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小雀躍一番，周率婷感覺自己被宋翊帶出來見見世面還是有效果的，自己也能發光發熱推廣公司的新研發項目。

不料對著楊堅石講得正酣之時，腰間不知不覺爬上來一只咸豬手。率婷頓感不妙。

“楊先生，您的手——”

楊堅石一本正經道貌岸然說道：“你手正對著文件指，我離遠了又看不清，我自己看吧又跟不上你的講解，你說我怎么才能好好了解你們公司的項目？”

遂湊至她耳邊。

“你得先能說服我，才好投資啊……”

摟著她腰的手繼續慢慢往上爬，率婷躲避不及他的臉，腦袋使勁往自己另一邊肩頭歪。

“不需要說服你！”

——楊堅石側臉對著率婷，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脖子前的一手力道搡開。

“誰啊——宋總！？”

宋翊大步上前，眉頭緊鎖，拽住率婷的胳膊就往廳外走，文件灑落了一地。

“你等等，我的資料！”

率婷掙脫開他的手，立即蹲下撿視若寶貝的資料。

撿完慌慌張張得跟上似乎心如火焚要離開的宋翊。

楊堅石納悶得看到這一幕。

到了廳外。

宋翊朝率婷大聲呵斥道：“這些文件就對你那么重要嗎？”

“對啊，是我們公司的資料，又不是廢紙能隨便丟棄。”

“辭了！”

“欸？”

“先去吃午飯吧。”

宋翊不爽得看她一眼，朝餐廳方向走去。

率婷覺得莫名其妙，怎么話說一半，小碎步跟在后面。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對不對，也是，剛剛那個富二代看著就沒懷什么好意，我——”

宋翊突然站住轉身，率婷又是撞了個滿懷，鼻尖微疼。

“知道還去搭訕！？”

率婷委屈著。

“我、我看著周圍人都在聊項目和投資嘛就——”

“我告訴你你已經越職了！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我只是想宣傳——”

“還狡辯！放在我們公司你早都不知道被開除多少回了！”

率婷撅嘴嘟囔：“所以才沒被你們錄用啊……”

宋翊輕嘆一聲。

“趕緊走吧，我都聽見你肚子叫了。”

“喂——你說清楚，肯定是你自己的，要不就是你幻聽，等等我！”

二人在餐廳坐下，宋翊點完餐合上菜單遞給服務員。率婷看著菜單從頭到尾都沒遞給她便不好說什么，可能對方就是在氣頭上，也不知道有啥好生氣的。

宋翊端起水杯，吞下一大口水，放下水杯。

“周率婷。”

“啊？”

率婷剛趁他喝水偷偷從桌邊的小盤里撈出一顆小糖。

“從P站辭職吧。”

拿在手里的糖從面前掉了下去。

“為、為什么？突然——”

突然周圍有人大喊“哎呀那邊怎么打起來了？”四周的人慌慌張張朝人群包圍的地方看去。

被分散注意力的率婷想要轉頭，可是被宋翊臉上波瀾不驚從容淡定的神色拉回到眼前的疑問上。

宋翊絲毫未看向周圍騷動的人群一分，目光執著得盯住率婷，像是逼她回答。

率婷擰巴著臉，眼神慌亂，準備逃避那份執著的目光。

“雖、雖然P站現在是發不出工資，危機重重隨時面臨破產，但是我在大學期間讀過一篇文章，上面說，說在職場中，跳槽的最好機會是公司穩定發展中，勢頭最好時跳，公司處在低谷期不能跳！這很沒義氣！其它公司也不會接收我這種員工。”

“哼，這理由還算勉強，所以呢？你就不辭了嗎？”

率婷眉頭發酸，輕點頭，依然不敢看向宋翊。

宋翊繼續打擊道：

“你說的那理由也得分情況。勢頭？你告訴我你們P站有何勢頭？自己的發展方向都看不清還能再讓你做夢嗎？待在這種類型的創業公司，不適合你。”

率婷無比糾結捏起手指。仔細想想P站僅靠手里這點規劃資料確實很難拉到投資。今日見到大佬們談的都是游戲啊、視頻版權啊自媒體啊等大項目，完全和自己的這種搜索交互方式無關，頓覺手里的東西就是楚項歌口中的廢紙，呸，過時的老東西，無任何用處。此刻，不僅眉頭發酸了，心頭肉也跟著發酸。

宋翊看著她那副痛苦糾結的表情，嘴角輕微一翹但轉瞬即逝。

“我看你……工作很努力，也很踏實，還挺有創新思維，這就是很好的職業素質了，你辭職后，到S站工作吧。”

率婷終于看向宋翊，表情驚奇，還帶有些期待和興奮。

“欸？”

“你通過了我的考察。我只是出于校友身份去扶持你一把。你不要誤會成其他。”宋翊淡淡抿嘴，語氣平緩。

“不好意思！宋翊！周率婷她——是我的女人！怎會允許他人扶持！”

人群中一個人影踉蹌靠近他們的餐桌。

率婷轉頭，看見楚項歌嘴角流著血，他斜瞪著宋翊，一臉不服氣。手背迅速擦拭掉嘴角那抹腥紅。

“楚項歌？你怎么了！難道剛剛打架的是你？”

率婷站起身忙扶楚項歌坐下——坐在自己身旁，很近。神色慌張擔憂。

宋翊之前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又重重緊鎖。

“幼稚！不分場合和人動手。P站的名聲，你到底還想如何維持住？”

楚項歌臉上浮現壞而賤的笑容。

血絲布滿半排牙縫。

率婷此刻眼里只有楚項歌，她東找西找能消毒的濕紙巾，身上沒有，只好拿紙想去幫楚項歌擦拭血跡。卻被楚項歌右手一把抓住手臂，還一個抓兩。

率婷困惑得看著他。楚項歌朝她邪魅一笑，左手將一份文件袋壓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巨響一聲。嚇率婷一跳。宋翊此刻仍不為所動。

“這是什么？”率婷好奇。

“八百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塊八毛八，到手！也就土豪的一輛豪車錢！”

率婷半張著嘴，睜圓眼睛，興奮得直接蹦起來。

“楚項歌！好樣的！我就說嘛！別氣餒，總有人識貨的。”

忘乎所以得兩人直接擁抱起來。

宋翊的表情略有所動，似在壓制情緒。

率婷反應過來，忙推開他，捂著自己的前胸。

“那你——搶來的嗎？怎么還打架，跟菜市場一樣。”

楚項歌放開她的雙肩，右手朝她腦袋一彈。

“哎喲！”

率婷揉揉被彈的腦殼，撅起小嘴。

楚項歌溫柔得看向她，背起手來，身體站直。

“你還說，不都是為了你。”

“我？”

宋翊眉毛上跳一秒。

“你竟敢越職代我去見投資人，膽子真大，告訴你，罰你一個月工資漲漲教訓。”

“啊……”率婷從大喜中頓時跌入大悲。

宋翊開口：“你剛剛是在和楊堅石打架？”

楚項歌一屁股砸到沙發上，右手臂張開搭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

表情欠揍。

“宋總啊，不是我說你，你帶走我的人就帶走吧，怎么還能讓她接觸那種渣子呢？你知道我剛剛碰見他他跟我說的第一句是什么話嗎？”

率婷諾諾坐下：“什么話？”

楚項歌無語得盯住率婷，左手不老實得捏起她的下巴，率婷忙搖頭躲開。

“他說我派出的公關小美女很騷，勾引完他又勾引到了S站的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