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遭遇張士元這么一跪,不由感嘆:“我向龍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話未盡張士元連忙道:“利箭即發,當穿云破日,貫海破空,我定助你平天下!”龍哥笑道:“那我就做一做項龍。”
時至傍晚,奎三賣熊皮后回土丘坡,卻見如此多的兵在門前。奎三想到:莫不是草廬被奪?奪我草廬作甚?且不知龍哥如何。奎三來到門口探看,卻被合川攔下:“你是何人,來此作甚?”奎三怒道:“這是我家!龍哥何在?”步輒禮問道:“龍哥是誰?”奎三怒道:“向龍!”眾兵一聽,驚道:“項龍!果真是少主!”
次日項龍家中米肉已盡。項龍、張士元、奎三、步輒禮、溫忠吾乃六人在草廬商議。早上士卒已經去山間尋野果野菜充饑,此非長久之計。步輒禮道:“聽聞霸王如今在修武,我們去尋霸王!”張士元道:“以此去修武路途遙遠并非易事,且我等數百兵馬前往修武又有何益?我日前接到霸王命令輔佐少主成事,又豈能無功而返?讓我有何顏面見霸王!你若想走便去尋霸王吧,我與少主皆不阻攔!”
話方畢,溫忠跪道:“吾溫忠誓死追隨少主!”吾乃又道:“吾乃也誓死追隨少主!”步輒禮無奈道:“一切聽從少主安排!”
幾人相議無果,張士元道:“我來時見石碑寫離我們不遠便是懷柔縣,我們攻下縣城作為據守,再圖天下。”項龍道:“那懷柔縣令今年五十有余,自秦起便推舉為官。至天下群雄再起至今,從不順從任何一方勢力,卻保得一方百姓平安。他有此能為定是防備,不可輕取。”步輒禮道:“眾人饑餓,強行攻城怕是不利。”奎三道:“以此十余里有片牛家村,那里有個牛老三,牛老三家中富足,我們前去他家中借些錢糧,待酒足飯飽攻下縣城再還他罷。”步輒禮道:“牛家村與縣城相隔八里,若劫了他豈不是要驚動縣城?”張士元道:“無礙,我自有妙計!”
奎三帶領七八十人來到牛三家,牛老三一看奎三帶這么多人,大吃一驚連連關門,奎三推門大罵:“牛老三,你奎爺爺來了關什么門啊!”牛老三憋著臉見躲不過只好賠笑:“哎呦呦呦......奎爺!您來了,您來了也不知會一聲我好備好酒菜。”奎三笑道:“牛老三莫客氣,眾兄弟來看我,因錢糧不足特向你借些使使,日后還你。”牛老三可是方圓出了名的小氣,聽了這話臉立馬拉下去:“沒有沒有,我家只有半袋米,我給你們拿去,再多沒有了,沒有了......”奎三見了這般便說:“兄弟們!牛老太爺同意了!兄弟們搬!”牛老三連忙把住門不讓眾人進。眾人蜂擁牛老三年紀有五旬哪里擋得住。一刻便將牛老三家酒糧搬了泰半,奎三謝過后回土丘坡。
只剩牛老三一個人坐在門口嚎啕大哭,而后又趕忙使了倆錢讓隔壁老婆子幫忙報官。
就在牛老三哭的氣空力盡之時,這方來了二人一狗,牛老三擦干眼淚方看清便撲過去哭道:“狗爺啊!你可來了,狗爺要為我做主啊。”狗爺見門口盡是踏痕,家中各門大開,便問牛三發生何事。牛老三哭道:“是十里亭北的奎三帶了近百人前來,說是沒有吃的,就將我劫了。求狗爺幫我追回!”狗爺指著身旁的晴兒,問牛老三:“牛老三你可知他是何人?”牛老三哭道:“我管她是誰!我只關心我的糧食!”狗爺見牛老三失神,只好對晴兒道:“晴兒,你先與你姑父在家,我去去便來。”
狗爺來至土丘坡,見數百兵馬,狗爺臨危不懼:“喊向龍奎三出來!”項龍與奎三出門見是狗爺忙出來相迎。狗爺怒道:“項龍,你過界了,竟然在我的地盤打劫,快將牛老三的糧食還回來,此事作罷!”眾人從草廬出來,大黃狗也從草廬出來,撲到狗爺面前狂吠。狗爺道:“狗將軍!我尋你好久,你跑哪去了,什么?你說這白衣之人救你?嗯,我知道了。”
張士元看到那狗爺年方不過十三歲,衣衫不整渾身邋遢,見此陣勢卻毫無懼色,又是不凡之人。奎三陪笑道:“狗爺息怒,我等借牛老三糧必還,只不過因兄弟們挨餓還望狗爺體諒。”狗爺生氣道:“你的兄弟是你的事,我的地盤是我的事,不可混為一談。”步輒禮罵道:“你是哪家娃娃,快快離去,莫要討打。”張士元搭禮道:“合川,我們拿了他幾擔糧?”合川道:“十擔。”張士元道:“還他五擔,剩下的三日內必還,狗爺你看可好?”
狗爺看著張士元一眼:“念在你救我狗一命,便允了你。”張士元道:“將糧食給狗爺送去。”狗爺道:“不必!”而后狗爺低吟一聲,只聽得颼颼作響,不時土丘坡便聚了數百條狗,眾人將糧分于狗背之上。看的眾人嘆為觀止,狗爺冷冷道:“再謝你救我的狗一命,狗我帶走了,告辭。”隨后狗爺便帶領眾狗往牛家去了。
溫忠問道:“他有多少狗?”奎三道:“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