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三不解:“我剛剛立下大功,先生為何綁我!我不服!”
張士元道:“我方讓你莫傷他性命,你為何不聽!你如今殺了他,樓蘭必會攜怨來報,他國雖小但傾國之兵我等又如何以應。”
奎三道:“樓蘭國小,如今大將被我斬殺,我等了順勢滅了他國。”
張士元道:“你可知樓蘭樓煩本是兄弟之國,樓蘭若有難樓煩怎能不管,若他二國聯手,我等連懷柔縣都不保。”
一席話后奎三雖有怨恨卻又無話可說,只得受縛。步輒禮見奎三受縛雖是自己剛吃敗仗,卻也暗喜在心。眾人為奎三求情,張士元道:“你等莫再求情,奎三不聽軍令當罰。我等當枕戈待旦,合川你先去請狗爺來,溫忠你去牛家請牛赑昌來,就說懷柔有難他自會相助,再與步輒禮讓城外居民入城內避難。剩余人布兵嚴守城池……”
張士元交代一番后,項龍尋不得子怡蕓兒二人,園兒也不知所蹤。張士焦急之際又聽得琴聲再起,悠然傳聲入耳。張士元大喜:“風兄來了!”
只見一主一仆而來,白衣翩翩,廖風聲再臨懷柔縣,南山姑娘伴隨婉婉柔妝。眾人忙迎……
廖風聲道:“吾知懷柔有難,怎么能不助好友,幾日不見,少主身上多了幾分靈氣……”
張士元道:“不瞞風兄,吾已將八卜之術傳于少主了。”
項龍聽罷:“吾材質低微,只能領悟皮毛……”
廖風聲笑道:“即使如此,待懷柔事定,我另教你他術……”
張士元笑道:“少主還不謝過廖先生。”
項龍謝過,廖風聲笑道:“少主這便受了,我還以為你會客套一番,哈哈……”
眾人而聚,廖風聲道:“樓蘭兵少戰而寡,我軍自能應之。樓煩國與此百里如此往返最快也有二日方回,我軍雖可戰,但兵器少而馬劣,主將更無兵器。縱可擋樓煩樓蘭之地,他日又如何沖陣天下?總不能每每都徒步以應。此二日將士們好好歇息備戰。我這便前往樓煩使他二國不能相應,倒是逐個擊破即可。”
張士元道:“吾聽聞北地匈奴良馬居多,可派人去買。懷柔有一戶鐵鋪,那里有能人年有八旬體態健朗,他所鑄兵器皆非凡也,但所鑄神兵甚少,非淵石天鐵冰角不能鍛也……”
項龍道:“這奇石吾有,士元隨我來!”
二人辭別了廖風聲,行至土丘坡,見燒了房頂的草蘆。張士元問道:“少主來此為何?草蘆因何被燒?”
項龍尬言:“士元不提此事,你看這是何物?”
項龍指著石桌旁的石凳,張士元道:“我當初第一次與少主相談便問此石凳,少主言只是石頭罷了。”
項龍笑道:“我天生警覺,第一次與人相處便不盡實話,還望士元見怪。”
而后項龍搬起石凳,張士元只見石凳下有一長柄緩緩拔起。方知是一柄大錘,項龍又拔起另一柄大錘。雙錘再現世,風起云涌驚走八荒掃六合,天地皆驚鬼神哀嚎……
看得張士元一陣寒意:“少主,既有此神兵,奇石何在?”
項龍道:“此錘一只一百二十斤,兩只二百四十斤,我雖拿的起這雙錘,卻難以使動,此錘乃是天隕所鑄,我熔了他作幾件兵器……”
張士元解了披風包起雙錘,二人拿回城了。
懷柔縣一間破舊土房鐵匠鋪,門口一株大柳,柳下有一老者躺在藤椅上。項龍二人作了揖,老者閉目不語。
張士元道:“老者可是阮老太公?”張士元叫了幾番,那老者依舊不答。
項龍道:“這老頭子我卜他今日便死,莫不是死了?”
老者起身罵道:“你這人好生無禮,打攪老夫睡覺又來咒罵老夫!”
項龍忙賠禮道歉,張士元搭禮道:“軟老,我二人請您為我們作些兵器。”
誰知這阮老有起床氣,怒道:“打鐵找我兒子!進去!”
二人進入鐵匠鋪見爐火以熄,項龍道:“這鋪子生意怎會如此之差,竟連火都不生,真是奇怪。”
卻見屋里走出一人,與張士元年紀相仿,頭發凌亂光著膀子瞅著項龍二人:“你們作甚!”
項龍感嘆如此天氣竟不穿衣亦是奇人!隨后項龍道:“我們想制幾件兵器,請師傅速為我打造,錢財自少不了,還請師傅趕快生火。”
那人道:“你們既如此著急就不必生火了。”說罷那人從身后掏出一柄大錘,從柜子取了精鐵便砸,見那精鐵在那錘下如泥巴一般柔軟,幾錘便已通紅,再一錘刀便打好。
張士元見那刀雖是精湛卻終究平凡,項龍嫌棄不夠大將之用。那人生氣道:“你們有何礦石便有何兵器,你們既無礦我便自取,你們沒說打各種兵器我便打了樸刀,怪不得我。”那人說完打了個哈欠便讓項龍拿錢來。
項龍將雙錘取出:“將我這雙大錘熔了,錢自少不了你的。”
那人掄起錘子便砸,一錘下去如驚雷一般炸響,那人手中大錘被震飛,退了數步……
阮老門外驚醒罵道:“你這小子搞什么!嚇死老夫了。”
那人叫道:“爹!我一錘下去這石頭絲毫不動啊!”
阮老進來見了雙錘,遂大驚:“這雙錘你們從何而來?從何而來?”
項龍答道:“此錘乃我家傳之物,現有事要將此錘化了數件兵器,還請老者相助。”
阮老問道:“你可是姓向?”
項龍答:“是。”
阮老聲淚俱下:“十五年了,十五年老朽方又見此錘!本自老夫之手,如今又重塑與他,此生無憾矣!兆兒,升火!”
阮兆見軟老喜極而泣,忙去點碳升火。