏碎一樣。
對于他如此激烈的反應,孟南柯卻是覺得好笑,清冷說道:“我又不是你的心上女子,你又何必如此動怒,眼下沒有旁人,做秀什么的大可不必。”
君燃的表情更猙獰了,牙縫中擠出一句:“你覺得我是在做秀?”
“不然呢?”孟南柯依舊不屑。
君燃盯著她冰冷卻無神的眼眸,直直的和她對視著,下一瞬,突的湊上身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