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池滿臉的尷尬。

“我，我沒有雞。”

自家現在都快家徒四壁了，否則即使家里沒有，也該去買給她。

艾絨咽了咽口水，“那好吧，那我不吃了。”

“待我他日取得功名，必不忘今日之事，在此許諾，補償姑娘千百只雞。”成池急急的說道，說完看著艾絨清澈的眼眸，忽覺得自己只是畫了個空空的大餅，又有些頹唐的低下了頭。

艾絨不知道功名是個什么東西，不過當她的目光與成池的相遇時，再一次聽到了他心里的聲音。

“你可能不信，雖然這只是個空口承諾。但我一定要做到！”

“好！到那時候，你給我一只就好，我從未吃過，只聽別的狐貍說起來，那是世間最好吃的美食，所以想試試罷了！”艾絨笑瞇瞇的盯著他的頭頂說道。

成池一臉納悶地抬起頭，暫時把注意力轉移到對艾絨的好奇上了。

“你是只狐貍，為何沒有吃過雞？聽同窗說起，家中雞籠被狐貍入侵的事，好似狐貍都喜吃雞。那你平時吃什么啊？”

“我是后來才知道自己是只狐貍的，打我記事起，就在一個樹洞中。樹洞里常常有靈芝和人參，是樹上松鼠幫我摘了送來，我就吃那些。我也問過它們，為什么給我送食物，它們也說不清楚，反正祖祖輩輩都是那么送過來的。那些年我以為我是松鼠來著，可我又不會爬樹，心想自己大概是只殘廢松鼠。直到有天我第一次上河邊，照著水里的影一比，跟那些狐貍長的一個樣。”

想起自己幼年時期的糗事，艾絨不禁哈哈大笑。

“后來，我就經常跟附近的狐貍一起玩，它們都吃雞，血淋淋的，我那時候蠻嫌棄的，也沒敢嘗嘗，還是吃自己的靈芝和人參，直到后來我成了妖。”

成池看著她的笑臉，受了感染，也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想象著一只小小的狐貍，趴在樹洞里啃靈芝的樣子。

“剛才我想出來洗個澡，往這邊跑的時候，路過一家院子，飄出來混合著雞肉的香味來，跟我之前聞的腥乎乎味道完全不一樣，好香，突然好想嘗嘗。”艾絨咂巴了下嘴，滿臉的憧憬。

“像肉這樣的食物，需要進行烹飪，吃起來才好吃的，對人來講是這樣。至于烹飪，方法就有好多種了，可以烤，炒，炸，燉等等。我不大了解，夫子說了，君子當遠庖廚，我也不忍殺生，再加上家中清貧，只年節買上幾兩肉來，雞更是很少吃到了。”

“總的來說，就是要把生的做成熟的，那種血腥之氣便沒了。”成池解釋道。

艾絨完全沒弄懂，什么生？什么熟？

成池見她還是迷惑，心里了然，“等晚上，母親煮飯，你從旁看看便知我說的意思了。”

艾絨點了點頭，雞的事總算是翻了片兒。

“既然你已得道，為何卻打不過那條蛇？”

......

這讓人家如何說，說自己只是個廢柴小妖么？

“額，其實那日的蛇，也是妖，法力高強！我不敵她，才被擒住呢！”

艾絨想，著也不算撒謊嘛，確實是那蛇妖太兇猛了。

成池眼睛瞪得溜圓，腦門上直冒冷汗，感情自己一天碰見兩個妖怪！居然還有命回來，這算不算命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